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就是命
全市天晴，nemo大楼局部阴转大雨。
——
外人往这一瞧，都分不清陈笠、金媛雅她们是在会议室，还是在停尸间。
气氛格外沉重。
陈笠面无表情地拨着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立刻换了一副热情姿态：
“王总，您看秋天少女的代言，我们可以按往年价格的百分之五十算，您看怎么样？”
王总：“我不听，我不听。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怕启明娱乐误会。”
直接挂断电话。
开玩笑，要是平时，失败出道的女团还有些压榨价值，但现在自家品牌的死对头也在接触启明娱乐，这时候还和nemo有生意往来，不是给死对头送把柄拿捏自己嘛。
陈笠闭上眼，任谁都能看出她在强忍怒火。
会议室里，静得只能听见陈笠来回做深呼吸。
“烦死了，现在这样都怪你！”
闺蜜突然爆发，指着金媛雅怒骂道。
陈笠睁眼，盯着她和金媛雅。
“这次出道失败都怪你，金媛雅！”
“那首卡路里本来应该是我们的！”
“现在倒好，成了晴天少女压我们出道的曲子。”
“怎么回事？”陈笠坐正身体，神情变得严肃。
闺蜜告状道：“《卡路里》其实是江朗最早拿给金媛雅听的，金媛雅嫌弃他一个新人，觉得他没本事，就打算把他推给杨葵，想恶心晴天少女。”
“那个江朗在V信还明确说过想让金媛雅搭线nemo公司的，曲子发给她，她听也不听。”
金媛雅整个人都懵了，后脑勺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击似的“嗡嗡”响。
她是看不起那时的江朗，可问题让自己把江朗推给晴天少女的，不就是这个“好闺蜜”吗？
成团前“姐姐长、姐姐短”，一起洗澡，一起挤一张床上睡觉，现在就这样对待自己？
“我，是你让我把江朗推给杨葵的。”金媛雅看向其他队友，当时她们都在旁边，可以作证。
但没有人迎上金媛雅希冀的视线，这时候明哲保身才是社会生存之道。
金媛雅只得看向陈笠：“我说的都是真的，不单是我一个人主意，她也有起哄。”
闺蜜：“空口无凭。你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和江朗的聊天记录就知道。”
金媛雅脸色煞白，陈笠盯着她，只说了两个字：“手机。”
闺蜜主动抢过金媛雅的手机，输入密码解锁屏幕，递给陈笠。
对话不长，寥寥几条。
陈笠用手机把江朗的名片推到自己V信号上。
秋天少女以为的大发雷霆并没有出现。
陈笠轻轻归还了金媛雅的手机，然后说道：“人能不能红，都是有命的。”
“《爱的信号》从那么多人里恰好选了江朗，你也恰好一起参加。”
“恰好他写了首女团歌，你又恰好看不起他，还把他推给对手。”
“这就是命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金媛雅带着哭腔说道，“我真不知道江朗会有这本事。他在小屋的时候表现得很普通，所以我才会对他有偏见。”
“普通？”陈笠无奈道，“有本事人的就必须生个三头六臂？迥异于人？还是把‘我有才华’写成字贴脸上？”
“算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
“你们成团失败，连着我现在的位置也要让给另一人来坐。”
“他会带着新一代的冬天少女来公司，你们尽快把公司宿舍里的东西搬走。”
陈笠离开会议室，秋天少女没了就没了，可她的职位不能这样简单被夺走。
陈笠看着江朗的V信名片，只要提前拿到他的下一首女团曲，公司照样还得重用她。
……
12月15，晴天少女成团夜典礼。
不少已经谈好的商务都在场地上摆好了自家公司的LOGO。
同时也开启了网络直播，让大家一起见证。
杨葵和她十位队友小心翼翼走上红毯，她们身上的定制礼服据说每一套都是高奢高定，价格可能就比手机号少几个数。
滕飞也穿着西装，但这回的C位是晴天少女，他就站在最角落，镜头露个脸而已。
舞台下的闪光灯不停，稍许之后才开始走流程。
主持人：“恭喜晴天少女成团出道成功！三十个月的辛苦付出，终于迎来了收获。”
主持人：“队长杨葵，你有什么想说的。”
杨葵接过话筒：“感谢启明娱乐从一堆练习生中挑中了我，也感谢我们团的经纪人滕飞和我的亲亲队友们，爱你们#比心”
“当然，一直支持我们晴天少女的朋友，和通过《卡路里》敢认识我们的朋友，我们全团也会一样把你们放在心里，今后也请多多关照。”
“最后，我们晴天少女OBO还要感谢一位很特别、很特别的老师。”
“当时我们知道Kstar为秋天少女作曲时，我们都打算解散后进厂打螺丝，可这位老师带来了奇迹。”
“他的《卡路里》像一对翅膀，带我们飞到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我们真的很感谢‘农夫’老师。”
晴天少女OBO十一人同时行礼，都是设计过的动作，提裙低身，俯首感谢。
“我们知道《卡路里》只是农夫老师未来音乐事业上一首微不足道的歌，将来一定还会有很多很好听、很出名的歌曲，但这一首《卡路里》在我们心里一定是最特别的。”
“另外，我们还准备了这个。”
晴天少女OBO十一人，取出早准备好的信，每人一封。
镜头拉近，杨葵十一人在信封封口印下自己的唇印。
信封花花绿绿的，很有粉色暧昧气息。
杨葵等人对着镜头，晃了晃信封：“这是我们晴天少女对农夫老师发起的心动信号！”
杨葵道：“今年我最大的遗憾大概就是没能参加《爱的信号》。”
“还有，还有，我们农夫老师从来不是零票男！”
“他很有魅力的，真人也比电视上要帅得多。”
直播间弹幕直接炸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直接让后台服务器崩。
“杨葵是我的，我要杀了这个‘农夫’。”
“哎哎哎，《爱的信号》？零票男？这个农夫老师岂不是江朗？”
“啊？！江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