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们环联都该死！
陈求空在哪？
余乐心中一沉，果然是老院长的仇人。
你到底惹到谁了，又怎么惹到他们了，居然派出了一位大宗师来追杀你！？
“……我说我不知道，您相信吗？”
这是实话，自从那次在丁四区分别之后，余乐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相信。”
“您不相信我也……呃？”
余乐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
“他的行踪要是这么好找，我们又怎么会十多年都没有找到他？”青年笑了笑，“既然他不出来，那么把她们交出来吧，这样你就可以回去了。”
余乐心中一沉：“前辈，可否祸不及家人？我不知道老院长与您有什么过节，但他们都只是孩子，没有与你们结仇的能力，不知可否放她们一马？”
青年摇摇头：“不行。”
“……前辈之前说，希望我加入你们？不知可否以此作为交换？”
听到这话，青年露出饶有兴致的微笑：“当然可以，我们欢迎任何有志之士的加入。但你要加入我们，也需要展露一些诚意。而她们，就是最适合的诚意。”
说着，他好奇地观察着余乐。之前他试图以意念之力侵入余乐的心象世界，没想到过去了好几天，居然还没有完全侵蚀？他感应着自己射进余乐心象世界的那颗子弹，它依然在尽职尽责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只是进度超乎他想象地慢。
如此心境，难怪小师弟会战败。
“……前辈当真要与一些孩子过不去？”
青年不再废话，他已经受够这次的任务了，现在只想要尽快完成。于是他理都没理余乐，只是朝他伸出手来。却在向另一人说话。
“老师，真的要这样做吗？”
回应直接跨越遥远距离降落在他耳边：“当然。”
“可……小纯是您的儿子。”
小纯是全一会的乳名。
“他败在这种人手里，心境已经受挫。如果在一位神明的惩戒之下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对他也是好事。”
“可是……如果他承受不住的话，会死的啊。”
“死不了。你明明知道昭请的那位神明是哪一柱，怎么还会说这种愚蠢的话？”
“……”
虚铳座默默想道，虽然那柱神明确实不会致人于死地，可若真成了那样，与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至于你抵抗神罚的损失，等你归来我自会弥补于你。开始吧，若这次还不能把‘那个’引出来，那我也没办法了，你也就可以回来了。”
说完这句，那道声音便不再说话。
虚铳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将那只伸出的手指向余乐，比了一个手枪的手势。
“——！”
光是被指着，余乐就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降临，令他汗毛倒竖。他立刻疯狂退后，大喊：“前辈，我已经与全一会签订了契约，您对我出手，会对他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啊！”
“您也尚未到达武道神话之境，在这里受损，得不偿失啊！我这是为您着想啊！”
“叛徒的养子，居然说为我着想，真是可笑。”
砰。
宇宙之中，传来一声枪响。
一颗子弹瞬间出现在余乐身前。
然后，射入他的身躯。
“——！？”
没有任何躲闪的余地，哪怕在余乐看来那颗子弹的速度慢得只能用诡异来形容，但它依然不可阻挡地射入余乐的身躯，让他的躯体如同一道绚烂的烟火坠入下方的临渊世界！
“……！！！”
强烈的冲击、剧烈的痛苦让余乐说不出话来，内脏完全错位，浑身的骨骼更是好似要崩碎了一般。他时刻都可能陷入死亡的境地！
“顶住！他没有杀死的意思，不然看你一眼你就死了，都不需要给你一枪！他是想借助外界的冲击与你心象世界的子弹结合彻底地控制你的心灵！”
绿泡泡在余乐的心象世界疯狂大吼，借助自己的咆哮帮助余乐维持理智。心象世界的侵蚀已经被善恶知识树镇住，只要余乐能够挺过这一击，那么接下来需要帮自己小师弟化解违背契约代价的那位大宗师必然无暇顾及他！
“……哦？倒真有几分意思。离开之前把他给带上吧。那么——”
