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个怪谈:邪神/离乡
小高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父母在床边焦急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心,看见他醒了,赶紧过来问他怎么了。爸妈说早上一直没看到小高下楼,就上来看看,结果就看到小高昏倒在了窗户旁边,如果再叫不醒他们正打算带小高到医院看看。小高看着父母那关切的神情,又想到昨晚的恐怖遭遇,脑子一片混乱,他已经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但他还是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复述了一遍,父母听完仍然是面面相觑,丝毫不知情的样子,依旧说是小高学习压力太大了做噩梦了,但是小高心里明镜似的,昨晚的事情绝对不是做噩梦,因为自己房间的备用钥匙,此刻还握在自己的手里,家里各个房间的备用钥匙平时都是放在父母的房间里保管的。
打这天起,基本每过几天父母就会半夜来拍自己的门,或者在自己的门口徘徊,小高被这样不断的折腾,白天上课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成绩也是一落千丈,从名列前茅变成了吊车尾,巨大的反差让小高的性格也发生了变化,慢慢变的不爱与人交谈,自暴自弃。小高很害怕回那个怪异的家里,所以跟学校申请了住校,父母倒是也没反对,给了点生活费,小高就搬去了学校里住。住校的这段时间,小高的精神稍微恢复了一点,学习成绩也慢慢地有了起色,可他还是不敢回家,周末也在学校里呆着,渐渐地跟那些混社会的学生走的越来越近,成天逃课,混迹于网吧、游戏厅和台球厅这些地方。
没过多久,初二的寒假到来了,寒假期间,学校不允许学生住校,小高被迫又回到了这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家里。
怕什么来什么,回家的第一天晚上就出事了。
小高回到家以后,一直躲在房间里紧锁门窗,除了吃饭上厕所,绝对不会出自己房间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高一直趴在房门后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听到楼下的父母卧室门关的声音,他才稍微放心了一点。在床上躺着看了一会书,小高感觉有点想上厕所,慢慢把房门打开了一条缝,悄悄朝外面看去,外面此时漆黑一片,不出意外的话父母应该是睡了。二楼自己的卧室旁边就有一个卫生间,小高蹑手蹑脚地打开走廊灯,走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里黑黢黢的,“啪”小高按了一下开关,卫生间的灯好像坏了,重复按了几次也没有反应,他只好借着走廊的灯光上厕所。
上完厕所以后,小高又回到了房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回来的时候好像房间门敞开的幅度比自己出来的时候要大了很多,一种不妙的感觉在小高的心里油然而生,他没有急着进房间,而是在门口站着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很快,小高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己的床是那种木板床,床底是空的,床单是在床边垂下来的但不会垂到地上,所以床单和地面之间有个一拳高的距离,此刻,小高发现从床尾的角度看过去,床单和地面的缝隙之间,赫然能看到两双光着的脚底板!这说明床底下此时正藏着两个人。小高暗叫不妙,但是并没有发出声音,而是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的书桌旁边,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裤子,又蹑手蹑脚地退回到了房间门口,还好此时床下面的脚并没有什么动作。
小高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一横,猛的关上房门,飞一般的冲下了楼梯!下楼以后冲着家门口飞奔了过去,在开大门的时候,小高明显听到了楼上传来自己卧室开门的声音和咚咚咚下楼的声音,给他吓得直冒冷汗,握着门把手的手连着打滑了两次,好在终于成功打开了大门,小高穿着睡衣拖鞋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一头扎进了夜色中。
冬天的夜里外面冷的要命,小高一路跑出去好几里路,来到了一个稍微繁华一点的夜市,才停了下来,换上外套,裤子里还有点零钱,小高找了家网吧,凑合过了一夜,这一天晚上小高在网吧并没有玩游戏,他思考了很多,想了很久,天亮的时候,他看着网吧窗外的曙光,下定了离家出走的决心。
这天上午,小高回到了家里,父母还问他怎么在外面,小高随便撒了个谎说出去吃早点去了,就回到了房间。他在房间里静静的等着,等到父母都出门了,他把自己的衣服收拾了一下,又去父母的房间里拿了一点钱,打个出租车去了汽车站,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心里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吧,于是随便买了一张车票,坐了半天的车,来到了A市。
来到A市以后,小高基本上每天都在黑网吧游戏厅这些地方住,因为他还没有身份证,也没法去住旅馆,饿了就买路边的小吃或者泡面,洗漱都在公共厕所或者网吧卫生间解决,没过几个月,小高身上带的钱也就花的差不多了,最后连网吧也去不起,只能在公园里呆着,好在这时候已经是春天,没有那么冷,小高就这样在公园的长椅上又硬挺了几天,渴了就喝公园厕所的自来水,饿了就去翻路边的垃圾桶,浑身脏兮兮的跟一个小乞丐差不多。
某天小高在路边闲逛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个服装厂在摆摊招工人,包吃包住,小高非常心动,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报了名。一开始负责招人的那个大叔一看小高年纪这么小,又没有身份证,直接就要哄他走,但是坐在后面的老板看小高惨兮兮的实在是可怜,自己的小孩也就跟小高差不多大,于是动了恻隐之心。老板把小高叫过去简单问了他一些基本情况,了解到小高现在的处境,老板就跟小高说我们厂也不能收童工,要不你就过来我们厂里帮帮忙,打打杂,我管你吃住,但是没有工资,你就当在我们厂里先过度着,等你哪天找到别的工作或者想回家了你就走,小高一听,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虽然没有工资,但是毕竟比自己睡公园要强上百倍。
就这样,小高在老板的服装厂里安顿了下来,一住就是两年,老板姓黄,小高一直叫他黄老板,期间黄老板也问过他离家出走的原因,小高一开始没好意思说,黄老板也没有追问。后来住的久了,这个黄老板确实对自己没得说,虽然没有工资,但是除了管自己吃住以外,黄老板有时候也会给自己送一些他儿子的旧衣服,还会给自己一些零花钱,小高感觉自己也不应该再瞒着黄老板,就找了个机会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跟他讲述了一遍。
黄老板听的很认真,听完沉思了一会,告诉小高他这个事情听起来很不简单,自己开厂这么多年,也认识一些看风水的大师和道士和尚之类的人,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怪力乱神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离奇的。表示自己可以带小高去看看,小高年纪这么小也不能一直在外面漂着,最好还是尽快把事情解决了,回自己家里,如果能回去上学的话最好还是把学上完了。
小高听完连忙跟黄老板说谢谢,黄老板摆了摆手,说自己跟小高也是有缘,也是真心希望小高能有个好归宿。第二天,黄老板就开着车,带着小高去拜访那些他比较熟的所谓的大师,小高其实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事情到底能不能就此结束,自己在外面漂泊了这么久,说不想家是假的,也不知道父母这两年过的怎么样,但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