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卖符
明天拿这符去卖点钱吧。
打定主意，随手把符丢到一边，李洵摸出昨日修炼用剩的灵石握在手心，开始打坐修炼，呼吸吐纳，运转大小周天。
两个小时后，他停止修炼，拿出《符书》，翻看回春符和平安符的原理和画法。
一个时辰后看得差不多，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用符笔画符。
先是画小感灵符，一遍又一遍，每画完一遍，神识都有些微的增加。
画完十遍以后，李洵再次尝试画正式的感灵符。
不出意外，再次失败了。
神识受损，又很快被符笔修复，还有了些微的增长。
睁开眼睛，李洵看着头上木梁，叹了口气。
画符艰难，他用符笔练习尚且失败这么多次，他人真正的绘画呢？一不小心便会损伤神识，难以为继。
符道艰难，可见一斑。
心中思绪万千，良久才平静心态，开始练习画回春符和平安符。
新符的第一次绘制需要无比谨慎，最容易伤神识，幸好他是在大脑中练习，十来次之后便将两张符学会。
同样只能画残缺版，到练气三层之后，才能提供完整绘完一张符箓的全部灵力。
将两张符都练熟后，李洵感到今晚精神已到极致，不适合继续修炼，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背上符纸，再次出门卖符。
本来打算靠着十颗灵石在家修炼十天再说，没想到家里突遭变故，老底全掏空了，还是把积攒的符文全部卖一卖再说吧。
手里有钱，心中不慌，要是一点钱都没有，还真感觉不靠谱。
摸了摸兜，除了修炼花了一颗灵石，昨晚给出五颗，还剩四颗，这是他身上，甚至是他们全家仅剩的存款了。
出去路上和几个同村人走在一起，互为倚靠，朝着朝灵镇进发。
修真界人心叵测，并不安全，虽然有问天宗约束，没人敢明面上杀人越货，但背地里呢，所以宗门周围的散修为了生存，结成了以村落为团体的同盟，潜在约定都不可以背弃村落，不然会被村落逐弃。
同村在这个世界，是除了家人和师徒之外最为亲密的关系，你或许不信任久交的朋友，但必然要信任你的同村。
当然，也最好在一群同村在场的情况下。
现在就是一群同村走在路上，李洵感觉很心安，非常安全。
大家的背后或背着苦草，或背着柴火，或背着青牛草牵牛花，一行人说说笑笑，李洵的背后也背着一背篓青粒子，没什么灵气，可以卖给镇上的药房。
实际上他的兜里却藏着一沓符箓，手踹在兜里挨着符箓边，生怕不小心掉出去。
等进了镇门，众人才真正放松下来，一旦到了朝灵镇，就再也没有人敢闹事，这里可是有筑基期的大能坐镇。
村里人四散开来，李洵找到药房，把背篓里的青粒子卖了二两银子，这是治疗凡人毛病的草药，没有灵气卖不出灵石价。
金银在朝灵镇也是流通货币，可以买卖各类不含灵气的东西，普通食物、生活用品之类。
卸完货一身轻松，李洵拿出背篓下垫底的包裹，换上粗布衣服，把脸涂黑做简单易容，其他的衣服藏进包裹扔回背篓，来到关山坊市，打算找个位置蹲下卖符。
到了关山坊市金银便不再流通了，也不允许售卖凡人物品，只能以灵石结账，或者以物易物。
来得有点晚，一路走过去都没有地方能蹲下，全被人占完了，李洵暗道可惜，再走下去只能挨着坊市边缘蹲卖了。
走到中间偏后的时候忽然被一人喊住：“小兄弟，你就蹲我旁边吧，咱们挤挤。”
李洵站住看去，这不是前天旁边卖青牛草的老者嘛。
“那就谢谢老人家了。”
李洵一点没客气，钻过去站定，问：“老人家，今日怎么如此客气？”
老者笑笑说：“小兄弟你会吆喝，把客人喊过来了，没准顺便看看我的青牛草呢。”
李洵心想人老成精，就是会打算，回道：“原来如此。”
他把符从兜里掏出来，因为地方小，干脆高高地摆成一沓，紧挨着右边老人的青牛草放，左边卖木制玩意的本来有些不悦，见状便没说什么。
放好符箓后，李洵便照例大声吆喝了起来，和旁边众多的声音杂乱到一起，融入进这热闹的街市之中。
“卖符咯，卖符咯。”
“小神行符，小耀光符，小感灵符……”
喊着没几句，就有一个中年汉子走过来，弯腰探头问：“小感灵符，跟感灵符有什么区别，能让小孩感灵吗？”
李洵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热情地介绍道：“小感灵符的功效较低，只有感灵符的十分之一，但也是可以给孩子感灵的，非常便宜，才一颗灵石一张，您可以买回去试试，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只有十分之一的功效啊……”
那人有些犹豫，说：“要是你这符是假的，失败了我也不知道啊。”
李洵闻言拿起感灵符递到他面前：“我这里绝不可能卖假符，这质地您就瞧瞧，这墨迹，这勾画，哪一个不是精品，我要是卖假符至于告诉您十分之一功效吗，不直接说是感灵符更好？”
那人听到点头，道：“说得有理。”
但仍有些犹豫：“只是一颗灵石……”
看得出来是家境窘迫，实在舍不得。
半晌，他抬起头问：“要不一颗灵石两张符吧，我认得你，你前天在这里卖符都是一颗灵石两张，怎么今日就贵了。”
李洵嘿嘿笑，说：“道友，别说不同的符价格不一样，主要是这符我只画了一张，卖不了一颗灵石两张。”
“那就给半颗灵石。”那人急忙说。
“不可，灵石敲开灵性会流失，道友不如看看旁边的青牛草，吃了可以提神醒脑，没准脑子一清晰就感灵成功了呢，重点是便宜，一颗灵石就有五斤，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听到这麻溜的招呼话，旁边老人感激地看了李洵一眼。
哪知这人不听，仍旧在纠结，李洵把符收回来，笑道：“实话跟您说，这感灵符珍贵，我昨晚画的时候差点伤了神识，一颗灵石卖便宜了。”
听到这话，那人蓦然下定决心，眼中流露一抹坚定，说：“好，我买！”
伸手就来拿符。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终于找到你了！”
“什么，感灵符？我要！我出十颗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