对于余乐在自己的那道攻击之下竟然没有失去意识的事实，虚铳座明显感到十分惊讶。只是现在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师兄……”全一会表情苦涩，语气之中却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希冀，“父亲他……放弃我了吗？”
他周围的宇宙空间在震荡。
对此，虚铳座只是说道：“老师他依然对你信心十足，他相信这只是对你的小磨练，只要你能跨过去，心境之缺便可以被弥补。”
“也就是说……他没有对我失望吗……”
“他是你的父亲，父亲永远不会对儿子失望。”虚铳座伸出自己的双手，便有两把枪械浮现在他手中。枪械除了比寻常手枪大上不止一号之外，最为显眼的特点便是枪身被改造为了类似刀刃的形状，似乎可以用来砍人。
备战的虚铳座没有注意到，在他安慰全一会他的父亲并没有对他失望时，全一会的眼中反而闪过一丝失落。
终于，神罚降临。
那是没有实际形体的惩罚，全一会只是感觉自己的脑袋猛地一下要炸开了似的，仿佛有着无穷多的知识在涌入他的大脑，要将他的脑海撑爆！
唰——
砰！
虚铳座一枪开向虚空，然后又是一枪，一枪接着一枪，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弹雨射向虚空。弹雨并不显眼，就像是古早时代用的那些枪械一样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此时，忽有一轮大日显现，临照四方，垂落在全一会头顶，在临渊世界的居民看来，仿佛天空上忽然多出了一个太阳！
咚！
弹雨与太阳撞在一起，并不对等的两位存在此刻对碰起来竟然掀起了滔天的威势，那些居民甚至感觉整座临渊世界都在颤抖！
全一会七窍流血，大脑仿佛受到了难以承受的冲击！但这已经是难以想象的事情，这种对碰以他的境界根本不可能承受，然而他却只受了这点伤害，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全一会能够在这种等级的对碰之中存活，甚至仅仅只是七窍流血，最大的原因并不是虚铳座的庇护，而是这场战斗中最大的冲击实际上都是在虚境中爆发的！
那些居民感觉到的震动也并不是实际的颤抖，事实上，就算用最精密的仪器测量，也发现不了临渊世界有一丝一毫的不正常震动。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虚境的震动影响到了物质宇宙，才让所有人有了整座临渊世界都在颤抖的错觉！
“那颗太阳是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临渊世界都多久没发生过虚灾了，这次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突然就爆发了虚境震动！？”
“检测到虚境神明的靠近，并不是订立契约时的正常波动，而是虚境神明正在与某位存在交战！”
“该死，怎么回事？癿大师呢，他老人家在哪！？”
“癿大师先前已经奉命前往覆海世界平定虚灾了！”
“现在他老家也要爆发虚灾了！赶紧联系护卫军，上报战区安排大师来镇压！”
总督府已经忙成了一锅粥。而在临渊世界外的太空中，在那被他封锁、无人能够观测到的一片空间之中，虚铳座只是沉默地开枪。
与许多人所想象的惊天动地的威势不同，虚铳座就像一位平常的手枪手一样开枪，场面看上去就像一位手枪初学者在打靶。但他的每一枪，都能够在虚境中引发难以想象的震动，甚至，已经开始爆发虚灾的先兆。
「……原来，你来自那里。」
虚境中传来神明的声音。
虚铳座忽然露出了笑容：“既然猜出来了，那就不要走了。”
「……晦气！你们环联怎么还没有覆灭！」
难以想象从一位神明口中说出“晦气”二字，更难以想象的是，那尊神明竟然就要撤走！
语气极尽厌恶之极，甚至连自己应尽的职责都要舍之不顾！
虚铳座微笑不言，他放下了一只手，那只手的掌心浮现出一尊小鼎。
正是之前祭祀神明时所用的小鼎！
“慧灵浮生全识显圣天尊，宇宙通称‘慧识’。”虚铳座掌中的小鼎中燃起一丝火苗，“留下吧。”
「……你们环联的人，早晚有一天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