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067.洪金寳：可许鞍华他们，都是自由身呐
听了这话，杨琴琴多少觉得有些委屈，脸上也撅起了小嘴，但她又确实挺想和许言待会。
因此她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直到许言让开身子，“点解愣着，进来坐琴琴。”
说完他转身走进去，而杨琴琴这时候也才注意到屋里，看着焕然一新的客厅，呃，焕然一新但有点乱的客厅，有些惊讶。
“你把家具都换了？”
杨琴琴在许言回头后的示意下关上房门，然后看着那些酒瓶再次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失恋了？”
杨琴琴看到许言这些天好像一直躲在家里衣着不整的闷头喝酒，而公司那边票房一直在稳步上升。
许言不可能因为这个不开心，那真看来，有可能就是……失恋？
杨琴琴是颤着声音问出这个问题的，因为她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时间跟许……
“没。”
许言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也让杨琴琴在旁侧的小沙发上坐下。
“那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杨琴琴松了一口气，此时的心情也不知道该说是开心还是难过。
“你都好几天没去公司了，大家还都蛮担心的。”
许言无所谓的摆摆手，“其实很正常吧，哪有大老板天天在公司待着的。”
“有麦翠雪跟你小姨在，我也踏踏实实的给自己放个假。”
许言边说边伸了个懒腰，看起来颓废无比。
杨琴琴却并没有因此觉得许言如何如何，反而看许言摸着肚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最近都吃些什么？我回来后也没听老豆提到你回……”
“嘘，别给他们讲，我不想太多人知道。”
许言做出噤声手势，然后才回道，“我最近吃的都是冰箱里的三明治和糕点什么的。”
“这几天都是？”
“嗯。”
许言继续开口，“说实在的，我都有点吃吐了。”
杨琴琴哪里听得了这个，她身子倾向许言，因为许言提到过不想让老豆知道，还压低了声音：
“要不要，我煮碗面给你吃？”
闻言，许言从电视机上移开目光，看向杨琴琴。
……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疯劫》和《点指兵兵》的票房一路走高，依旧没有停下的势头。
因此，不想接听那些合作的影院或者许婩华、章国鸣恭喜自己，找自己庆祝的电话。
尤其还有成龍，“腆”着个脸在公司电话里问他在节目上说的怎么样。
所以，他还是继续蜗居在他老家，并跟杨琴琴开始了躺平的“二人世界”。
每次过了饭点，杨琴琴都会给许言送来吃的，两个人就窝在许言家里一起看电视剧，聊天。
杨琴琴父母都有工作，所以除了周末都管不到杨琴琴，至于周末杨琴琴也会拿周虹做借口上楼去找许言。
至于公司那边的上班问题。
许言直接无视麦翠雪对他的“疯狂输出”，给杨琴琴安排了带薪假期，两个人每天就这么躺平了起来。
关芝琳那边，许言也只是在电话里煲煲电话粥，顺便让关芝琳陪陪家里人，并没有出去见面。
就这样，原本因为回到家，恢复了最文静保守甜美版本、外加不好意思跟许言独处所以害羞buff的杨琴琴，也在这日常之中。
逐渐变得适应和随意起来。
而有个人在旁边的许言，就算对方再熟悉，那也比不上自己一个人在家舒服，毕竟多少要注意些形象。
于是客厅也没有那么乱了，他也逐渐开始恢复了健身，训练强度当然没有平时那么强，算是划划水，颓废的生活仍在继续。
直到麦翠雪带来两部电影上座率下滑的消息。
许言终于是来了些精神。
十一月底。
上映三周半的《疯劫》下映，累计票房共计211w港币票房。
