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郊外酒肆
阳春三月，福州城郊外的一间酒肆在微风中静静伫立。酒肆的木质结构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古朴，透出一种岁月的静好。
将近傍晚时分，酒肆内静悄悄的，几乎没什么客人。只有西南角的一张桌子上，正伏着一名白衣男子。男子面容俊秀，即便睡着了，嘴角也依旧挂着几分笑意，仿佛正沉浸在某个美好梦境之中。夕阳余晖轻轻洒在男子身上，为他平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仙韵。
酒炉旁，一名青衣少女正忙碌地料理着酒水，但目光时不时看向白衣男子，眼中闪烁着好奇，或许是被男子的俊秀面容所吸引，又或许是为他那份淡然自若的气质所着迷。
忽然店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少镖头，咱们去喝一杯怎么样？新鲜兔肉、野鸡肉，正好炒了下酒。”
“原来你跟我出来打猎是假，喝酒才是真的，要是不请你好好喝上一顿，恐怕下次就不肯跟我出来了。”
话音刚落没多久，五名男子已经下马来到酒肆门口，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叫道：“老蔡呢，怎么不出来牵马？”
问话的男子姓郑，是城里福威镖局的一名镖头，旁边一名少年，是镖局少主林平之，今天陪林平之出来打猎，一起作陪的还有一名姓史的镖头以及两个趟子手。
平常这个时候，酒肆的老板早就出来迎接，现在却毫无动静。
伴随几声咳嗽，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从内堂走了出来，“客官请坐，喝酒吗？”
郑镖头道：“不喝酒难道喝茶？先打三斤竹叶青，老蔡去哪了？怎么？这家店换老板了？”
“宛儿，打三斤竹叶青。”老人吩咐完一旁的少女，这才对郑镖头道：“不瞒几位客官，小老儿姓萨，原是本地人氏，一直在外做生意，不久前儿子媳妇都死了，便想叶落归根，带着孙女回来。
哪知离家四十多年，亲戚朋友都不在了，刚好这家酒肆的老蔡不想干了，便三十两银子卖给了我……”
萨老头说话间，宛儿已经将酒打来，只是一直低着头，始终没看新来的几人一眼。
宛儿身材婀娜，肤色却黑黝黝地十分粗糙，脸上还有不少痘瘢，看起来颇为丑陋，几人简单扫了一眼也就没怎么在意。
史镖头将打来的猎物交给萨老头，“洗剥干净了，去炒两大盘。”
五人分坐两桌，两名镖头和林平之一桌，两个趟子手一桌。众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刚喝没两杯，外面又传来马蹄声，两匹马从北面疾奔而来，很快到了店外。
“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
郑镖头经常走南闯北，听出是川西口音，扭头望去，只见两名青衣男子将马系在门口的榕树下，之后大步走进店内，路过时朝几人晃了眼。
“拿酒来，拿酒来，福建山真多，把马都累坏了。”
新来的两人大大咧咧坐下，宛儿低头走上前问道：“要什么酒？”
宛儿声音虽低，却十分动听。其中一名男子表情一怔，忽然伸出右手，托向宛儿的下颚，等看清面容，不由笑道：“可惜，可惜！”
宛儿吃了一惊，连忙后退，另一名男子跟着笑道：“余师弟，这小妞的身材倒是不错，就是这张脸，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格老子的，好一张大麻皮！”
余姓男子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郑镖头和史镖头经常走南闯北，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一旁的林平之却不同，少年心性，对这种事情十分看不惯，正要打抱不平，已经有人先了一步。
“哪来的两条狗在乱吠？”
声音不大，好似还带着醉意，众人顺声望去，发现是那名一直伏桌酣睡的白衣男子，看样子还没完全清醒。
余姓男子对同伴道：“贾老二，这醉鬼好像在骂我们，你说该怎么办？”
贾姓男子道：“我来帮他醒醒酒！”
话音落，贾姓男子拿起桌上的一壶茶，直接朝白衣男子砸了过去，眼看就要砸中，忽见白衣男子随手一挥，茶壶顿时倒飞回来，无巧不巧，刚好砸中余姓男子，茶壶迸裂，余姓男子瞬间湿了一身。
贾姓男子脸色大变，“余师弟！”
余姓男子一脸阴沉道：“原来还是个练家子，难怪有胆子敢多管闲事。可惜眼睛不太好，没看清自己惹的人是谁。”
“不就是两条青城小狗？就算余沧海那条老狗来了，本公子也不放在眼里！”
“大胆，竟敢侮辱我父亲！”
余姓男子猛地起身，瞬间来到白衣男子桌前，一掌拍出，势大力沉，俨然要将白衣男子直接掌毙。
白衣男子上半身不经意间右倾，刚好避开这一掌，余姓男子果断变招，招招攻向要害，但每次都刚好差那么一点点，几个回合下来，连对方衣角都不曾摸到。
贾姓男子察觉不对劲，立刻上前助阵，一脚踢向白衣男子脚下长凳，白衣男子忽然滑到凳子一端，另一端跟着翘起，避开攻击同时，凳子的上面一脚刚好击中贾姓男子脸颊。
贾姓男子吃痛，发现嘴里居然被打掉一颗牙，顿时大怒，开始猛烈进攻。
“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林平之看不下去，想要上前帮忙，结果被一旁的两名镖头阻止。
郑镖头低声道：“那两人是青城派的，那个姓余的恐怕还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儿子，就算总镖头也不敢轻易招惹。”
林平之动作不由停下，他虽然对青城派不甚了解，但连他爹都不敢轻易招惹，肯定非常厉害，可他又有些不甘，觉得这附近是他们福威镖局地盘，却让外人在这里撒野。
深知林平之性格，怕其冲动，史镖头也跟着劝道：“我看那个穿白衣服的武功不弱，这两个青城派的人未必讨得了好！”
贾、余两人久攻不下，非但没有伤到白衣男子，自己身上反而添了不少淤青，余姓男子怒道：“抄家伙！”
两人冲到店外，从马上各自取下一柄剑，再次杀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忽然打了个哈欠，“不陪你们玩了。”
白衣男子随手一挥，好似有什么东西闪过，紧接着便是扑通两声，青城派的两人直接倒在门外，脑门各自插了一根筷子，直接贯穿到脑后，明显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