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是一只小小鸟
以苏芒的经验，能撕开亡魂的，只有席启元蕴含真气的千叶拳这类。
所以这座山洞里在吹的，不是普通的风，而是真气？
看来这关要考的，就是他们在运行真气上的天赋了。
这对苏芒来说就很难了。他之前的所有经验都是靠着系统和那些亡魂，但在这亡魂甚至难以凝成人形的山洞内，他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洞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苏芒回过头去，竟是燕泠，她已经半个身体踏出了洞口，马上便要出去的样子。
之前杨越想拉着她和其他人一起讨论，她却偏要研究洞口那团雾气，给出的理由还无懈可击：“山洞当然要从洞口出去。”
此时其他人问她出去的方法，她也只是说想着要出去便出去了，再不肯多言。
其他人当她藏私，又骂骂咧咧自己想办法去了。
苏芒却眼睛逐渐睁大。只见亡魂被真气撕扯成了各种形状，隐隐可以看出真气流动的样子来。
此时真气都在向着燕泠的位置汇聚，将她包裹在真气之内，洞口的混沌之气很快便与真气融为一体，燕泠毫不费力就出了山洞。
凝神！聚气！苏芒心中大喜，别人当燕泠藏私，他们这些和燕泠相处一段时间的人可不会这么觉得，她说是想着要出去，那就是要想！
苏芒盘坐在地，观想此方天地的真气流转变化，渐渐的，真气拂过皮肤的感觉，真气在身周盘旋的声音，真气在远处游走的痕迹，都出现在他的脑海。
他尝试调动身体各处的感官，于脑海之中冥想，良久之后，真气终于隐隐向他所在的方向汇聚。
但不过片刻，真气又重新逸散出去。
难道是我观想的专注程度不够？苏芒心中讶异，又尝试了几次，可每次都不过片刻就又回到原点。
按理说这关应该没有什么执行上的难度，否则就算有天赋，只是没能开窍，太和派岂不是要失去一个好苗子？
努力的方向也肯定是没错的，有个答案隐隐浮现心中，苏芒本能在避开，但此时也不得不面对了。
他可能并没有修炼的天赋。
旁边又是一阵议论声，杨越赤色蟒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却以折扇覆面，足下飞快跃动，三两下就不见了影子。
苏芒清晰地看到他身上凝聚了大量真气，甚至比燕泠还要多，洞中劲风别说在他身上留下伤口，连靠近他都不能。
在玉楼舟上时这人明明还是个对修炼一窍不通的普通人……
苏芒深吸一口气，重新沉下心来，不，一定还有方法。
古人常讲阴阳相生，祸福相依，既然自己在凝聚真气上没有天赋，那不如……
苏芒彻底放松心神，观想体内真气流动，渐渐的，身体如一片轻柔的柳絮向这方天地敞开，脑海之中有阵阵嗡鸣之声，四肢百骸如同沐浴在暖风之中，甚至原本刺痛的伤口都好像一瞬间消失了。
这种感觉如此玄妙，轻飘飘如置云端，荡悠悠似随风一叶，无身，无我，甚至已经不在山洞之中，只在浩渺天地之间。
苏芒缓缓睁开双眼，真气形成的劲风依然在呼啸，却自然而然地穿过了他的身体，未能对他造成丝毫损伤，而自己体内气息与这些真气纠缠呼应，渐渐融为一体。
苏芒站起身来，在周围人惊讶的眼光中缓缓迈步，他走的并不快，但却身形轻盈如乘风而动，片刻已至山洞深处，再看不见影子。
这个山洞并不算长，也或许是因为苏芒行动很快。
这短短一段路，他与其说是在走，不如说是借着风势在飞，只脚尖轻轻点地，便可跃出数十丈，周围石壁在烛火映照下发出琉璃光彩，于苏芒却不过是走马观花，一晃而已。
须臾天光大亮，苏芒踏出山洞，周围空气顿时一清，已经置身在一个看不到边际的森林之中。
树乃合抱之木，高可入云，却并不繁密，轻易便能看到很远，偶尔还能听到野兽的嘶吼和鸟雀虫鸣，灌木遍地而生，还有许多苏芒未曾见过的植物。
此处真气依然浓郁，只是不像刚刚山洞中那样猛烈了。
“苏兄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来了。”一道声音自高处传来，苏芒循声看去，竟是杨越，他不知为何攀到了一棵极高的树上，此时正探头同苏芒说话。
这还得亏他穿了一身鲜艳的红袍，不然苏芒还未必看得见他。
苏芒仰头，高声道：“杨兄比我还要快上许多，看来天赋过人，太和派入选不在话下了。”
“哈哈——”杨越在树上朗声一笑，话不多说直接飞身而下，惊了苏芒一身白毛汗，这可是几十米高的巨树，这人疯了不成？
临到地面，杨越却突然手中折扇并起，锋利如刀，硬生生插入树干当中，一阵木屑翻飞之后，稳稳落在地上。
见苏芒表情惊讶，杨越笑道：“苏兄不必如此，你既然也出了这九风泊，必是能做到的。”
苏芒闻言，心神微微一动，天地真气迅速流经奇经八脉，又进入了那种物我合一之境，飘然若飞。
他脚踏一旁树干，轻身一跃，竟然直上数丈高，中间又借着脚与树干的摩擦，飞纵几次，便直接到了树顶，遥遥望去，这片刚刚还十分高耸的树林此刻尽在脚下，心神为之一畅！
这就是修士吗！
难怪刚刚杨越站在此处，这种超脱凡尘俗世的感觉当真令人欲罢不能。
苏芒徜徉片刻，自树顶轻飘飘一跃，也不需借力便如落叶飘摇而下，缓缓落在地上，连点灰尘都没有激起一丝。
杨越的表情却震惊起来了：“苏兄，你就这么直接跳下来了？”
苏芒这才发现自己与杨越似乎不同，他下来时手中那柄普通的鎏金折扇锋利如刀，插入树干如砍瓜切菜一般。
自己却是身轻如燕，乘风而下。
“苏兄，还是你这个好，看起来又潇洒又自在，我本来以为我那个招式已经很不错了，果然货比货得扔。如何做到的，教教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