而《点指兵兵》则是拿到接近独立制片小公司的天花板的330w港币票房。
这个成绩是足以杀进香江今年的票房榜前十。
要知道，这既不是圣诞档，又不是暑期档。
这可是冷门档期，还是两部电影自己跟自己打擂的情况下，拿到这样的票房，根本不要太夸张！
许言今天两次出手。
《醉拳》680w港币左右。
《疯劫》《点指兵兵》共计540w港币左右。
许言毫无疑问俨然就是香江电影圈最成功的投资人。
且，没有之一。
【邵氏】电影上限低。
【嘉禾】电影投资高。
只有许言每次启用的都是不值钱没名气的新人，结果还总能拿到远超投资的回报。
因此，与许言合作的影院方面，这一次再次赚得盆满钵满，开心的就差给许言嗑一个了。
在《点指兵兵》票房达到两百万票房的时候，他们就疯狂的想约许言出来吃饭。
或者送礼物给许言。
只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跟许言继续合作。
只可惜，【嘉庆】影业给的回复统一都是许言出去旅游，不在香江。
同样。
许言这两部电影带来的丰厚利润，再加上之前《醉拳》成功时的铺垫，使得他完全在电影圈打开了名声，一时间不少业内人士都注意到了许言和他的
——【嘉庆影业】。
……
九龙，釜山道。
如今正鼎盛的【嘉禾】电影公司便坐落在此。
会议室内，秘书奉完茶水后离开，嘉禾的部分高层坐在桌前，开始了这一次临时开的会议。
“电影都看了吗？”
作为嘉禾三大创始人之一，今天何贯昌也是难得的出席了会议。
他坐在首位率先开口，口吻温和向大家问道。
而在座的众人里，有不少是嘉禾的管理层，也有像郑倡和、许贯文、洪金寳和难得回香江的黄风等多位导演。
“看过了。”
“看过了何生。”
何贯昌没有提电影的名字，但在座的人都知道说的是哪部电影，或者说，是哪两部电影。
《疯劫》和《点指兵兵》嘛。
“嗯，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好不容易摁下去【邵氏】，这才多久，又冒出来一个【嘉庆影业】。”
何贯昌点上了一支烟。
随后他便把烟盒递给了旁边的身材肥胖、脸上有浅小疤痕的洪金寳，洪金寳忙双手接过，然后给大家各自分了。
何贯昌作为上位者的老板，却性格温和，很有人情味，帮助了不少嘉禾员工，像洪金寳便是其中之一。
尊敬也是发自内心的。
“何生，【嘉庆影业】除了开公司后两部戏外，之前的《醉拳》也是他投资的，还担任了【策划】一职，而且不只是简单挂名。”
“对，这一年下来，他制的三部片子，加起来有一千万两百万票房，这实在有点夸张。”
“一千两百万？？”
“原来这两部戏是之前那个《醉拳》老板投资的！”
随着下面的人报出详细数据，在座不少人也是一惊。
要知道，他们嘉禾虽然现在如日中天，但如果没有许氏兄弟，其实他们的电影，卖的最好，也就是《点指兵兵》的水平。
而许贯文出片太慢。
一年一部，有时候两年一部。
所以，像许言每部电影都赚钱制片公司，实在是看的人眼馋。
也正是这个原因，如今香江电影圈才开始关注许言。
洪金寳更是眉头一皱。
因为他记得，麦加跟他聊过几次，之前这个叫许言拍《醉拳》的时候，他包括麦加都不看好，结果票房爆了。
麦加想找人家合作，结果人家还没同意。
而这部电影，麦加是吐槽许言用许婩华和章国鸣两人时听到的。
他当时也没太当回事。
万万没想到，这三部电影加起来，居然都有一千两百万票房了。
“这个许言你们认识的吗？是不是也是留学回来的？”何贯昌边听边点头，再次询问。
而许贯文他们自然是摇头。
“没听说过。”
“如果是留学回来的，那估计和电视台那边的人会熟一些。”
“不太清楚。”
最近这两年，其实电视圈迎来了一批人才爆发，那就是有不少在海外学过专业知识留学回来的电影人，纷纷回到香江发展。
但大多都进了电视圈，毕竟电视圈的门槛更亲民，也就是更低一些。
见状，何贯昌也是觉得有些可惜：“倘若许言戏卖的好是因为卡司、大导演之类，倒是容易解决。”
“但很明显，他成功的大部分因素来源于他的眼光，无论是吴司远、许婩华、章国鸣，在此之前要么是新人，要么没什么名气，但最后票房卖的都很好。”
