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流哥哥
叶月流本就因为老头儿愿意买而惊讶,听着花连夜还不肯全卖,更惊了!
“一个五两。”花连夜奉上虬龙,丝毫没有给另一个长胡子的意思。
老头儿神色复杂,最终没有再争辩,给了银子。
“这,这一个五两?”叶月流待老头儿走远了,呐呐道。
树根是捡的,刻刀也是破旧的,唯有手艺......这可是无本生意!
“这有什么,他回去整个好看的盒子装裱一下,卖出去二十两都不稀奇。”花连夜美滋滋数着银子,蓦然抬头,眼中都是笑意,“相公,日后该叫我娘子啦!”
景御这小家伙方才在旁边看了本就对花连夜眼神多了不少敬佩,如今见爹爹害羞模样,赶紧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眼睛。
没说几句,又一仆人打扮前来问价。
花连夜往远处看了一眼,内心有了猜测,伸出两根食指交叉。
那人惊讶,“怎么变成了十两?”说罢,那仆人似乎自知说错了话,赶紧捂着嘴。
花连夜嘴角含笑,看着仆人骂了一句奸商离开,不甚在意,回头继续调戏自家相公,“好相公,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日便拜堂成亲罢。”
叶月流被她惊的不知如何回应,便见着方才跑走的仆人又回来了,“十两就十两!”
剩下一个长胡子也卖出,叶月流后知后觉,“那仆人跟先前的老者是一伙的....?”
花连夜毫不惊讶点头,拾掇好自己的地摊布,“走,买好吃的!再去扯几块大红布红衣裳红蜡烛。”
——
三人回到家,景御兴奋的拉着鲜红的红绸布装饰老旧的宅子,而花连夜捧着一套完整的大红喜服,对着妄想耍赖的叶月流开口,“相公,你若是不会换,我不介意帮你。”
“不,不用,我会。”叶月流立即接过喜服。
花连夜满意点头,“孺子可教也。”
虽然花连夜自认为自己足够流氓,但真到了动真格的时候,难免有些羞涩,竟真的要成亲了!
不多时,她看着敞开的房门,叶月流一袭红衣黑靴出来,摒去灰袍的身姿越发显得修长挺拔,好好的一身红色喜庆,竟被他穿出来几分妖娆魅惑,衬得整个人浓眉大眼,唇红齿白...
“娘?”景御喊了呆愣的花连夜许多声,见着终于有了回应,“我够不着灯笼...”
花连夜从美色中回神,擦擦嘴,“啊,我来!”
红绸灯笼高高挂,喜庆随之而来,花连夜担心弄脏了喜服,先是去做了饭,这才回屋换上喜服。
便是这时,叶月流与景御同在屋外,内心有了几分想法。
如今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叶月流内心纠结着,抬脚要朝屋外而去,却听耳边景御鄙夷道:“身为男人连最基本的担当都没有,丢人!”
叶月流:“......”
另一边花连夜却是真不会穿这般繁琐的衣裙,捣鼓了半天,耐心都要没了,“怎么多出这么多布料?”她碎碎念着。
忽而,外间传来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花连夜扣着盘结的手指一顿,不伦不类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只见院子不知怎么多了个素衣妹子,对着面色尴尬的叶月流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梨花带雨。
“流哥哥,你我早已定下婚约,你怎能另娶她人...呜呜这也就罢了,若是身世清白,知书达礼,华儿肯定支持流哥哥。”
“可花连夜她就是个丧门星,刚嫁到景家便克死了丈夫,如今又要来害你!”
“流哥哥,为了你,今日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娶她的!”
花连夜面无表情的听完,尔后抬头看着叶月流,“你有未婚妻?”
怎么自己印象中没这回事儿?
可叶月流面对这样的花连夜却是莫名的心慌,连忙辩解,却发觉不知如何说出口。
数月前,师傅久病难治,弥留之际也不知怎的就为自己与陆风华定了婚约,他不喜陆风华,可知道时师傅已故,此事也没了说法。
“不错,我就是流哥哥的未婚妻。”陆风华冷冷开口,“你当街强抢男子,好不要脸!劝你别再痴心妄想,你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怎么配得上我流哥哥!”
花连夜面色一沉,蓦然森冷的目光看着陆风华,“我让你说话了?!”
不知怎么的,陆风华竟被花连夜的眼神吓得一愣,失了言语。
“是......”许久,叶月流才开口,因着心中有愧,眼帘垂下不敢看花连夜的眼睛。
“好,我不逼你。”花连夜点头,忽的伸手一扯,昳丽的嫁衣被她脱下扔在地上,沾了浮尘,她盯着叶月流,随即对愣在一旁的景御道:“回家。”
娘俩进了门,将门狠狠关上。
她花连夜是不要脸,但是有道德,这小三她不做。
院落里陆风华欢喜异常,总算不枉费自己得到消息后辛苦赶来,她欣喜的看着一身红衣的叶月流,然而,叶月流却脸色难看。
“流哥哥?”陆风华试探着柔声开口。
良久,叶月流这才神情复杂的抬头看着陆风华,声音接近冰冷,“我心悦的不是你。”
——
花连夜在屋里气的饭都吃不下,景御也不敢吃,气氛几乎到了冰点。
最终为了景御小家伙能放心,花连夜才去扒了几口,再收拾碗筷出门,发现叶月流和陆风华都不见了,自己扔在地上的那件喜服也不见了踪影......
“不见了好,省得我看了心烦。”花连夜说的不知是人还是衣裳。
草草洗了碗,花连夜回去倒头就睡。
心里却是失落的紧,难受的想哭。两个时辰过去也没睡着,忽的听见叩门声。
花连夜顿时一个惊坐起来,叶月流回来了?!
她鞋子也顾不上穿便去开门,结果对上一张尖嘴猴腮的猥琐面孔以及满头癞子的脑门。
这是于癞子,村里的老色胚,对寡妇情有独钟,在原主哭丧的时候就骚扰过许多次。
“连夜妹子!”于癞子露出发黄的牙齿,笑的猥琐,“可巧路过有些口渴,想问你借口水喝。”
喝什么水,就是想进来占老娘便宜!
花连夜皮笑肉不笑,心道正烦着没人撒气呢,这不就送上门来了。“这样啊,那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