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地下工坊
“前面不能走……”
“左边也是。”
艾尔修给在楼顶上飞跃的阿却尔纳指着路，虚弱地在她的手上左摇右晃。
匆匆逃离了茉伊拉的丝线地狱，艾尔修衣服后面再次被人拎在手中，坍塌的建筑并未再次形变，看上去茉伊拉并没有想要再次追上来。
“话说，店长真是厉害啊，那个家伙简直就是被你耍得团团转啊。”
未吝啬赞美之词，艾尔修在阿却尔纳的手下把贯穿的腹部用衣物塞上，企图让它变得更舒服一点。
虽然说得如此轻松，不过艾尔修这边的三人组还是付出了相当的代价，阿却尔纳失去了大量使魔，艾尔修则是小心翼翼地不让橡皮管般的肠道飞出来。
身体没有额外的魔力来修复如此的伤口，阿却尔纳供给的魔力只能让他的身体暂时维持机能，还有的魔力需要来延伸规避风险的黄金。
“哼，说得这么轻松，如果不是那个姑娘作为魔法使战斗的部分实在业余，我们现在能不能逃出来还是未知数。”
对于阿却尔纳这样实战派的魔法使来说，从一踏入战场开始，战斗的过程就已经注定，整合一切能整合的资源，利用敌人所有能利用的地方，只要魔法的辉光开始闪烁，后面的步骤都不过是按部就班。
茉伊拉找上他们的那一刻，就注定是在被牵着鼻子走了。
“这魔女的下属都是一群什么东西，阴沉的刺客型战士，随时准备遁走的叛徒魔法使，还有使用工程魔法的外行人。”
——简直就像临时凑起来的一样。
除开魔女本身，其他人仿佛都是在强行陪着魔女过家家。
距离上次自然诞生魔人以后，许多人都开始盯上季风期这优秀的培养皿，只要能在其中人为制造出对自己有利的魔女和魔人，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次也不知道塞入了多少东西，完全偏离理论上魔女的本领域了。
“唉……”
随着叹气，阿却尔纳用使魔接住慢些的库尔萨，将艾尔修扔进了一个井盖。
“哎？”
啪嗒一下，艾尔修的屁股接触到了下水道的地面，不过这里的污水看上去已经干涸了一段日子，只留下密闭空间的沉闷气味。
从铁梯下来的二人合上了井盖。
“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躲过教堂的监视，我们的工坊本来就在地下，这样不过是绕路而已。”
阿却尔纳解释道。
况且还不用理会地面的透明迷宫，现在迷宫只是雏形，在地下便只用跟着地图走，简直不要太轻松。
“所以茉伊拉或者其他人不会追上来吗？”
“一时半会儿那个家伙应该没法制造出新的时钟引擎了，毕竟这种复杂的造物系魔法，每次制造前都需要打上一两个小时的腹稿，重新构筑术式需要时间。”
“他们现在应该忙于防御那个未知的介入者，暂时没空来理会我们这边。”
“你也听到了，我们在那群人眼里不过只是一群需要打扫的虫子而已，安心做好虫子应该完成的委托就好了。”
如此，下水道一路向下，阿却尔纳唤出四芒星，将前后十几米的地方都照亮。
走到下行的下水道尽头，打开一扇铁门，灯光和干净的地砖映入眼帘。
空旷而清冷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这里是地下车站的一部分，不过在这个时节暂时停用了，我重新启动了灯光系统，至于工坊还要在更里面，尽管计划和原来的有所偏离，不过还好顺利来到了工坊。”
越过狭长的大厅，三人走入了另一侧刚刚露头，只有一节车厢和自动门接轨的地铁闪烁着固定频率的灯。
“就是这里了。”
随着阿却尔纳注入魔力，自动门缓缓打开。
