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卫
“可深宫这么大！我又能怎么帮她，找出害死她的……”香夫人顿了下，满脸惊恐、期盼，还带着些许哀伤地望向，杵在她身侧，安抚她的叶无眉。
叶无眉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香夫人的意思。
她连忙握住香夫人的手，语气略显为难地对香夫人说道：“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的身份、地位，各方面都不如你，恐怕很难帮你查出，害死你婢女的凶手。”
“怎么会！我看到出来。”香夫人急得眼泪横流，“陛下很中意你，只要你肯开口，想必陛下不会拒绝你。”
“妹妹啊！求你看在，我之前帮过你的份上，就帮我这一回吧！”
不知是香夫人太重情重义，还是她对这婢女投入太多。
香夫人竟顾不上，她的身份。
一再吐露宫中机密，以求叶无眉帮她这一回。
叶无眉本就打算接下，借此机会还香夫人的人情。
这下可好！硬是被香夫人搞得，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叶无眉只好答应香夫人，帮她查出害死她婢女的凶手。
她刚应下香夫人，趴在屋顶监视她的暗卫，便去通报轩辕炫了。
暗卫跪在轩辕炫的桌边，一五一十地向轩辕炫禀报，叶无眉那边的情况，以及他的些许猜测。
“以奴才所见，这兴许只是婢女夜间回宫，不小心跌进偏僻枯井的意外。”
“你当真这么觉得？难道你认为婢女之死很蹊跷？”
轩辕炫放下手中的奏折，怒瞪了一眼，被他指出问题，吓得瑟瑟发抖的暗卫。
他又试探性抛出几个问题，让暗卫觉得他对他很失望，时刻都有抛弃他的可能。
纵使他做到这个地步，暗卫依旧没爆出任何一个人名。
他这才叫暗卫起来，不必在跪着了。
可暗卫起来后，轩辕炫又拍了拍他肩膀，话里话外得暗示他。
轩辕炫来来回回，折腾了暗卫好几轮。
确定暗卫没问题，轩辕炫这才吩咐他，去查清楚到底是谁杀了香夫人的婢女。
暗卫领命，立马就要去调查。
可暗卫刚迈出没两步，连大殿的门槛都没能迈出，便被轩辕炫给叫住了。
暗卫‘啪’地一下，再次跪到轩辕炫的脚边，“请陛下吩咐！奴才自当竭尽所能的，完成陛下的命令。”
“看你吓得！朕不过是想叮嘱你，查清楚是谁后，不必回来跟朕禀报。”轩辕炫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直接把你得到想查出的结果，告知叶无眉就好。”
“但你得避着点香夫人。别叫她说漏了嘴，搞得朕和无眉那边不好收场。”
何止是不好收场，怕是又该卷起狂风骇浪了。
他都能联想出，朝堂上、宫内外，上上下下对他的施压了。
他冷不叮咚地哼了声，“叶无眉啊！叶无眉。”
“你到是朕的福星，还是害朕的灾祸？真叫朕都看不清啊！”
“只希望你快些看清，你当前辅佐这人，不值得你为他付出到这个地步。”
当他张嘴抱怨叶无眉的那一刻起，暗卫已经很识时务地离开大殿，按照他的命令，调查害死香夫人婢女的凶手了。
暗卫虽然跑得很快，但他还是听到了一两句，轩辕炫抱怨叶无眉的话。
因此，暗卫在调查香夫人婢女一死事件时，他刻意将与叶无眉有关，憎恶叶无眉的女人都调查了个遍。
暗卫这不查还好，一查把他都吓了一跳。
叶无眉虽然为人耿直、豪爽，但宫里的女人，几乎人人都憎恨她，恨她夺走了轩辕炫的关注。
还瞧不起叶无眉的出身，认为像她这样的女人，不配得到轩辕炫的喜爱。
暗卫顺着叶无眉这条线，顺藤摸瓜地逮出了贵妃这条线索。
他起初是不肯相信，但他越往深处查，越是无法否认他查出的结果。
没办法！他只能带着这个结果。
偷偷潜入叶无眉的宫内，等待她与香夫人暂时分离的时间。
得愧香夫人因侍女丢失一事，累坏了她的身子。
香夫人没能在叶无眉的宫内待多久，便因她的身体虚弱的缘故，得先她自己的寝宫休息。
暗卫这才得到机会，向叶无眉禀报了，他查到的结果，以及轩辕炫的意思。
“事情就是这样！只是小主真要把这消息告诉香夫人吗？”
“这是当然！即便我不告诉她，她也肯定能查出是贵妃所为。”
叶无眉边说，边与暗卫保持安全距离。
一来是她心虚；二来是这是她身为后宫女子该有的态度。
不过，她还是很惊讶，贵妃会这么小心眼，连帮她说个话的人都容不下。
哪下步，岂不是……
她朝暗卫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会命人把结果告知香夫人，并叮嘱她别与贵妃对着干的。”
“多谢小主！那奴才这就下去。”
暗卫话落的同时，殿内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
他走后，叶无眉松了口气。
叶无眉叫来贴身宫女，帮她把写有婢女之死真相的书信，传递给香夫人。
她几乎都可以联想出，香夫人得知，是自己帮她说话，导致婢女去取膳食时被人谋杀，怕是会气得找贵妃算账。
所以叶无眉在信末处，为香夫人留了两句，劝她别以卵击石的话。
可叶无眉也没能忍得住，暗暗感叹了一声……
“女人真可怕！为这么点小事，就要人命。”
比起贵妃的疯狂，叶无眉更害怕轩辕炫。
轩辕炫表面上对她极好，几乎是事事都顺从她、照料她。
可今日暗卫一出，轩辕炫不就是变相的，在警告她吗？警告她别再乱插手，别人的事。
而且……
恐怕轩辕炫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她被送进宫的原因了。
按理说她应该逃了，逃出轩辕炫的权力范围。
可她如今又能去哪儿？她早已下定决心，报复前生今世都害惨她的轩辕若。
她必须留下，哪怕是死，也得有尊严的死。
她为此留下来，等待轩辕炫晚上，前来找她代寝。
可疑惑像是颗种子，一旦种下，就没有单根拔起的可能。
她脱去轩辕炫的外衣时，小声地询问轩辕炫，“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就给我安排了暗卫？我要是早知道，有暗卫保护我，我才不会怕贵妃。”
“这不是怕你持宠而娇吗？暗卫是用来保护你的，不是给你使唤的。”轩辕炫抬手，刮了刮叶无眉的鼻子。
可任由轩辕炫说得多好听，叶无眉都很清楚。
轩辕炫安排暗卫的理由，不是所谓的保护她，而是好时刻监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