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找到你的弱点了
咚！
在飞行途中的余乐遭遇了来自上方的打击，被狠狠地打进了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
余乐四肢打开，像一个“大”字一样躺倒在深坑中。
虚铳座站在深坑边缘，眼神冷厉地居高临下俯视着余乐：“这就是你要向我发起的挑战？若你只有这些实力的话，就这么向我发起挑战是否太不自量力了一些？”
“咳咳……哈。”
躺倒在深坑中的余乐忽然发出了笑声。
虚铳座听得出来，那不是余乐逞强发出的嘲讽的笑声，而是余乐发自内心地感到欣喜而发出的笑声。
欣喜……？
他在为何欣喜？
“你在笑什么？”
“哈、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余乐撑着地面站起身来，“一位大宗师，愿意对我施展出他所有的武艺与境界，对我这个只有开脉境的小子。”余乐脸上的笑容不似作伪，遣词用句看起来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但他真诚的语气却能让所有听到的人知晓，他没有丝毫这方面的意思。
“这是何等的荣幸……”
余乐一步步地从深坑中走出来，来到了虚铳座面前。
“齐前辈……”
虚铳座打断了他的话语：“我的名字已经没有意义，叫我虚铳座足以。”
“好吧，虚铳座前辈……那就让我们，继续吧。”
轰！
余乐以全身之力挥出一拳！
但这一拳，却让他看见了似曾相似的一幕。
他竟然挥空了！
余乐眼神凛然，收拢架势再度抬腿朝着虚铳座的下巴猛踢而去！
但，与之前的一样，他再度踢空了！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说，接下来，你一击也不会击中我了。”
余乐不信邪，再度一击手刀挥砍过去，足以一座大楼切开的手刀竟然再度挥空，根本无法命中对手！
“是不是觉得似曾相识？”虚铳座忽然说道。
“这一幕，就跟你之前与我小师弟战斗时，一模一样。”
“！”
轰！
虚铳座反身一腿，再度将余乐踢飞，他的身躯足足在空中飞行了十余秒才再度落地。
“你太小看自在观了。自在观与见微知著的差距，比你见微知著与明心见性的差距更大。”虚铳座不慌不忙地走向余乐，似乎并不担心他会逃跑，“就像现在这样。如果没有如此大的差距，自在观又为何需要突破了承天境才能成就？”
“哈……哈……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前辈你的境界经过连番大战受损，现在最多也只是化海罢了，又怎么开启武道天眼？”余乐再度站起身来，这一幕让虚铳座微微眯起双眼。
余乐站起来的速度比他想的要快一些。
是自己终究还是留手了？
“你这个问题有些幼稚了。既然我曾经在山上看到过那样的风景，难道我下山了就会把它给忘了？”虚铳座反问道。
“哈、哈、哈……可就算下山之后还记得曾经的风景，也看不见现在的风景了啊。唿……我感觉自己好像对如何突破自在观有灵感了。”
“愚不可及。”虚铳座摇摇头，自己举例子没有举好，居然让余乐误以为自己看到了曙光。
事实上，叩响天觉之门、打开武道天眼之后，就算武道境界再怎么跌落，也不会影响到武艺。打开的眼睛，不会再关上。二者更像是分开的，之间没有关系。如果余乐以为能够从中找到线索那就大错特错了。
拥有善恶知识树的人怎么会如此愚蠢？
嗖。
不想再在单调的移动上浪费时间的虚铳座一步向前，转瞬间便来到了余乐身前。这不是他境界完好时撕裂空间的前进，而是单纯的速度！
余乐瞳孔猛缩，脚步挪动向身旁，钻入了虚铳座意识的间隙之中。
这就是之前让许多人误以为是隐身类武技的真相。意识不到、看不见，某种程度来说，与隐身也没什么两样。
“哼。”
但虚铳座，却只是发出了一声冷哼。
“喝！”
余乐暴喝一声，从虚铳座身后发起突袭！
但，他的攻击，竟然再次落空了！
“你再一次让我意外了。你这个步法很有意思，但只在承天境之前有用。对于开启了武道天眼的人来说，不存在视线与意识的间隙。”
虚铳座转过身来，以一位老师的口吻点评道。
“——！”
余乐再度攻击，拳头、脚尖如狂风骤雨般倾泻在虚铳座身上，然而，所有的攻击全部落空，没有一击落在了虚铳座身上！
“唉。”
虚铳座忽然伸出手去，一指头点在了余乐肩膀上，点出了一个血洞。
“你的正确做法就是像刚才那样瞄准反击的时机，以此期待积累伤势之后我的防御会有一瞬间的松懈，然后抓住那一瞬间的松懈赌上一切发起最后最强的攻击，如此才有亿分之一的机会取胜。像你这般主动进攻，没有任何作用。”
这个数字并不是夸张，而是二者之间真真切切地就有如此巨大的差距。
但余乐却趁此机会，抓住了他的手臂，随后施加力道，改变虚铳座体内力量的流向！
“——！”
虚铳座感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忽然不听他的使唤了，他甚至难以保持平衡，竟然就要摔倒。
余乐想要抓住这个机会攻击。
但，虚铳座竟然只是如余乐一样翻转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竟然就将自己体内被改变的力量流向给掰了回来！
“——！？”
余乐亦是无比震惊。
这是第一次，自己的这招不是被蛮力破解，而是以更甚一筹的技术将他压制！
咚！
余乐再度被一击击退。
“这个武技……真有意思了。瞄准对付体内的武技吗，没有精准的操控是根本做不到这种事情的。看来你在见微知著上已经踏入了最后一步‘观天下’吧。”虚铳座是真的感到意外了，“但你不知道自在观真正的含义，如果你知道，就会明白这种招数对我是没什么用处的了。”
“愿闻其详。”余乐真心实意地请教。
“打开武道天眼是突破自在观的必要条件。但不是所有打开天眼的武者都能突破到自在观。这是观察层次的不同。在我的武道天眼中，我能看见构成此方天地所有物质与其流向，而你的力的流转在其他人看来可能过于抽象而无法感觉，但在我眼中，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的箭头一样指示着，想要破解，就算我不知道你的武技的原理，也能轻而易举地做到这种事情。”
“原来如此。”余乐感叹道，“竟然是这样，真是受教了。而且……我也借助前辈的手明白了当初与我战斗的轲明道与全一会的感受。怪不得他们说‘跟泥鳅一样’啊。”
“结束了，余乐。”虚铳座漠然地走来，“跟我走吧。”
“哈……可是我刚刚才发现了你的弱点，找到了打败你的方法欸？”余乐笑道。
“……冥顽不灵。”
虚铳座懒得再说话了，不打算再留手，直接将余乐擒回去吧。
于是，他走向了余乐。
这一次，似乎真的是被虚铳座打伤，余乐站不起来了。
在余乐身前驻足一会，他伸出手去。
就在此时，余乐猛然暴起，向着虚铳座的脸庞轰去！
“唔——！？”
这一击，竟然没有被虚铳座以毫厘之差避过，而是真真切切、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