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登顶
林玉淑和孙浩安一拍即合给贾富贵发去消息，提起夏之歌江朗排名仅四十五的事。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开榜前就已经开始运营了。”
“不然四十五名之后的特级作曲人怎么会排在后面。”
“但是公司目前能力比较有限，比不过一品娱乐、朝日娱乐那种巨头。”
“告诉江老师，也不用太担心，公司的运营效果只能持续前几天，后续运营效果成本高，收益小，基本没有公司能坚持从开榜运营到结榜。”
“过几天这些外部因素退去，相信江老师的作品肯定能发力起来。”
“小林这边还有事，我先挂了。公司要是再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林玉淑和孙浩安得到贾富贵的解释，也只是心安了一点，很有限。
那四十五名特别扎眼，尤其是这个名次需要在夏之歌榜单点击两次【下一页】，才能看到歌名。
开局落后，对手有了先发优势，想要追赶上去，就需要花比正常更多的精力。
“外卖到了？”
江朗从办公室出来，这隔壁咖啡店熟络了之后，送餐都不给自己打电话通知，越来越懒了。
“我给你们也点了，一块吃。”
“谢……谢谢江老师。”林玉淑和孙浩安欲言又止，就见江朗坐到会客大厅，将挂壁电视打开，捣鼓起电视节目。
“今天下午不是有《超级好声音》的重播，咱们一起看看小林上节目的表现。”
孙浩安端着冰咖啡坐到江朗身边，林玉淑坐在另一侧独立沙发座上。
“这人说自己没学过音乐，纯瞎扯，学院派的唱功这么明显。”
“贾叔不是说《超级好声音》已经从良，怎么还有剧本。”
江朗边看边点评，等着林玉书登场。
林玉淑在一旁天人交战，她弟弟参加节目和夏之歌开榜撞日子，她都没选择看亲弟弟的，就关注着江朗的作品。
结果，对方还有闲情雅致小蛋糕配咖啡，一边看电视节目，一边吐槽。
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压力。
铁心脏。
换成自己，恐怕就要寝食难安了。
林玉淑很想问问江朗现在的想法，夏之歌放榜，排名四十五的事肯定已经知道。
既然知道，那态度是什么意思？
放弃了？
这才刚开始，没必要破罐子破摔这么早。
强装镇定？
也不像，如果真是装的，这演技秒杀演艺圈一切艺人。
万般纠结中，林玉书登台，他并没有唱江朗的歌，是挑的其他知名歌曲。
节目上导师一番点评，给予了【通过】，成功晋级下一轮。
江朗看到这就不打算继续看下去了，起身离开。
林玉淑终于忍不住问道：“江老师，你知道夏之歌排名了吗？”
问话是一口气说出，又快又急。
“知道，咋了。”
“……”林玉淑被反问给弄懵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如果你是觉得《你要的全拿走》排名太低，”江朗说了一句很有哲学的话，“万事万物最终都会回到它原本的位置。”
然后留下一个背影。
林玉淑只感觉脑子很乱，完全跟不上江朗的节奏。
到下班时间。
林玉淑回家发现林玉书不在，心中有许多想吐槽的，但又不能找人倾诉。
外人不懂，且涉及青青娱乐公司的情报，也不能说；内人，林玉书还在参加节目，不能找其他事去让他分心。
林玉淑在家中内耗。
她是把青青娱乐，把江朗当成自己人才会这么关注。
公司里的所有人都能有个好前景，她都高兴。
现在江朗的成绩……怎么说呢。
其实在【夏之歌】这种级别的音乐赛季上，前四十五对于二十出头的年轻作曲人而言，是一个相当厉害的成绩，值得说出去炫耀。
可林玉淑对江朗的期待很高，这个名次就显得不尽人意。
八小时后。
夏之歌开榜的第二天。
陈长安和沙梁帆的竞争热度比预想的要衰退的快。
