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哦，是吗？
王默生内心充满着一种愉悦，一种有知之士对一位无知之人的居高临下俯视对方的愉悦。
“是啊，你如此相信他，他却连自己的真名都不肯告诉你。”王默生的声音悠扬，仿佛在说一件令他感到十分愉悦的事情，“实在是令人感到遗憾，实在是让人替你感到不值啊。不如——”
“傻逼。”
沈清凝直接爆了粗口，打断了王默生的说话。
王默生被这句话惊呆了。
“……你说，什么？”
他认识沈清凝许久了，知晓对方有时做事狂野，却也至少知晓遵守礼仪。似今日这般毫无顾忌地爆粗口，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傻逼。”沈清凝的话语里充满了厌恶，“名字的事情，不过是细枝末节罢了。但他救了我，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连这种事情看不清，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行到这个境界的。”
她的手划过另一只手上的戒指，一把闪烁着寒芒的流丽长剑便被她握在掌中：“来吧，既然登上了擂台，那么要做的事情，自然也只有一件。”
“你……是认真的？”
一旦开启战斗，除非一方身死或者认输，擂台是不会容许战斗之人下去的。
他还以为沈清凝上来就是为了骂自己两句，然后马上认输下台。但看她这模样、她的眼神所蕴含的意志，都在表明她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与自己战斗。
……认真的？
到了这种程度，沈清凝连对回答王默生的话都感到多余。她将手中的长剑一挥，一轮弯月便从她的剑上绽放，连地面都被划出剑痕。
上乘武技，月切！
若练至圆满，剑如满月，可引星辰之力，威力之强，难以想象，在沈家也属于最顶尖的上乘武技。
现在的沈清凝虽然只能斩出一轮弯月，但再想想她修行至今才多久，以前更是只能以聚气境去练习，终究雾里探花无法窥得武技的全貌，却能练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称赞一句不凡！
王默生瞪大了双眼。
台下有人惊呼：“那是武技！沈家小姐施展出了武技！”
“什么，不是说沈家小姐身体有伤，恐终身不能突破到开脉吗！”
“这座次位面内机缘无数，或许就有帮她治好了伤的宝物也说不定！”
王默生注视着这轮弯月。
确实很厉害，若是落在他身上的话，他也会手上。
但——
啪嚓。
宛如弯月般的斩击，被王默生强行直接以拳头粉碎。
然后。
唰。
“！”
以沈清凝都差点没有捕捉到的速度，王默生朝她推出一掌。
甚至没有使出武技。
“呃啊！”
沈清凝的身躯却宛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起来，口中吐出的鲜血更是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直接被这一击轰击到了擂台的边缘。若不是有障壁阻拦，她早就飞出去了。
但也正是因为身体撞击到了障壁上，反而让她的伤更严重。
“咳咳！呵……就这点力量吗？”
在王默生感到意外的视线中，沈清凝站了起来。
“哦……？竟然还能站起来。看来你至少也将开脉境推到了50%以上。厚积而薄发，果然不错。”
王默生方才只是随手一击罢了，并没有打算要了沈清凝的命。似沈清凝这般体内与神意共存，得到了神意长久滋养的身体，用以前在环联境内颇受欢迎的欢喜宗的话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鼎炉”。若能得到，他日后的武道之路必然顺风顺水。
但他也是抱着不打算让对方站起来、乃至直接昏迷过去的想法攻击的。若是昏迷就更好了，他可以趁机做一点小手段，确保这附近几个星域都只有一个的鼎炉未来只能落入他手中。
对于王默生的称赞，沈清凝露出一个血腥的笑容，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另一只手的拳头攥得更紧：“嘴上说得漂亮，好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评价的语气都跟长辈评价晚辈一样，真让人觉得恶心。”
“这是事实。”王默生淡然说道，“我的实力，本来就超越了你们一大截，那些老一辈的化海境，现在都没几个敢说能和我一战。我如此评价你们，又有何不妥？”
“哈，你要真是那么自信，又为什么要去把余哀推下无妄之渊呢？”
“……”
王默生沉默了。
“哈哈哈，看来我从爷爷那听到的传闻是真的。”沈清凝嗤笑一声，“你之所以没有去首都世界，根本不是外界传的‘想要积蓄底蕴，在首都世界一鸣惊人’，而是连他一招都接不住，被秒杀了，武心意志被彻底摧毁，从此丧失了心中的胆气！”
“你现在，连一个余哀都容不下，害怕他日后会成长到威胁你，！”
“给我住嘴！”
台下的所有观众都被王默生这一暴喝给吓住了，连其他擂台上的武者也侧目看过来。
发生什么了？
王默生暴喝一声，死死地盯着沈清凝，语气亦变得咬牙切齿：“你根本就不知道首都世界的天才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到底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说完，他的声音稍低了一些：“而且，不是一招，是三招。”
沈清凝的语气更加嘲讽：“哈，有区别吗？若是你担心害怕的是那位首都世界的来客，我倒是可以理解你的害怕。但你居然会惧怕余哀，实在是令人可笑！”
“……”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王默生突然狂笑不止：“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我怕他？我会怕他！？他跟那位首都世界的天才比起来，根本什么都算不上！这样的玩意，我会怕他！？”
很好，已经开始暴躁了。沈清凝想道。
接下来，就继续刺激他——
“哦，是吗？”
此刻，一道平静的声音在二人另一侧响起。
霎时间，沈清凝停止了一切的思考。
霎时间，王默生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们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余乐，亦或是余哀，倚靠在擂台边缘的障壁上，漫不经心地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