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斩妖下
黑鱼似是感觉到了危险，不安的四处摆动着它那庞大的鱼尾。
随着它鱼尾的摆动，淄水却是波涛汹涌，暗流涌动。
原本还算清朗的天气不过片刻又变得昏暗不定起来。
从天空望去，丝丝缕缕的白雾却是从水下涌出，渐渐的，淄水两岸又是再度淹没在浓雾中。
不远的群山深处一角却是有铅灰色的乌云涌来，云层深处银蛇狂舞，一道恐怖的神雷却是在逐渐酝酿……
水下。
路明非缓缓地攥拳，无形的力量遍布四肢百骸。
熔金般的瞳孔中倒映出面前那道黑影。
一记稳准狠的直拳干净利落的打出。
竟是直接打破了黑鱼那修炼多年坚硬如铁的鳞片，露出里面硕大的白色鱼骨。
咯嘣——
他直接将那道鱼骨掰断，硕大无比的鱼骨被他攥入手中。
就好像小儿手持巨人的长骨。
古老而又神秘的语言响起，路明非轻轻地吟唱，声音飘渺幽远，仿佛穿越了千万年的时光而今却是再度传唱于天下。
黑鱼吃痛地发出阵阵哀嚎，声音宛若婴儿啼哭，它在水下四处横冲直撞，无数莫名形成的水流更是直奔背上的路明非而来。
但行至他周身几尺外，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力场展开，将其全部挡在外面，不得存进。
就好像君王所处之地不受许可者不得入内。
言灵·无尘之地（离垢净土）
“手中电曳倚天剑，直斩长鲸海水开！”
吟唱声停下，路明非看向手中明显缩到正常尺寸的“长剑”满意的点了点头。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知是因为他没有答应交易的缘故，还是因为他自身力量与此地画风不合被削弱了，路明非现在倒是没有之前初次变身秒天秒地秒空气的无所不能。
但相应的，他倒是拥有了名为“炼金”这不可莫知的权能。
这是什么，战士转职工程师了？他摸不清头脑，但眼下却有一个庞然大物等着他去料理。
黑鱼愈发的疯狂，它拼命的在淄水河两岸四处翻滚，上浮下潜，一时间巨力带起滚滚余波，却是将沿河两岸土地淹没了不少。
路明非则将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插入鱼腹，死命的握住剑柄，不顾黑鱼的拼死翻转，却是顺势而为，在它全身上下划开个鳞开肉绽，露出里面洁白无瑕的鱼骨。
正当路明非解鱼剑法耍的正起劲时，一道惶恐的莫名声音却在他脑海中响起。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你是那鱼妖？”路明非虽问着，手上剑法却没有停下来，他寻到某处，却是将那“长剑”刺入当中，反手掰断伤口处的其余鱼骨，古老而又森严的语言再度响起。
“正是小鱼，！正是小鱼！却不知是龙君爷爷大驾光临，小鱼招待不周竟扰了龙君爷爷的雅兴，真是罪该万死！”
吟唱戛然而止，路明非一脸懵逼。
鱼妖求饶叫爷却也还是在他意料之中，不算特别稀奇，但你求饶叫龙君是什么……
难道说某位路家老祖却是跟某位龙女有某些不可说的秘密……
眼看求饶有效，背上不知从哪里来的龙君却是迟疑停手。
黑鱼内心长长松了口气，本来嘛，今天它觉着天气好，雾气弥漫，阴冷潮湿很适合出行。
再加上听说自己之前托梦那个人类今天就要破土立庙。
它便动了出游觅食的心思，准备借着大雾，岸边人群密集，动用术法，吞他几个人类打打牙祭。
这些日子里无人下水，淄水水面上空荡荡的，虽说有一个渔夫不知死活仍然下水捕鱼，可那个水鬼王六郎却是每每护在他身边，自己却是无从下手。
忍了这么多天，一想到人肉的味道它便唇齿生津，早就饥不可耐。
动身中，却是看见那渔夫小船和落水的妇人，这王六郎原本它是不想主动招惹的，而今却自愿舍弃那妇人也要放弃轮回的机缘，那它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黑鱼刚欲吃那妇人，王六郎却是施法拦他，它发怒与他斗法，其间小船掀翻，它又顺便吞了一个少女，难成想竟是这龙君的女眷，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我问你，你可老实回答，如若不然你可知道后果！”路明非从脑内剧场回过神，冷声问道。
“小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若不然，当天打五雷轰！”
群山深处飘来的黑云却是离淄水又近了步，其中雷声震震，似是携天威而来。
水下的黑鱼却是默默潜的更深了些。
“你之前吞食的少女可还活着？”路明非生怕它说出否定的句子。
“当然…当然还活着，可叫龙君知道，小鱼肚中却不是什么阴森恐怖的魔窟，相反却自成一片小天地。”黑鱼心思一转，缓缓说道。
“当真？”
“当真！”
“不信龙君你且来我身前，我将嘴张开，让你看看先前我吞下的那少女是不是安然呆在我肚中。”
路明非却是没有立即回答，片刻后才点了点头说道。
“好。”
说罢，也不管还插在鱼身的“长剑”，脚下一登一落，穿开水流，几个起伏间便跃直黑鱼身前。
黑鱼却是睁着硕大的黑色眼珠，有些畏惧着看着眼前那双灼目耀眼的黄金瞳，一时间竟对自己刚才想到的计划有些踌躇不前。
“为何不张嘴。”路明非的声音响起，黑鱼听此言语竟有种莫名的跪拜叩首之意。
虽然不知道为何眼前的人类男人会有如此强大的神通，身上更是有一股只有龙君才会让他跪拜的感觉，但是从一条不过指长小鱼吞噬无数其他鱼类长到今天的它只知道，吃了眼前这个男人，所有的机缘就都是它的。
它半张开嘴，鱼嘴深处却是有一道莫名亮光显出。
“龙君您请近些观看，小鱼却是只能张这么大了。”
悬浮在水中的路明非微微点头，却是驱动水流让自己更近了一些。
“还不够近！龙君！小鱼感觉到您那位女眷却是在小鱼鱼身中部，您得需再近些！”
路明非又近了一些，近到已经能看到那无光而硕大的两道鱼眼。
“够近了么？”
“够近了！够近了！近到我能吃了你！”
黑鱼话音一转，全不似之前的恭敬，反而洋洋得意甚至近乎贪婪。
它猛地张嘴，巨大无比的吸力自鱼嘴深处而出，无数河水以及附近的鱼虾蟹却都是被他吞入腹中。
然而，令他惊讶乃至恐惧的事情却发生了。路明非仍浮在他眼前纹丝不动，那股吸力仿佛从未作用于他身一样。
“闹完了么？”路明非微笑着点头问道，心中却是盘算好了这鱼肉该如何处理，嫩的酸菜鱼，水煮鱼，老的就做鱼丸。
“还没！”
这黑鱼也是发了狠，使出浑身解数，无数术法一一使出，但却不过触及路明非的身边便就犹如泥牛入海毫无痕迹。
言灵·无尘之地！
这！黑鱼神情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