听众来夏之歌，主要还是为了听歌，替自己喜欢的作曲人打打嘴仗，只是兼职。
又没有法律规定一个人只能喜欢，只能听一首歌。
所以至少一半以上的听众开始回流，在榜单上挑选自己心仪的歌曲。
昨晚林玉淑抱着笔记本昏昏沉沉睡去，醒来已是中午。
“排名上升了。”
从四十五上升到四十三。
微小浮动，夏之歌第三页【30—45】名次，歌名都有比较大的变动，多了一些新面孔。
林玉淑再刷，四十二。
再刷，三十九名。
再刷……
……
第二十九名的歌手彭鸿飞一直关注着榜单。
他要求不高，只要能保住二字开头的位次就行。
以后出门吹嘘，他可以说自己曾经拥有【夏之歌】二十多名的好成绩。
至于二十一，还是二十九，不重要。
“神仙保佑，神仙保佑。千万别让我掉出到三十。”
昨天一晚，他见到了夏之歌榜单的残酷，前二十到三十之间的，还留着的老面孔，算上他都不超过三个。
很多人都被爆了后臀，被人拉下去当垫背。
“保佑稳，保佑稳……”
彭鸿飞一刷新。
恍惚间以为似乎有什么东西“咻”一下从他头顶飞过。
紧接着，他那一页的所有作品都下降一个名次。
彭鸿飞原本从二十九名，跌到了第三十名。
“天塌了！”
“这三十多名，以后怎么出去吹？”
“三十多名，谁会管究竟是刚好第三名，还是第三十九名。”
“这个成绩没法装啊。”
彭鸿飞开始向上稽查，究竟是哪个作曲人的作品这么猛。
因为一直关注着榜单，所以名次上的作品，他都听过一遍，歌名对照歌曲，一眼就能辨忠奸。
“《你的小酒窝》不是，《再见，明天》不是，《倒数一声》不是……”
终于在第二十一名找到了罪魁祸首。
“好啊，《你要的全拿走》，逮住你了。”
“名次狂飙，开了吧。”
彭鸿飞化身小警察，戴上耳机准备给这首歌挑挑刺。
旋律一响，
意识到歌曲播放完毕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
“嘶~”
像是古早网文XX门派的长老见到天才主角时的反应，倒吸一口凉气。
佩服起主角的能力。
不同的是，按身份，彭鸿飞不算长老，算被主角揍的那一个竞争对手。
“搞毛啊。”
彭鸿飞还是不满，但不是对歌曲的质量旨意，是不解这歌凭什么现在才挤进前二十。
它应该第一天就在这个位置，甚至可以更高。
早这样的话，他也就不用纠结期待能不能守住【二十多名】这个问题。
狠狠差评。
彭鸿飞去歌曲的评论区吐槽：
“搁这COS爽文男主扮猪吃老虎呢。开榜第一天躲哪里去了？”
退出评论区时，《你要的全拿走》已经晋升跻身【第十九】。
势头像滚雪球，一旦起来了，就势不可挡。
……
林玉淑全程目睹江朗的新歌跟坐电梯一样，只有“冰冷”的数字在跳动。
四开头，三开头，二开头……
也就几个来小时的时间。
并且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懂了。”
此时此刻，林玉淑才明白江老师在公司的时候为什么那么云淡风轻。
那是高手的逼格。
是对自己作品的自信。
“我排四十五，是因为我还没起来，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真菜吧？”
林玉淑脑补江朗面对在他之前的特级作曲人时撂下的狠话。
反观自己之前和孙浩安的担心，纯纯多余。
这何尝不是一种对江老师能力的质疑，甚至严重些是背叛。
林玉淑赶紧给江朗发了一条短信——
“江老师，是我误会你了。大海不应该用我这个斗来量。”
江朗：“？”
……
开榜第三天。
朝日娱乐的沙梁帆一个人从床上醒来。
摸摸胡子，有些扎手。
到卫生间开始洗漱，修理面容。
“小金牌，不愧是小金牌，就算有他爹在前期出手帮助，这后续的名气还是靠他自己实力守住了。”
沙梁帆抹上发须泡沫，一边刮，一边想。
业内金牌作曲人这么些，一年算他们发表一首，基本上所有音乐赛季都能撞上一两位。
