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世上真的有妖怪

告别了小僧童，进了小院之后。

舒玉低声道：“小姐，这小僧童真好笑，还有他的师傅和师兄，佛家人竟然也会相信妖怪？”

楚肆嫣只是笑笑，进了屋内之后转头看向暇玉：“去前头瞧瞧，大殿讲佛经什么时候结束。”

暇玉点头离开。

感受到南裕嬷嬷欣赏的眼神，楚肆嫣也能多少猜的到，她是误会了。

因为她想等的并不是祖母，而是方丈。

不过比起大殿讲佛经结束的消息先来，更快一步的是。

“妹妹～大姐来了。”

寺庙的后院虽然也有人固定来打扫，但若是要住，多少还是要收拾收拾。

舒玉在内室收拾，楚肆嫣同南裕嬷嬷便待在花厅中等待着，南裕嬷嬷也顺便同她讲述着永华寺的来历。

因为在开国皇帝受伤时，当时的方丈帮助过开国皇帝，在大梁正式建朝之后永华寺也直接成为了皇家寺庙。

就在南裕嬷嬷打算将当今陛下后宫之间嫔妃的家族给楚肆嫣科普一番时。

就听到了娇俏又熟络口吻的声音传入耳中。

两人相视一眼。

南裕嬷嬷：“小姐从前在外的时候····有大姐吗？”

楚肆嫣回想上一世的记忆，那对父母还有当时的生活，默默摇头准备说些什么，视线中便出现一身白玉色百褶锦裙，少女莲花微步，若不是那张脸，楚肆嫣恐怕也会觉得眼前这一幕很是赏心悦目。

不过视线对上那张化成灰都不会忘记的脸时。

楚肆嫣嘴角微翘，带着嘲弄的弧度，这世上还真是有妖怪，到寺庙都能跟上来。

等到戴轻烟走上前，楚肆嫣也依旧坐在那儿，没有一点儿想要站起身同她行礼的打算和想法。

“妹妹，我们是一家人，你这般阿姐不会在意的，不过若是在外你我代表的可都是永安侯府的面子，若是像今日这般，定然会被旁人说闲话的。”

楚肆嫣瞧着戴轻烟这一副为她好的样子，低头看着纤细的手指，眼前却有一丝恍惚，上一世及笈之礼之后成为夏放妾室，明面上是妾室。

可实际上在夏府同最低等的丫鬟没什么太大区别。

楚肆嫣嘴角上扬，语气带着几分嘲弄：“永安侯府的面子？戴小姐这么说也没错，毕竟你一个表小姐未满周岁便养在永安侯府，出了府门，也的确可以代表永安侯府。”

戴轻烟神情有几分惊讶，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眼中带着委屈下意识看向南裕嬷嬷，可惜后者却一直垂着头站在那儿一言不发，仿佛什么也未曾听见，看见过。

戴轻烟却并不放弃，站在那儿脚下踉跄：“妹妹，我知晓你并不喜欢我，可现如今你已经是侯府的大小姐了，甚至祖母和祖父还有阿舅将你放在心尖尖上，时刻保护着，而我现如今在府中却仿佛是一个外人一般，你不舒服，我又何尝心中舒服。”

说着从袖中抽出帕子，小声的啜泣着。

让人听着都会生出几分怜惜。

楚肆嫣坐在那儿同戴轻烟激动的情绪不同，从始至终都情绪稳定的坐在那儿，不喜不怒不悲，若是仔细观察，倒是能够在她眼底看到一丝兴味。

永华寺如今发生的事情，并未在记忆中发生过，不过戴轻烟想要做什么，她却也能够多少猜到几分。

戴轻烟这番小白花的言论，若是放在上一世。

茶盏中的茶水恐怕现在就会出现在戴轻烟的身上。

而这个时辰，大殿中的佛经估摸着也差不多快要结束了，她楚肆嫣在堂姐身上泼茶水这样不符合闺阁千金行为的事情恐怕不过一日便会传遍整个京城。

永安侯府大小姐楚肆嫣行为粗鲁目无尊长对堂姐不敬，名声也算是彻底臭了，为了维护永安侯府的面子，说不准她还未及笈就要被送到家庙，长伴青古。

尤其看着戴轻烟边哭还一边悄悄打量着她。

这副样子，逗得楚肆嫣忍不住笑出声。

而这一声笑却成功让戴轻烟擦拭眼泪的动作都顿住了。

一瞬间，戴轻烟面色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