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欢迎入学

楚子航叹了口气：“看来从今往后学院的都市传说又要新增一个了……‘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再次出现，恺撒肯定会崩溃的。”

对恺撒·加图索那样骄傲的人来说，最难以忍受的就是有人比自己还要“独特”。

有楚子航一个怪胎站在恺撒的对立面就已经够了，倘若再来一个有着永燃黄金瞳的S级入学，届时恺撒将会成为卡塞尔学院顶级学生中唯一一个没有永燃黄金瞳的人。

“这样的眼睛很稀有吗？我还以为混血种都长这样呢。”路明非明知故问。

楚子航拿出一副备用的美瞳：“这个现象哪怕在混血种中也是极其稀少的……目前只有两例，我和你。”

“这么稀有啊？具体是什么成因？”路明非故意问道。

楚子航微微别过脸去，“目前成因不明，净是些不着边际的猜想。你在学校里也尽量不要听那些流言。”

原来师兄也会有心虚的一面。

他把美瞳递给路明非，正色告诫道：“如无必要，暂时先不要暴露你的黄金瞳。否则麻烦恐怕会接踵而至。”

“比如什么麻烦？”

“学生会威逼利诱的招揽和狗仔团无处不在的窥视。学生会暂且不论，卡塞尔校记者团可是整个学院最人嫌狗厌的组织，相信我，你不会想被他们盯上的。”楚子航言之凿凿地定论，看上去似乎颇受其害。

“好吧……”路明非黑着脸接过美瞳，不禁回忆起那些能出现在学院各个犄角旮旯的面带笑容的相机怪人。

一想到有可能被芬格尔带着马仔围追堵截他就脊背一阵发毛，看来还是听楚师兄的先低调点为妙。

接下来楚子航又给二位新生介绍了一下龙类的常识和卡塞尔学院的基本信息，随着到站播报响起，快车的速度逐渐放缓。

“时间差不多了，还有什么问题吗？”楚子航问。

路明非摇摇头，说实在的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问题了。装小白提问比真正的小白提问要难多了。

但楚子航显然是那种坚持送佛送到西的好人，既然来做新生辅导就抱着解决新生所有问题的使命感而来，于是他不依不挠：“真的没有了？再想想。”

“呃……”路明非迟疑，“请问我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选课和职业规划方面，师兄你有什么建议吗？”还好有零在，她赶在黑线爬上楚子航的额头之前接过了话茬。

楚子航微微点头：“好问题。我建议选修课考虑炼金史和多代种生物学……至于职业规划，二年级之后学生可以去执行部接实习任务，到时候切身体验一下也来得及……”

楚子航很明显就这个问题精心准备了腹稿，平时少言寡语的师兄洋洋洒洒地介绍起来，零一副全神贯注认真听讲的模样，不时还微微点头。

哟西，成功混过去了，幸亏有零在。路明非不禁感叹。

这才是新生入学需要了解的事项啊，不要说刚刚没想到，就是上一周目自己也是糊里糊涂地选课实习，从来没关心过这些问题。

或许有零倾力辅佐自己，就算没有小魔鬼人工机械降神，上周目曾遇到过的那些难题也能顺利迎刃而解。

路明非偷偷望向零，只见零表面上聆听师兄的教诲，小手却缩在桌子底下向路明非比了个yeah，看起来内心相当得意。

楚子航快速地将重要事项一一列举，与此同时快车车轮摩擦铁轨的声音渐渐停止。

深夜中，山野深处林立着的一座象牙塔突兀地闯进众人的视野。颇显现代化的合金花纹镂空铁门上方，以优美的德语行文镌刻着“卡塞尔学院”。

“入学辅导就到此为止吧。”临行前楚子航向路明非和零示意，“与龙为敌的日子并不好过……但我衷心祝你们的新生生活过得愉快。”

二人目送着楚子航先行离开，将要进校门时这位不苟言笑的师兄却又回过身来道：

“对了，有句话我一直想找机会说一次，是我当年入学时没能听到的一句话——”

“欢迎入学卡塞尔学院。”

“我的表现怎么样？”楚子航走远后，零略有些雀跃地问道。

路明非摸摸零的头，后者像只顺从的猫一样低下头来，路明非的手指顺着她绸缎般的白金色发丝直下，撩过她吹弹可破的脸颊。

“演技不错，但是以后不要未经允许私自行动。”路明非说，“这次你可以借着新生身份跟我入学，好在楚子航是我的熟人没有怀疑，那么下次呢？我们还能这么幸运么？”

零思考了片刻，认真地点了点头：“下次不会了。我会三思而后行。”

看三无这么听话路明非也没有继续为难她的想法了，归其根本这妞儿还是因为担心自己才跟来的，没什么好责备的。

时至如今只能希望自己找了第二位富婆的事别传得太快……

“坏了。”路明非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忘记告诉师兄别把我跟零一起来的事说出去了。”

就算是表面冷酷内在闷骚的楚子航，也不会随便把这种八卦告诉别人的……应该不会吧？

“接下来怎么办？”零见路明非忽然出神，还以为他在计划下一步的动作，问道。

“距离‘自由一日’还有不到三周，我们要在这之前从诺玛那里偷出‘夔门计划’的具体坐标等全部资料。”路明非道。

“然后我们去三峡。”他的眼神望向大洋彼岸的方向，“我要拿回唯一值得我挥舞的武器。”

“届时，我会在自由一日上试试刀。”路明非向零粲然一笑。

另一边，眼见着车上的最后一位乘客也就此离去，CC1000次快车重新驶向调度好的线路，在夜色中开始新一轮的邂逅。

酒保理所应当地并没有下车。

这位金发碧眼的局外人仍然不紧不慢地擦拭着光洁如新的酒杯和玻璃瓶，口中哼着意大利的民谣。

待快车彻底离开卡塞尔学院的范围，离下一站还有些距离的时候，酒保这才放下酒杯，拿起了藏在吧台下的手机。

他关闭了录音模式，将文件发送给了一个署名为“Augusto”的邮箱。而后他继续进行那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工作，同时继续哼唱着轻快的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