加上金牌作曲人之间会互相沟通，尽量避免扎堆集中发布，他沙梁帆能拿下冠军的机会不算多。
这回一个老金牌不知道什么原因退赛，对手就一个小金牌，还是金牌作曲人中最年轻，实力和底子最弱的。
如果这轮【夏之歌】不能拿下，后续想要晋升金牌作曲人就相当难了。
沙梁帆叹气，鼻腔的气将泡沫吹飞到镜面上。
总不能不要脸去参加迎春榜这种小辈音乐赛吧。
这去了，以后业内笑话陈长安是“小金牌”，笑话他就是“伪金牌”。
丢不起这个人。
“陈长安这小子真是一点都不尊老。”
“咬得这么紧。”
沙梁帆初期还很关注排名，但名次上上下下的，起伏太大，他心脏熬不住。
打算今天就不盯着榜单看了，等一方拉开足够的差距，确定输了，赢了再通知他就行。
“嘶！”
一走神，剃须刀片划破了皮肤，红色的血一下滴溜出来。
手机也同时弹出收到消息的通知。
不知怎么的，沙梁帆感觉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简单处理了下，沙梁帆打开手机，是朝日娱乐经纪人发来的消息。
“沙老师，有个不算太好的好消息。”
“你和陈长安还没分出先后，两边的成绩基本差不多。”
沙梁帆知道这是铺垫，他后面要说的话才是重点。
“那坏消息呢？”
经纪人犹豫一会，回道：“沙老师，你还是自己上夏之歌看吧。”
沙梁帆走出卫生间，激活卧室床边的电脑。
手机APP也能看，但上了年纪有些老花，更费劲，需要大屏幕才看得更清晰。
一眼，
沙梁帆就看到了自己的歌曲名。
在陈长安的歌下面。
这倒没什么，昨天和前天也是交替名次。
但下一秒，他注意到自己并不是第二，
而是，第三。
“第三？！”
也就意味着陈长安之上还有一人。
那一人压过了自己一个准金牌和小金牌？
沙梁帆第一时间以为是之前宣布退赛的作曲人又偷摸参加了。
但转念一想不可能，那位金牌作曲人不至于这么下作。
人家也是业内的前辈，顾及脸面的。
沙梁帆看向压了他们俩一头的歌曲和作曲人。
“《你要的全拿走》，农夫。”
歌手在他们这种作曲人眼里，并不算太重要，对手只有同行。
“这人好像在哪儿听过。”
“先听歌。”
一切都是靠作品质量本身来说话。
外放音乐。
沙梁帆边听边点头。
从各方面来说，这歌都不错，又搜了下对方的履历。
不经眉头一皱。
可能是出于对对方的年纪较小轻视，他认可的这首歌挺不错，有和他、陈长安打擂台的资格。
但这种直接排第一的结果，他并不认可。
犹豫之下，他联系了自己的前妻。
前妻已经是个乐评人，早年上过很多音综，给出的意见犀利，直指要害，就是不怎么好听。
后来因为受不了生活上也这种“毒舌”，两人协议离婚。
不过沙梁帆对前妻的能力本身没有多大怀疑，很信任。
他把农夫的歌，以及自己和陈长安的歌都推给前妻，请她分析评价。
至少要给他一个服气，输给农夫的理由。
前妻很快回复，作为乐评人，夏之歌榜单靠前的，她第一时间就会去听。
“你，还有陈长安和这个农夫。”
“你们三首歌是三个题材。”
“在各自题材里都是最优秀的，都是这轮夏之歌的第一，只是不同题材有受众不同。”
“你和陈长安的题材受众广度不如农夫的。”
沙梁帆试图解释：“喜欢我歌的，确实可能年纪大，但我们这一批人也不比年轻人少多少好吧？国家公布的人口年龄结构，四十岁的人比二十多的还多一些呢。”
前妻一锤定音：“二十多的，几乎找不到不会上网的；四十的，会上网的其实也不少，但会关注夏之歌帮忙打榜的就少之又少了。”
沙梁帆无法反驳。
“也就是说，其实我没输给这个农夫，只是因为题材不如对方。”
前妻：“不是。你就是纯不如农夫。他以后能写你的题材，你却已经写不出对方题材的歌来。就算同农夫同一个题材，估计你会输的更惨。”
沙梁帆：“我就知道，和你离婚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