车厢和外面看见的样子有所不同，里面的座位之类的全都遭到卸除，车厢门上也填满了各种奇怪的刻印，最主要的车长驾驶室也被打通，上面的装置几乎都被连接到了一架集成式的魔法装置上。
身处的车厢中挂满了大量的一次性炼金器械，还有专门的区域摆放库尔萨武器箱的备用部件。
后面一节则是堆满了闪烁着金光的某种东西。
“为了这次攻略城中的各大建筑而制作的移动工坊，虽然还没正式发挥它原本的设计意愿，毕竟我们的移动根本就没依赖这东西。”
“不过现在使用貌似也不迟，虽说只有几个固定的路线，不过完全够用了，毕竟上面还有每时每刻都在运行的魔力迷彩装置。”
阿却尔纳拉动集成装置的拉杆，地铁车厢立即开始震动，接着车灯打开，开始逐渐加速。
“啊，居然还能正常开动吗？这样使用基础设施真的没问题吗？”
趴在窗边，确认车厢确实在移动的艾尔修转而将视线放在了车头挂着的挂件上。
“反正合同上写着我们的工坊对市政设施的改造全都在可控范围内，不用那么在意，我们现在正在朝着城区北边的地面车站靠拢，那里能更接近铁塔的位置。”
阿却尔纳瞄了艾尔修一眼，从墙上的装备中拿下一把西瓜刀差不多长的器材，带着鞘扔给艾尔修。
“先前也说过了吧，这个魔女的领地‘女伯爵领’相当于是魔女的工坊，伴随着她的术式，帮助她结茧，稳定魔力器官的状态。”
“而现在钟楼和教堂全部现身，还剩下第五建筑‘铁塔’尚未出现，根据之前的情报，那铁塔应该是高约一百二十米左右的特种钢材信号塔，既然其他两个建筑都已经出现了这样的异变，那么就更不能忽视那最后的场所了。”
“随着工坊改变形态，术式基本形态转换，也就意味着魔女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要是没能在破茧以前做完工作的话，可就来不及了，我们这么大费周章主要目的也是以委托为主。”
并非是“破茧之后魔女有可能会完全变成怪物”，而是这样一来委托不能完成。
无论魔女身上有多少秘密，被雇佣者的首要目的还是完成委托，就连守在城市外围的协会魔法使部队也是暂时听命于委托人。
“但魔女不是在街道上建造迷宫吗，我们是去铁塔附近守株待兔吗？”
艾尔修接住那个器械，并不是刀这种一眼就能看出功能的东西，而是说带有凹凸的锯齿，手柄部分也全是刻入内部的术式纹路。
“这是？”
奇怪的制式，完全看不出是武器，是像某种钥匙一般的器具。
“这是从冬协会支部的直属产品，我费了一些力气从一个家族那里拿来的，你在发动魔法时以它作为发动的基准，这样就能控制魔力的出力多少了，不至于每次发动完强力攻击就会无力化。”
一颗四芒星从车厢后面飞过来。落到阿却尔纳手中，
“下一个问题，那个游行的魔女，并非是本人，而是制作出来，用于代替魔女本身筑墙的分身，因为和本人实在相差不大，因此一开始没有认出来。”
耸了耸肩，阿却尔纳倒是不在意自己之前误认，让四芒星投影出一个地图，上面运动的光标代表着在地下高速行驶的列车。
还有一些正在绘制中的迷宫线条，无视街道本身的秩序蔓延着。
“我调整了剩下的使魔，让它们通过发射微量魔法，观测魔法的反射情况，找出透明迷宫的地图。”
“而据眼前的结果来说，那迷宫中心就在北边一点的位置。”
“是在……保护铁塔吗？”
“是的，恐怕那铁塔现在也被下了相当的遮蔽魔法，尽管我想不清楚实现方法，不过不影响从细枝末节推测出它的位置，这样也算是抓住她的尾巴了。”
列车越行越快，骤然冲出了洞口，来到地面的高架桥上。
天空的教堂此时再次发生改变，从完整的建筑附着几个炼金器械，到成为了某种隐藏在风暴群中东西的支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