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收拢人心
随着开饭的号角声划破长空，原本散落在四处的流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回到队伍之中。
他们知道，这可能是他们今天唯一能够获取食物的机会。
大锅前，热气腾腾，猪肉与蔬菜在锅中翻滚，交织成一道诱人的风景线。
而每人手中，都握着一块由刘烨特命玄甲铁骑搜罗来的小饼。
这块饼，虽仅手掌大小，但配上那炖煮出的肉汤也能饱腹。
流民们毫不犹豫地咬下那口饼，对于久未尝食的他们而言，这简直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他们狼吞虎咽，仿佛要将所有的饥饿都吞噬殆尽。
然而，当碗中的饭菜见底，那份满足感却并未随之而来。
不少人意犹未尽，还想再添一份，却被严守的玄甲铁骑厉声制止。
“大人有令，此份已尽，需待下次开饭。”玄甲铁骑的声音冷冽而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人群顿时哗然，有人怒不可遏，破口大骂：“为何不让咱吃饱？凭啥？就凭你们是将军的亲兵？我不服！”
这声怒吼，如同点燃的火药，瞬间引爆了众人心中的不满。
玄甲铁骑却淡然一笑，耸肩回应：“没错，就凭我们是亲兵，不服？欢迎来战！我们的驻地就在这前面，有种就来抢！”
这句话，带着几分挑衅，也带着几分自信。
众人怒火中烧，难道军中亦有尊卑之分？一怒之下，他们冲向玄甲铁骑的营地，欲探其究竟。
然而，当他们看到亲兵们的伙食时，却愣住了。
亲兵们的伙食，不过是稀粥与清汤，与之相比，他们之前的饭菜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份差距，让原本愤怒的人们瞬间陷入了沉默，他们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抱怨是多么的无知与可笑。
愧疚之情涌上心头，流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向玄甲铁骑们投去敬佩的目光。
原本玄甲铁骑们颇有怨言，凭什么那些募集到的流民能吃上好菜好饭，自己却要吃这稀粥。
刘烨却耸耸肩说道：“你们早饭已经吃了，况且你们跟他们不一样，你看看这批人走路都要大喘气，你们敢把你们的后背交给这批人吗？不如把你们用不到的粮食交给他们，让他们吃饱有力气抵抗金军，这样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玄甲铁骑们释然了，他们确实不敢把后背交给这样连跑路都没力气的友军身上。
若是真碰到那金军铁骑怕是还没一刻，这批人就会丢盔弃甲迅速溃散，那到时候自己就变成了金国嘴里的肉罐头。
倘若腹中有粮，或许真能抵御金军铁蹄的肆虐。
更何况，这批玄甲铁骑，餐餐有肉，自然无需为区区一餐与流民争锋。
刘烨望着后方闹剧平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时，一名玄甲铁骑上前恭维道：“将军真是高明，一顿饭菜便收拢了人心，长此以往，这批人虽战斗力平平，但好歹能装点门面。”
刘烨轻轻摇头，说道：“装点门面？未免高估了他们，你们在行军之余，不妨给他们练练手，省得上了战场连武器都握不稳。”
玄甲铁骑应声而去。刘烨望着这批人，心中五味杂陈，若非朝堂腐败，他又怎会接纳这样的队伍？
有了充足的饭食，行军速度大增，数日下来这五千人精神焕发，对刘烨唯命是从，稍有异议便有人跳出来指责。
以罗达为首的五百禁军，只能默默跟在队伍末尾。
一名禁军低声对罗达说：“大人，这样下去，刘烨迟早会夺了您的权位，不如趁未到淮南道，晚上将他……”
罗达闻言苦笑，他也有此意，但一想到门口站岗的玄甲铁骑，以及刘烨的武艺，便知此行凶险。
他只能摇头叹道：“怕什么，他要军权便给他，我倒要看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历经一个多月，众人终于踏入淮南道，这一路上，玄甲铁骑利用空闲时间，将这批五千人组织起来训练。
尽管对他们的战斗力仍持怀疑态度，但好歹能提枪上阵，不至于在金军铁骑来临时吓得四处逃窜。
时机成熟，刘烨站在大军前方，向众人许诺：“有人曾质疑军队划分等级，但今日我直言不讳，这里就是这样，除非你们有人能打败我身旁的这位勇士。”
他轻拍身旁的玄甲铁骑，继续说道：“打赢者，赏银五两；败者，无赏无罚。此外，金国大军已至淮南道，隔河相望。
你们虽为流民，但大夏已亡，何处为家？金人欲将你们敲骨吸髓。但在我这里，我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想走的，我不勉强；但留下的，只有一个要求——杀敌！每杀一人，赏银一两；铁浮屠一人，三两银子，以此类推。能守住阵线不逃者，全军皆有赏赐！”
众人初时疑虑重重，但一听杀敌有赏，顿时热血沸腾。
刘烨的计策清晰明了，奖惩分明，深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批曾经的流民，连温饱都成问题，如今在重金激励下，已变得死心塌地，甚至有些人冲昏头脑，渴望明天就与那金军一较高下。
夜幕降临，扎营之时，便有人按捺不住，想要挑战那威名赫赫的玄甲铁骑。
然而，结果却是被一人单挑数人，纷纷倒地不起，这一幕，让他们恍然大悟，明白了刘烨所言军队三六九等的真谛。
玄甲铁骑之所以能穿戴精良，享受美食，全凭他们超凡的战斗力。
这，就是实力的证明。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忧，一旁的罗达及其麾下的禁军，目睹此景，心如死灰。
原本还打算给刘烨制造些麻烦，没想到短短数日，不仅未能如愿，反而被刘烨算计了一番。
那五千流民，如今已颇具正规军的风采，在这么训练一阵功夫恐怕真能如刘烨的愿。
照此下去，罗达的军权迟早会被刘烨夺走。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憋屈。此次前来，本是奉命监视刘烨，却反被其算计，实在窝囊。
尽管内心愤愤不平，但实力悬殊，五百禁军与一千二百玄甲铁骑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
罗达只能忍气吞声，静待时机，此时淮南道的一名官员走入他的帅帐说道：“罗大人，您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