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雨里的乌托邦
...
“好大的雨...”
走出教室的胡一菲，站在护栏边上，学生们都已经纷纷离开。
只剩下她这个女魔头代课老师。
雨笼罩的世界变得苍白。
幕布一样将外界隔绝。
耳畔也被杂乱的节奏所取代，她站在那，因为穿得不多搓了搓手。
往后退了两步。
依靠在门边...
仿佛被遗弃一样，或许...就像那秃子说的，自己真不太适合当老师吧。
清静走廊的唯有她独自一人，独处的冷静氛围下，她可以放下心里所有戒备，去看待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
过分的强势并没有取得很好的效果。
就像现在这样...
她被学生遗忘在这里。
没有伞，冲不出，这困境帷幕。
时间仿佛变得漫长，雨的噪音也渐渐顺耳，仿佛在弹奏一首说不出是什么旋律的激昂乐章。
脑海里闪过种种，在无聊的时候，记忆里未曾在意的碎片，就会蹿出来不断浮现。
“呼~”
雨的苍白幕布前，胡一菲呼出一口气，眼神迷茫地看着。
片刻后，注意到，雨幕里有道身影。
从一条线逐渐扩大...
是他吗？
眉间的愁绪稍有动容，拎包的手微微一紧，人已经近了...近了...
仿佛从水里钻出来一样，张伟已经淋成半个落汤鸡，下半身完全被雨水浸泡透了。
“这雨真大啊！”
张伟收了伞，抖了抖身上的水，抬头瞥去。
胡一菲款款走来，脚上穿着那双，他买的小白鞋。
“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呀！”
张伟露出憨厚的笑容，“总不能让我女朋友一个人，孤零零地关在大雨后头吧。”
“万一我人走了，你不是白来了？”
“啊...”
张伟愣了。
“呵呵！”
胡一菲笑了，“你怎么这么笨，电话也不知道打一个，淋成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没事。”
张伟站起来蹦了两下，水从裤脚里逃了出来，
“一会回去泡个热水澡就没事了。”
“你呀！”
胡一菲没有继续说什么，扭头看向这，没有变薄的雨幕。
“不过就算你来接我，我们俩也走不掉，雨太大了...”
“呃...是啊！”
张伟也同样抬起头，两人并肩站着，眼前的苍白朦胧了世界。
让两人看不到远处...
……
“这雨真大...”
雨势没有削减的意思，被困在菜市场站台那的陈美嘉，回头看了眼杂乱的市场，觉得自己在这也不错，虽然是冷了点。
站台顶上的铝合金棚子被雨打得噼里啪啦响。
她捂着耳朵孤零零站在那...
抬眼...
被雨朦胧后苍白的世界，她根本看不清远方，就连本该到站的公交车。
都迟迟未来...
菜篮子被她放到了椅子上，新鲜的菜蔬也在雨的灰白衬托下，变得不那么出彩...
“还要等多久？”
穿着白色毛线衣外套，脚踩米黄色长靴的陈美嘉失去了以往的活力，松开捂住耳朵的手，似乎已经渐渐习惯这个世界的嘈杂。
等太久她也会疲倦，尤其知道车什么时候到，守候在对的地方却等不到的时候...
嘀~
一声悠长的鸣笛，穿透了雨的帷幕。
车来了？
陈美嘉惊喜地抬起头，却发现只是路过，除了泛起的水花外。
什么都没有留下。
在雨中模糊远去的车尾灯，只留下空荡荡的遗憾。
低下头...
在耳罩的衬托下，像一只可怜无助，垂下耳朵的兔子。
嘀~
沉稳的鸣笛传来。
这次陈美嘉只是微微抬眸，却没曾想她所等的，那辆迟来的公交车到站了。
“太好了！”
车门打开，下来一道身影，随即车子立马开走。
似乎司机完全没看到，站台这里还有个没上车，拿着票等了很久很久的乘客。
刚稍显激动的表情，和抬起的手也放下。
转而看向车上下来的人。
“美嘉！”
声音很熟悉。
……
“一菲...你轻点...别上手扒啊！”
“我是男人，你不能这样，我自己来好不好？”
“温柔点...温柔点...不然我喊了。”
教学楼，教室里...
又是另一副和谐场景，声音让人浮想联翩，画面更是少儿不宜。
“你喊啊！”
“你越喊我还越兴奋嘞！”
“赶紧脱！”
胡一菲瞪了张伟一眼，直接上手把他裤子扯下来，扭了一把将水扭出，然后随手一丢挂到投影仪上。
“不是...”
“万一被看到怎么办？”
张伟有点小害羞，脸都被搞红了。
“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把鞋子袜子也脱了。”
“...”
张伟脱完后自己拧干，倒放在旁边的阶梯上。
“万一让人看见...”
“看见了就看见了，你脱了我还穿着呢，谁敢瞎叭叭我扒了他的皮撕烂他的嘴。”
胡一菲可不拘小节，见张伟光着两条腿，还剩下一件五颜六色的三角裤。
也是有点儿想笑...
什么品味...
正式的西装下穿得这么难以形容。
“一菲你别笑啊！”
一笑起来，张伟更加不好意思，脚指头互相搓着，挪到第一排桌子后面坐下。
能稍微遮挡一丢丢。
“笑咋了？对了，还有一件，你也给脱了。”
“不是...”
张伟脸都红了：“你给我留一件吧！我放空档你难道不害怕？”
“我弟从小都是我拉扯长大，我什么没看过，你还害羞个什么？”
“你确定？”
张伟不信邪了还...
“我...”
当张伟真有脱的意思的时候，胡一菲反倒不确定起来。
“你敢脱，我就敢...看。”
说话的时候胡一菲眼神已经移开到别处，原本白皙的脸蛋上还透着红晕。
“呵呵！”
张伟笑了！
“那我还真就...”
“你们都在这呀！”
正准备起身给胡一菲，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门外走进之前见过的主任。
吓得张伟立马坐下。
还顺手把旁边的鞋袜拿走藏到桌子里。
“主任你怎么来了？”
“被这场雨困在这了呗！刚做完报告下来，听到教室里有人说话，就想过来看看。”
“是你们我就放心了，就担心是小情侣在。”
主任也是担心有学生，按捺不住青春荷尔蒙，用教室当做刺激的环境。
万一传到网上，那学校声誉，可就要蒙羞了。
“对了张律师，你来这里两天，工作得还习惯吧？”
主任背着手走向坐在一排的张伟。
后者连忙把小腿卷起来，生怕被看到他光腿一幕，到时候真就不好解释。
胡一菲也是有点担心，万一主任误会成那样，那她可真就要社死在这。
还好主任走了两步就停住。
不过没等松一口气，张伟就眼皮一抬，发现那条挂在投影仪上的裤子。
垂下的裤腿末梢正要滴下一滴水...
底下正好是主任锃亮的脑门。
丸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