“一次能够说是凑巧，但连续三个导演、三部戏都卖的好，绝对是他眼光独到。”
“可偏偏，他又不像是缺钱的样子，他还不是导演、明星之类的身份，我们也没有太合适的理由挖过来，依大家看，我们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何贯昌把话题带入了正轨：
“我们不能放任不管。”
“他现在上映的档期不是热门档期，看似和我们竞争不大，但这三部戏肯定会给他信心，如果到了明年的暑期档和圣诞档，他的影片跟我们的碰上，再加上【邵氏】，我们【嘉禾】的票房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这下，事情的性质和要解决的问题都提了出来。
压力来到在座其他人身上。
话音落下。
房间内安静了五六秒。
按理说这时候会有人提一些蠢的问题，比如“我们可以挖许言过来”“我们可以找人去捣乱”等。
但何贯昌的发言是有些水平的，许言是个年轻气盛的年青人，而且还有钱，先不说【嘉禾】愿不愿意扯上黑道，对方也是个有钱人。
难道最后要从正常的商业竞争，变成拼财力拼下限的“斗争”？
至于挖许言过来。
挖他过来做什么呢，当导演，当制片？
是，这些都行。
可人家自己挣大钱不好吗？同样的时间和心血，他嫌的不给自己公司赚钱，给嘉禾来赚钱？
所以场上一时间，无论是实干派的导演，还是浸在商界多年的管理层，都很安静。
只有洪金寳像是想起了什么，但又不是很确定。
“按目前情况来看，我们尝试跟许言接触一下，起码先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洪金寳正犹豫要不要开口时，一旁有人提议道。
“对，许言公司到底是个独立制片公司，不像【邵氏】，而且许言是个年青人，应该不讨厌交朋友。”
“没错。”
“我记得，之前在咱们这里待过的，给贯文打过下手的吴……吴什么森的，现在不就在【嘉庆】影业吗？好像还是【疯劫】的副导演？找他搭个线？”
在这样的局面下，这样似乎是对双方来说最好的方法。
“可以试一下，但最好还是让我们公司的公关去对接一下？”
“对，等到公关接触感觉不错，再联系吴于森，效果会更好。”
“您觉得呢，何生？”
【嘉禾】公司虽然是大资本，但公司主要保留【行政部分】，说是公关其实也是打算临时请。
问题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但似乎又太简单，太片面。
一时间，何贯昌也是有些犹豫，并没有马上点头同意。
也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终于记清胡金全跟他聊天时话语的洪金寳，试探的开口道：
“不如我们从他那里，先试着削弱，比如把许婩华跟章国鸣挖来？”
他一说完，何贯昌还没说话，旁边的人则摇了摇头。
“那样要付不少违约金的。”
这些人其实早就想到了，他们都跟导演还是不少导演都打过交道，知道这种类似提携之恩的导演，那都是比较看重情义的。
或许第二份合同会被挖走，人往高处走嘛，但起码第一份合同结束前，他们大概率是挖不动的。
即便能挖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资金，反而像刚才有人提议的，先派人去跟许言接触，再看下一步怎么走。
这样也不用一上来就是花钱，对公司的影响是最小的。
相当于，洪金寳在第一层。
他们在第二层。
但就在大家觉得洪金寳虽然导演能力、交际能力都不错，但毕竟不识字，想事情想的太浅时。
洪金寳看着众人说道，“可是，许婩华跟章国鸣他们跟许言签的都是片约啊？拍完这部戏，他们这会应该都是自由身。”
话音落下，在座的人一愣。
“啊？”
（大小章，总体还是6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