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视之境
山洞内。
苏铭正赤着上身，右腿往前反复低扫。
且控制着腹部的那团漩涡，不断冲刷全身经脉。
一丝细线自腿部大穴突起，顺着皮肤，流入脚尖末端。
唰！
随着山洞内气温逐渐升高，一条条火线，接踵划破空气。
漩涡热能的掌控，一开始他还不熟练，但现在足足练了几日，不用专门蓄势，便能轻易使出。
“速度与力量都快了许多…眼下再遇着凶险，也不必琢磨隐藏机甲了。”
苏铭闭目，漩涡重新汇聚于小腹。
这一次，体积并没有减小多少，相反的，漩涡的另一侧，一道新的热能，似乎正在汇集。
“消耗明显减弱，甚至还有新凝聚的趋势。”
“这东西，是来自优化液改造，还是我本身练出来的…”
苏铭提上衣服，走出洞外，结束一天训练。
热能带来的不单单是杀伤，还能提升身体恢复的速度，这也使苏铭不知疲惫，可肆意挥霍。
山洞距离驿站不远，感受着凉风微微，他盘算着到底过去了几天。
“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吗…”
“是时候回去了。”
等待，是一个博弈的过程。
双方都在拉扯中，尽管城内的人早已知晓他行踪，但没有一点请他回苏府的意思。
因为如果敢明着找来，便等于摊了牌。
他也乐于保持平衡，一边积攒破局筹码，一边等更多大鱼冒头。
但可以肯定，当他入城的时候，面临的，绝对是蓄谋已久的杀局。
马蹄声在青石板上清脆作响，打破了府邸周遭的宁静，不多时，苏铭便回到了熟悉的苏府门前。
他轻轻勒紧缰绳，目光在府邸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那么…开始吧。’
翻身下马，将马缰随意地交给一旁迎上来的小厮，踏入大门，几个正在忙碌的家丁见状，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
望来的眼神既有惊讶，更多的，却是恐惧。
“少爷~真的是你哇！”大厅前，出现一道，微胖的身影。
刘金银挤开一个家丁，颠颠跑来，激动间，更是挤出几滴眼泪：“老刘可太想您啦。”
“老刘！近一个月不见，你又富态了不少哇！”苏铭热情地迎了上去。
仿佛一对短暂别离的老友。
“哎呦少爷就别打趣我了，县太爷的事已经弄得我焦头烂额，现在腰带都系不上了。”
“哎，如今大老爷迟迟未归，老严这几天也不知去哪鬼混了，一直见不着人，忙得整个府上都鸡飞狗跳的…”
“少爷，苏家没你坐镇不行呐。”
苏铭做状摆摆手道。
“以你老刘能耐，莫说区区一个县太爷，连皇帝老儿迁坟大典都能操办妥当，还跟我谦虚什么。”
“少爷太抬举我了，县太爷身边还得需您陪坐，我这张狗脸哪还上得了席面…”
两人边说边走着，刘金银也接着汇报起即将进行的迁坟流程。
“启攒仪式后日早上便开始。”
“卯时一刻正式起棺，除开做法请神小半个时辰，食时一到，便即刻启程，再绕过冯祥街，上天水桥，期间要撒些楮钱买路，要费些功夫，不过足以能确保在巳时到达凝风枯，冥戏台子昨日便已搭好，一套流程下来，绝对能在晌午前入土。”
“唔…”苏铭对此并没有表现得特别在意，只是质疑道。
“入土大墓本是定在三良奠，什么时候又改到凝风枯了？”
刘金银却是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就在你走后不久，咱县老爷又不知从哪请来的神棍，就这么一比划，非说什么三良奠地势复杂、山飞水走，聚不了财，落了我个好大的面子。”
“嘿，那地方吉不吉利，咱能不清楚吗。”
苏铭听后，嘴角未动，但眼神中闪过一丝敏锐的光芒，似乎已经有了计较。
简单交谈几句后，他便吩咐下人备好马车，随即赶往镇西头。
清算即将开始，该见的人，也该见全了。
一条幽深的巷弄里，一位看似邋遢却眼神清明的老道，正遥遥地招呼道。
“苏小友，观你此刻气色红润，印堂饱满，此行必然是收获颇丰啊。”
苏铭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摆摆手道。
“遇到位擅使诡术的高人，差点回不来。”
便抽出张长凳，在摊位前坐下：“话不多说，你知我来的目的。”
李有德闻言，却是没有拒绝，大大方方道：“小事一桩。”
“哦？”这让苏铭略微惊讶。
“前几次问你点话都遮遮掩掩，如今何故如此大方？”
只见李有德笑眯眯道：“上次并非我怯了场，只是看不清你底细，怕押错了宝，惹得无妄之灾。”
“而如今不同，观小友多次遭遇险境，依然能全身而退，想必是踏入了‘真视之境’，值得老道赌上一把。”
“真视之境？”苏铭不解。
却见李有德起了身，示意他跟过来。
“人之命数，皆由天定，或沉稳厚重，或轻浮不定，此乃人力难以更改之定数。
“然而，世间亦有天命所归之人，能够洞悉五行六道，超凡入圣。此类人往往先至极盛而后转衰，却又在低谷中蓄势，一飞冲天。”
“得此命者，老道生平所见，唯有你我二人而。”
命格盛极而衰？
苏铭哑然，意识到李有德所言，无疑是个巧妙的误会。
他如今转生夺舍，神魂既已更迭，那么命运轨迹自然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二人一前一后走向路边。
恍然间，眼前忽地一闪，有阵阵阴风从耳边划过，一片灰霾随之遮住视线。
再扎眨眼，却是惊讶地发现，他身在位置，已离了小巷，来到一处豪华大宅院前。
“莫要惊慌，小手段罢了。”李有德看出他惊讶，朝他点点头，示意他朝前看去。
宅院前，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者，正提着鸟笼，神态悠闲自在。
苏铭不禁疑惑：“张老头？”
张老头，乃清水镇首富之父，李有德曾断言其命不久矣，后又揣测其用了邪术续命。
如今再见，却是面色红润，精神矍铄。
李有德点点头，却是说起另一件事来。
“世间还有一群妖邪者，他们以非人的手段，剥离他人命数造化，制成妖丹‘福报丸’，妄想逆天改命为己身添福增寿，那些命数重的人，往往遭其毒手。”
“而吾等天命之人，更是其首要捕杀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