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签到系统”
2002年，电视剧《天龙八部》剧组，“聚贤庄”片场。
“咔！”
“咔咔咔咔咔！”
“这群演谁特娘找来的，这不是纯捣乱？”
平地响起一声暴喝。
仿佛停滞状态的聚贤庄蓦然“活了”过来。
腰斩，鲜血淋漓，死状惨烈的中原五雄纷纷从地上爬起。
副导演跑过来：“吴老五，王老四，你特俩给老子滚过来，卓小六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说好了就一场露脸戏，特么的就这样露脸？胡君都差点被他阉了！”
“鞠导，咱们都是从《笑傲江湖》就跟着剧组老武替了，您是菩萨心肠，卓小六这个没爹爱没娘疼的孙子能遇到您，算是他祖坟冒青烟…”
“少特么给老子灌迷魂汤，卓小六这孙子得罪了鞠导，还特么差点把胡君给阉了，我特么没本事保住你们，你们三兄弟收拾铺盖麻溜的滚吧。”
“鞠导，我们可是真金白银的孝敬您啊！”
老四瞪圆眼睛：“您真要赶我们走，老大、老二、老三都知道了？”
他们横店六兄弟，打《笑傲江湖》起，就是张大胡子团队御用武替。
这些年风风雨雨过来，老大在剧组做货运司机，老二在剧组做厨师，老三在剧组做灯爷，妥妥关系户，有背景！
“嘿，王老四你这龟孙，你还威胁我？”
鞠导演斜眼瞥一眼王老四：“我现在就通知陈老大、许老二、孔老三也特么收拾铺盖滚。”
有关系，但关系不硬。
“鞠导，消消气消消气，老四这孙子的脾气就是茅坑里的石头，犯不着跟他置气。”
老五拽住鞠导胳膊，偷偷塞了个红包，嘻嘻哈哈：“鞠导，您受累，咱们现在就带卓小六麻溜的滚蛋。”
“赶紧滚。”
老四。老五拽着神情痴傻的卓小六，身形鬼鬼祟祟离开。
…
他们六兄弟。
都是河省沧州孤儿。
沧州是华夏武术之都，耳濡目染，六兄弟略通武术。
97年。
香江电视剧剧组《太极宗师》到河省沧州取景，六兄弟机缘巧合，入行做了武替。
这些年风风雨雨下来，跌打损伤，腰肌劳损，好处没捞着，伤病没落下。
卓小六年龄最小，兄弟六人都疼他。
这几个月。
卓小六撞了邪祟，做了很多似是而非的梦，整天嘀嘀咕咕，说什么“机缘”找上他了，他要红了，什么狗仔之王，操控舆论。
兄弟六人一合计，老六这是想红想疯了。
很正常。
混娱乐圈，谁不想红。
兄弟六人常年混迹剧组，娱乐圈大大小小明星都特么见过，就一句话，甭管大小，这些明星都特么过的是神仙日子。
就说《天龙八部》剧组吧。
武替累死累活，一天150，胡君、林志亦悠哉喝着汽水，一天特么好几万。
都是人，凭什么啊。
兄弟六人不信命、努力奋斗，最终不得不特么认命。
娱乐圈想红，大不易啊！
…
卓小六游离的眼神闪烁着精光。
他的外挂到账了！
长话短说。
数月前。
他在剧组偷听到胡君、刘韬在帐篷里“咏鹅”。
刘韬叫老惨了。
卓小六一听，这特么不行啊，刘韬肯定受伤了，就准备冲进去救刘韬。
撩开帐篷。
卓小六就特么傻眼了，真特娘白，比特娘月亮都白。
胡君、刘韬也傻眼了，尤其胡君，慌乱下直接把刘韬口罩朝着卓小六砸过来：“你特么谁啊，赶紧滚出去，这里没你的事。”
卓小六下意识捏着口罩，软软的，有些温热，飘着香气，原味佬狂喜。
卓小六不是原味佬，故此有些委屈。
他也没想有啥事啊！
卓小六落荒而逃。
慌乱中。
他耳旁响起了一段话：【是否在内鱼经典名场面“咏鹅门”签到？】
签到？
外挂？
从小坑蒙拐骗、偷鸡摸狗的卓小六很自然就接受了自己多了项“天赋”的事实。
毕竟他饿肚子的时候，他也怀疑过，那些出生就有锦衣玉食的少爷们，是不是也有“投胎”的天赋。
“签到！”
【“咏鹅门”签到，奖励翻子拳精通（待发放）！】
尼玛！
外挂也特娘分期付款？
我特娘凭本事觉醒的天赋，凭什么要分期付款！
…
卓小六郁郁寡欢了几个月。
前天。
装死的系统终于有气了：【奖励发放条件已满足，请曝光“咏鹅门”！】
曝光“咏鹅门”？
这和“你去把唐僧师徒除掉“有什么区别？
卓小六反复纠结。
干了！
…
上午得罪了胡君，中午送盒饭都不愿去，老六竟然主动请缨。
老四、老五神情怔怔地对视。
“老六，你撞邪撞傻了，你上午差点就把胡君给阉了，中午你还去送盒饭，这不是自讨苦头？”
“就是就是，老六，你这是自讨裤头。”老四想到剧组鼻孔朝天的主演，又朝着“主演”饭桶狠狠吐口唾沫。
卓小六嫌弃地拧拧眉头：“老四，你这习惯得改，太恶心了。”
“恶心个鸡毛，咱们小时候谁没吃过馊饭，这些大明星高高在上，不把咱们武替当人，给他们点苦头有问题？”
卓小六喃喃难言。
都是社会底层，谁比谁高尚啊，蝼蚁也有蝼蚁的报复方式。
…
卓小六坚持要去，老四、老五也不劝了。
临走前。
老五拽着卓小六胳膊，嘀嘀咕咕：“老六，咱们暂时被剧组开除，不能上工，你有点眼力劲儿，不要净想着剧组有关系，撞上胡君、鞠小军，咱们在剧组的关系也不够硬。”
“我有数，咱这是给剧组送温暖。”卓小六有着缜密的计划。
“你有个几罢数。”
老五话粗理不糙：“胡君脾气暴躁，不过撒了火就消停了，你要是碰着他，别特么跑，站着挨艹就完事了。”
搁这演“蓝宇”？
卓小六不寒而栗，跳上送餐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