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感谢投喂
纽曼子爵的商队领队沉默片刻，咬咬牙说道：“大人，我们来都来了，您可否把雪炭先给我们？我们已经派人回领地通知重新筹措物资，这样等我们把雪炭拉回去，领地的物资正好筹措完毕……”
“所以，今年的暴雪会提前，是吗？”
马克的平静让领队感到不寒而栗。
“大人，您的话，我听不明白。”领队低下头，额头渗出涔涔汗水。
“听不明白？”马克冷哼一声，“涅尔瓦，你说给他们听听。”
涅尔瓦指指自己，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啊？我？老大，我也没听明白……”
马克险些破防，幸亏此时保罗站出来，义正言辞：“你们不用在这里装无辜！哪那么巧的事，货马上要运到了，被劫了？让你们以货物冲抵货款本来已是优待，你们现在想白白把货拉走？炭拉回去，拖上两天，暴雪封门，物资运不了了是吧？白赚？”
领队不敢和涅尔瓦马克叫嚣，可不怵保罗，申辩道：“保罗先生，话不是这么说的，说得再严重，我们不过是想赊几天账周转一下而已，你们红杉当初不也赊给塞格镇货物了吗？我们也可以加付利息。”
领队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腰杆挺直了几分，转向马克：“大人，难道我们愿意被抢吗？我们的损失也很惨重！贵族之间守望互助难道不是规矩？您也不想被传出一个冷血的名声吧？”
“你威胁我们？谁给你的胆子！”这一句涅尔瓦听懂了，又有上头的迹象。
“名声？规矩？原来是这些东西给了你们勇气。”马克玩味地笑笑，“我在乎吗？”
马克的笑容有些狠厉：“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到底是个什么名声？我可没忘！”
满屋的护卫铮地一声利剑出鞘，场上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几个商队领队心里叫苦不迭，把自家领主骂个狗血喷头，忙不迭求饶道：“您要是不愿意，那算了，算了就是，我们这就走……”
“算了？哪来这么便宜的事！”马克一瞪眼，护卫们齐齐迫近一步。
纽曼子爵的领队强撑着：“你不能动我们！我们是商队！”
“放心，我不杀你们，”马克冷着脸下了命令，“拉车干活的全部扣下，这些人，按照北境的风俗，交给北风之神决定他们的生路！”
塞格镇的护卫们立刻动手，要说商队也是带了护卫的，四家商队合起来带了足有二十多人，但是在旅馆商谈事情，谁能料到马克会当场动手？
对于贵族来说，这是非常不体面的事。
结果就是几家商队带的六七个护卫完全不是对手，被塞格镇的护卫一顿暴揍，全部捆了起来。
商队管事的都抓起来了，后院休息的护卫和苦力们当然选择投降。
最后四家商队抓了七八十人，马克把其中的领队、管事、师傅们挑出来，十几人，全部剥得剩一件单衣，由护卫押到森林深处自生自灭。
所谓交给北风之神决定，在北境意味着让森林和风雪来决定生死。
这确实是北境的传统风俗，地位类似于马克前世封建社会的浸猪笼。
“老大，就这么放过他们了？”涅尔瓦气呼呼的，觉得心里的怒气没泄出来，愤愤不平地嚷嚷着。
马克：“你觉得他们能活？”
涅尔瓦挠挠头：“死是死定了，可是没亲手处决这些杂种，总觉得不爽！咱们以前哪受过这气啊！”
马克摇摇头：“不，我觉得他们能活。”
马克不再理涅尔瓦，转身肃容下令：
“亨利队长，盖伦，德莱文，集合！给我集结所有的护卫和治安员，集合待命！打开领地武库，着甲！全装！领地进入战备状态，动员所有民兵，负责镇内警戒防守！”
整个塞格镇飞快地动员起来。
军人出身的马克，其实不仅是练兵，在制定各产业的生产规范时，都会不自觉地加入一部分军事化管理的内容。
塞格镇因为农业基础薄弱，所以虽然穷，但人口性质更偏向于领工资购买生活物资的工业人口，再经过马克的军事化管理改造和日常的民兵训练，动员能力远非这个时代传统贵族所能想象。
各产业的负责人就是一个个民兵小队的队长，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自己工厂的工人们前往预定防区就位。
马克换上了一身皮甲，对阿尔迪嘱托道：“亨利要负责护卫队和治安队，随时准备出动。领地的民兵暂时交由你指挥。”
阿尔迪有些意外，但清楚现在不是推脱的时候，学着护卫们的样子，敬了一个军礼：“只要我还活着，保证不让一个外人踏进塞格镇！”
马克笑笑：“没那么严重，没人来攻打我们，我只是怕领地兵力都抽空，会给某些宵小之辈可乘之机，等我们回来庆功。”
两个护卫班和治安队也已经集结完毕。
锻造厂生产的板甲主体部分已经制作完成，只剩下较为精细的面甲、手甲、胫甲还需加工，完全可以使用。
护卫们也是颇感新奇，这可是板甲啊！
一套上百金币，说句不夸张的话，把他们人卖了都不值这么多钱！
“等我消息。”
马克没有多说，纵马向森林追去。
……
马克相信几家小贵族遭遇了盗匪吗？信也不信。
他相信可能存在这么一伙盗匪，毕竟几家商队拉过来的板车上还有那些物资留下的碎屑痕迹。
但他更相信，这些盗匪和商队是一伙的！
哪家盗匪会打劫这些不好出手的生活物资？又是哪家盗匪打劫了物资以后还慢慢卸货，然后把板车给商队留下？
种种迹象表明，这些小贵族是真准备了物资前来塞格镇交易，但是在途中，应该就是近几天，受到了某种影响，他们决定卸下货物，空手套白狼来坑塞格镇一把。
那些盗匪肯定和卸下的货物在一起。
这个地点应该距离塞格镇不远，一来是他们作出决定时已经快要到达，二来盗匪没有运送货物的能力，只能待在原地，未免夜长梦多，他们离开塞格镇之后立刻接上盗匪重新装货是最好的选择。
马克没有处决那几个领队，既不是他心慈手软，更不是他尊重北境风俗。
他是想要那批物资。
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你想白赚我的炭，我还想白拿你的物资呢。
感谢上苍的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