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灰城司务部
“灰城是因为灰质得名。如果你想知道有关于灰质的真相就一定要去灰城。”
曾经有一个人对陈燃说过。
陈燃拿着手里的那张调令，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司务部。
等陈燃看着眼前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几个小矮房时，内心是崩溃的。
三间半低矮的土砖房，被一道红色的砖墙围起来，里面有一个小小的菜园子，菜园子黄色的油菜花正开得灿烂。
陈燃不可置信地拉住一个过路的人，问道，“这地方是司务部?”
“是，你没看见旁边的牌子吗！”
顺着那人指的方向，陈燃看见了一块因为掉了一颗钉子倾斜的牌子。
司务部。
“真是够破的！”
不知道为什么，陈燃本来内心当中的气愤渐渐转变成了同情。
陈燃进入屋内。
屋内门口处，一个穿着红色紧身制服的少女，嘴里叼着一块三明治，坐在桌子后面，两只手正在忙着打字。
她看见陈燃进来并不意外。
咬了一口培根三明治，三明治早上没有煎好，边边有些糊了，她吞了一口，含混不清说道，“有事填表，给你表格。”
说着她将一张表格递给陈燃。
“我不是来办理事务的。”
陈燃将调令递给女孩。
女孩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随即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来新人了，天啊。”
她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才拿着手里的调令冲屋子里面跑过去。
陈燃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眼前夸张的少女，“有这么夸张么？”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尴尬的推了推眼镜框说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她叫红翡，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夸张，我叫徐镜。”
“我又没问你叫什么？”陈燃依旧是一幅不耐烦的表情，将脸转到一边。
徐镜有些尴尬的刚要将手拿回。
【《完美人类学习手册》第一条，礼貌对待和你打招呼的人。】
陈燃立刻一把握住徐镜的手，满脸堆笑，“你好，你好，我叫陈燃。”
徐镜感到全身十分的不自在，不自觉的想要将手从陈燃的手里抽出来，却被陈燃死死的拉住动弹不得。
“其实也不必如此，我只是和你打个招呼。”
“我也没想干什么，你不必紧张。”陈燃的笑意立刻消失，冷淡的站在一旁。
徐镜对陈燃的前后不一感到惊讶，但是也不好表露什么，只好说道，“怎么搞的，怎么过了这么久。”
红翡一脸兴奋的和袁六一起走出来。
“哪个是陈燃？”他明知顾问，屋子里只站着一个陌生人。
“我是。”
陈燃回答的干脆没有半点的局促。
袁六本想震慑一下这个年轻人，但是看到他镇定自若的的模样，自己倒是有一点紧张，毕竟很久没有带新人了。
“介绍一下我是袁司务，是司务部外勤主管。”
“你好。”
“从今天开使，你就跟着……”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燃打断，“我没说，我要留下来。反到是你们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这样私自把我的档案调离，还这样自顾自的将我安排在灰城司务部，你们问过我的意见么？”
陈燃目光如利剑直直的看向袁六。
袁六感到额头有些虚汗冒出。
之前也没有想过这个小子居然这么难搞啊！
“袁六，你把那个叫做陈燃的小子，叫进来。”
里面赵飞声音若洪钟，从屋子里一层一层荡过来。
“老大，好久没施展他的绝技了。”
陈燃面不改色的走进最里间。
屋里赵飞坐在自己草编的沙发椅上，背对着陈燃。
“你找我。”陈燃打量这个屋子，这是一间最简单不过的书房，屋子不大，屋子的四壁都装有书架，靠南的方向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窗外就是开着黄色油菜花的菜园。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喝杯山楂汁降降火。”
赵飞移动他胖墩墩额身体，将一杯用透明玻璃装着的红色浓稠的山楂汁推到陈燃的手边。
他满脸肥肉加之一笑，眼睛就成了一条缝隙，使人疑惑从这样的一条缝隙中还能看见人么。
“感谢你好的好意，我只是来，要个说法。”
“年轻人，咱们坐下聊。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看行不行？”
陈燃在他对面坐下，一张扑克脸，说道，“你问吧。”
“你是在界城长大，是么？”
“你拿走了我的个人资料不是早都看过了么？”
赵飞心内嘀咕，这是个不好对付的年轻人，但是不要紧，毕竟年轻么！
“你可知界城？”
陈燃的眼神微微一动。
赵飞心内想到，年轻人你虽然年轻气盛，可是我这么多年的盐可不是白吃的。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界城是边界之城，它从前是和某一个地方的边界线，那里曾经是一个繁华之地，只是后来落寞了。你从小在一个福利院长大？”
赵飞站起身走的落地窗前，看着灿烂的油菜花。
“是，又怎么样？”
“但是我的人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在档案库里找不到你资料里记载的那家福利院。”
赵飞转过身来，神情严肃的说道，“也就是说，如果你没撒谎的话。那就是它被人抹除了，不是档案上，是物理层面上。”
陈燃一言不发。
赵飞继续说道，“后来你被现在的养父母收养，可是他们却在你上大学的第二天就发生了交通事故双双去世。就好像被人掐算好了时间。”
陈燃愈加的沉默。
“难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想知道么？”
赵飞靠近了陈燃，眼睛盯着他。
“你现在资料中填写的红太阳福利院真的存在过么？”
“它存在过，它真的存在过。”陈燃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的升高。
“那么它在哪呢？”赵飞重新做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我想没有地方会比我司务部更加便利的。你可以在这里查询那些你以前从来触碰不到的资料，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帮你你联系界城的有关部门。你知道我们之间会很好说话。”
赵飞意味深长的说。
“你为什么要帮我？”陈燃的情绪已经平和。
“我不是在帮你是在帮自己。但是我只给你一个月的试用期，灰城司务部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也不是谁都能留得下来的。你能留下来，我说过的话全部兑现，你留不下来，也不要怪我。”赵飞拿起递给陈燃的那杯山楂汁大口的喝了起来，“老山楂榨的汁就是好喝。这两天就让袁六带着你先熟悉环境。”
“好。我会留下来的。”
“年轻人不要太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