第11章 冤家路窄
蜀国立榜演武已经数年，且场地还设在城西校场，场内场外都有军队戒严，所以处置突发事件有经验。
骚乱来得突然，但平息得迅速。
等李驷赶到爆炸擂台附近，看到负责秩序的士兵筑城人墙隔开，并疏散观众到其它擂台继续观赛。
同行的青衣客吕南周，上前问了几句转身双手一摊，“咱们来晚一步，说是这庚字擂台没搭好，刚才几人打斗得太厉害，所以才发出那霹雳之声。”
“是吗？”
李驷很清楚炸药的响声，所以并不相信这敷衍之词，却没当着外人做出解释。
吕南周将他肩膀轻轻一拍，指着来时方向笑呵呵补充：“庚字擂台已被停用，分到这一擂台的武者，会安排到其余擂台加赛，我们还是回丙字擂台等着，别错过了少锦派弟子二轮，那可是稳赢的买卖。”
“哦好...”
李驷点头应下，跟着返回丙字擂台。
两人这一去一回，丙字擂台又比完一场，观众也如流水来来去去，之前围观的面孔换了大半，只有开庄买输赢的没变。
看着吕南周屡屡下注，轻松就挣了50两黄金，胜率几乎保持在80%，李驷感叹还是这来钱快，一个时辰就当别人几年。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是赌神，更多是容易上头的赌狗。
李驷自问没这个命，也不愿意碰任何赌博，所以少锦派弟子再上场，吕南周提议让他下注买输，这厮依旧不为所动。
“真不下几注吗？这种发财机会可不多，一年可就这一次...”
“算了，我没兴趣。”
“钱都没兴趣？”
吕南周玩味打量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穿着一身旧衣服，也不像是个有钱人，哥们好心带你一个，搁我面前装清高？
李驷读懂了对方眼神，连忙拱手解释道：“我并非对钱不感兴趣，而是对赌来的钱不感兴趣。”
“却是为何？这来钱速度多快啊，不相信我能稳赚？”
“您别误会，我就是觉得来钱太容易，一旦从赌博中尝到甜头，便提不起兴趣做其它事，这人不就废了吗？”
“嘶...”
吕南周不由一怔，没想到能听个大道理，心说我这可是经验分析，才不是凭运气搞赌博。
不过两人萍水之交，他没有勉强李驷下注赚钱，当即指着擂台道：“这一场快开始了，看看我说得准不准吧。”
“好的。”
李驷把注意力放回台上。
正当参赛人员入场站定，裁判还没举旗宣布开始，那少锦派的大师兄，突然向对角青年发出质疑。
“居然是你？你凭什么？”
“呵呵，你这微末武艺都能来，我为何不能？”
“很好...”
......
演武正式没开始，擂台上就火药味十足，台下观众也窃窃私语。
李驷也是一脸好奇，便开口对吕南周说道：“这两人好像认识...”
“当然认识，而且从小就认识，不过也不对付。”
“嗯？”
“他们是本地人，双方父亲分掌南北两市，职位相同便有竞争、更有矛盾，所以两家素来不和。”
听了吕南周的解释，李驷若有所思地点头，紧跟着又追问：“吕兄为了来此发财，果然是做足了功课，连这些都打听清楚了，不过听少锦弟子之言，那蓝袍对头似乎不如他，所以你刚才的下注...”
“看下去就知道了，程洪为人素来稳重，他今年敢来参赛演武，且还走到了第二轮，就说明有一定把握，韩杞未必能赢下此轮，看到最后就清楚了，要是这一轮我失手，下一轮就多压点。”
“呃...也对...”
李驷微笑附和着，心说连性格都摸透了？是专门吃这碗饭的？
不过听他的口气，左下角那人似乎叫程洪，右上角的白衣男子则是韩杞，也是当初救自己的少锦大侠。
父辈的恩怨，儿时的对头。
冤家路窄，用擂台见高下，何尝不是一种发泄？
看他们年纪似乎也相仿，会不会有狗血男女问题？之前一轮游那标致小师妹，或许就是两人的矛盾点？
啧啧。
李驷带着吃瓜之心，捏着下巴一脸玩味，看着台上刀光剑影，突然产生了个疑问。
记得小说和影视剧中，拳脚功夫也是比武的主流，为何今天放眼所有擂台，几乎人人都拿着兵器切磋。
他们是不会拳脚，还是说不屑用拳脚？
等等，我那掌心商城里，似乎也没拳脚功法？难道这个世界拳脚无用？
就在这厮出神之际，耳旁一阵哗然。
抬头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韩杞，竟真被程洪打到擂台北面，止步于演武第二轮。
“哈哈，你看你看，我就说嘛。”
“还真是...”
“好了，我要换个地方，你既然不下注，还要不要跟来？”
“呃...也好...”
李驷今日来此，除了开阔一下眼界，也为发掘目标客户。
而从吕南周的口中，确认少锦派弟子人傻钱多，且亲眼看到两人被淘汰，特别韩杞被对头打下擂台，不更得购入好武学提升？
不过，卖货讲究时机。
李驷若此时此地推销，就算能卖出去也没有高价，所以他便没有主动凑上前，而是跟吕南周到继续观战。
转眼便到了中午，初赛前几轮陆续结束，中午会停赛休息一个时辰，下午再决出参加明日复赛的前一百，也就是能上鹤榜的年度高手。
虽然，只有前三甲有实际奖励，但能上鹤榜就是一份荣耀，所以江湖新人趋之若鹜。
中午停赛期间，一般只有晋级者才会留在场内，观众与淘汰者要么提前离去，要么到校场外吃点东西消磨时间。
无论参赛者还是观众，都是家里不差钱的主儿，顷刻填满了场外小食摊。
吕南周挣了上百两黄金，又对陌生人李驷一见如故，便请他到场外寻美食。
李驷难得交上个朋友，便没有拒绝吕南周的美意，两人寻到茶摊坐了下来，吕南周熟练点了两碗茶、一些面类点心，并介绍这是老成都美食。
茶摊伙计动作麻利，转瞬就端来茶与点心。
李驷来到此地，天天都在为萧云代班，还没在外面喝过茶，他正准备尝一尝。
突然，一道白影从眼前闪过，桌上茶碗便被顺走。
他诧异抬头，正好与‘抢茶人’四目相对，嘴都惊成‘O’字。
“是你？”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