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君夺臣妻(3)
“陛下,淑妃娘娘求见。”
御前首领太监王德头颅低垂,不敢直视天颜。
“淑妃,她来干嘛?”
沈誉挑眉有些意外,在他的后宫里柳如茵不是家世,容貌最好的一个,但一定是最懂分寸的一个。
像这种御前送汤汤水水的常用争宠手段,柳如茵就很少会做。
“想必是为着林大人外放一事。”
王德小心揣测君心。
“他俩倒是兄妹情深。”
沈誉搁下朱笔意味不明笑了,王德了然:“陛下口谕传淑妃!”
……
“陛下~陛下日理万机辛苦了,臣妾今儿尝了白玉霜方糕觉得还不错,特意来给陛下奉上~”
柳如茵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腰肢摇曳的沈誉都为她捏把冷汗。
“爱妃免礼,爱妃孕育龙嗣辛苦,怎么有空来朕的紫宸殿?”
柳如茵风情万种的嗔了沈誉一眼:“还不是臣妾那个不省心的表哥嘛,哪有刚成婚就带嫂嫂外放的道理,还要连累臣妾替他找补。”
柳如茵顺势坐在沈誉腿上,沈誉听了不置可否,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那确实是林爱卿的不是,淑妃觉得朕该如何罚他?”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不过依臣妾看不如让表哥在京里待上个一两年,等嫂嫂肚子里有了小侄子、小侄女说不定这心就定下了。”
沈誉登基不过两年,朝中摄政王势力根深蒂固,林清友是他看好的纯臣,因此顺水推舟:“既如此,就将林爱卿的调令留中不发。”
“御花园里今年红梅开得不错,淑妃正好也见见你新嫂。”
“多谢陛下体恤,臣妾确实还未曾见过嫂嫂呢。”
……
“李公公,你是说我的调令陛下留中不发?”
林清友皱眉感受到事情的棘手,明明一切都很顺利,问题到底出现在哪儿了?
“淑妃娘娘不忍林大人新婚奔波,想留您在京里两年。”
王德的干儿子小李子态度恭敬有礼,然而说出的话却让林清友遍体生寒。
什么叫新婚奔波,什么叫留京里待两年?
自己和柳如茵都各自婚婚嫁了,怎么还哪哪儿都有她?
“李公公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林清友给小李子塞厚厚一个荷包,小李子摇头:“陛下态度坚决。”
“其实换个角度想也是陛下器重大人您,这可是上上的福气,别人想要留京还留不了呢!”
“是吗,那就多谢李公公美意了。”
林清友皮笑肉不笑,小李子走后,林清友面沉如铁,直到看见息妫。
她捧着一个提梁的雕花铜手炉,伶仃的骨节泛着淡淡的暖玉色。
心底的寒意看见她的瞬间也紧跟着随之消散,暖融融的。
“抱歉婉兮,我暂时不能外放了。”
林清友声音干涩,他知道在京里多待一天,息妫就多一份被发现的危险。
而他也不忍心让她被困在四角的天地,出行只能戴帷幕。
这样啊……
息妫怅然,但还是安慰的把手炉递给林清友,然后又被狗男人反客为主趁机摸了手背。
平时文质彬彬的人,实际力气大的很拽都拽不出来,息妫越拉他越打蛇随棍上,最后十指相扣。
美人手如柔荑,凝脂般的触感,让林清友心生贪婪,想要得到更多。
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厚脸皮,息妫走到哪儿,林清友几乎黏到哪儿,偏偏还一本正经。
仿佛先前的谦谦君子只是假想,就比如现在。
林清友说地方越大越不容易暖和,所以死皮赖脸的非要和她挤在一个贵妃榻上,呼吸间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热气。
“你瞧我让他们把树移了,明年开春绑个葡萄架,这样来年你就能成上我给你种的葡萄。”
林清友将息妫揽在怀里,鼻尖轻蹭着她脖颈,不难受就是有点痒。
息妫不适应的往后缩了缩,林清友表面做出关心姿态,背地里偷偷挺身,直到美人单薄的脊背抵上他的胸膛。
因为在室内,又有炭盆,林清友脱掉厚厚的大氅,时不时扯一扯腰间系带,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今年的炭好,不愧是上好的银丝炭。”
林清友胸膛半敞,紧实的胸肌和露出的一点点腹肌若隐若现引人遐想,时不时还能看到一点朱红。
也难为他冬天还穿这么少了。
“我觉得葡萄架不好,我想要秋千。”
息妫还是不爱说话,但已经逐渐适应了林清友的得寸进尺,这样的生活是她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贵为两国王后又如何,新的丈夫囚禁了原来的丈夫,国破家亡,自己为了前夫和故国百姓忍辱偷生。
在楚宫的时候息妫就很想要一个大大的秋千,能让她荡出高高的宫墙,荡出囚禁了她的宫闱。
作为王后又深得楚文王宠爱,息妫什么奇珍异宝得不到,不过画地为牢,她留在楚宫,息国百姓就多一层庇护。
林清友不懂息妫眼底的哀伤,他只觉得秋千而已,息妫想要多少给她搭多少,等自己再活动活动想办法外放,到时天下她又有哪里去不得呢?
然而有时真的就是事与愿违。
比林清友外放调令更快的是柳如茵的赏梅宴帖子,点名了要邀请林清友的新妇息妫。
是巧合还是故意?
林清友草木皆兵,无论如何这场宫宴去不得。
息妫病了,夜里风凉,本来的带新女婿三朝回门都下不来床,更何况是在室外举行的赏花宴。
林清友歉意的向淑妃告罪。
本来只是普通的夫人外交,有些话沈誉作为皇帝不好明言,只能通过淑妃柳如茵的口旁敲侧击。
柳如茵本人都没当回事,自己在外放上面摆了林清友一道,他不来还省得两人见面尴尬。
但偏偏作为旁观者的沈誉却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是什么让林清友不惜违抗君命也要隐藏?
想起虎视眈眈的摄政王,他的小叔叔沈临,沈誉眸光微冷,林家世代忠良,林清友你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的好。
并不知道自己反应过激,被怀疑和摄政王勾结的林清友,赏花宴一结束,就带着“病愈”的息妫回江家归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