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递交投名状
喊杀声还在继续着,往麻将馆看去,不少赌徒正匍匐着,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刚一出门,就捂着脑袋,惊慌失措的四处逃散。
又过了片刻,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这次扫荡,总计用时五分钟。
当黑发青年等人走出门口时,不由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一眼。
只这一眼,顿时所有兄弟间的美好都恍若隔日,剩下的只有地上冰冷的肢体不全的八具尸体。
他们进去了十三个人,而活着走出来的,只有五个。
黑发等五人艰难的朝黎光耀走来,他们浑身是血,彼此间相互搀扶着。
虽然活下来了,但身体或多或少的,应该也挂了彩。
黎光耀一脸平静的看着仅剩的五个人,“上车,继续!”
说罢,弹了手中的烟蒂,率先转身上车。
黎光耀上得,依然是第二辆。阿虎跟大飞等人也跟着上了这辆车。
阿强打开了第一辆车的车门,黑发等五人,在四个原小弟的帮助下,登上了第一辆车。
每个人登车的脚步虽然虚浮,但是第一次品尝到砍人滋味的他们,突然有了一种对血液的兴奋渴望。
等所有人都上了车,两辆车子飞速驶离麻将馆,开往下一个东星聚点。
黎光耀在车上沉思着,今晚他的核心力量并没有出动,麻将馆却轻松拿下。东星的举动,显然不合常理。
就算没有特意打听,可洪星两天前就开始召集人手的动作,还是太过明显了。
除非,想到那一点,黎光耀乐了,“就不知道今晚东星的伏击点,会被哪个衰仔踩中了”。
车子很快到达了黎光耀小队今天的第二站,东星的一个酒吧。
这次黑发五人并不是第一个下车的,阿强带着瘦猴等四人先行下车,抄着家伙,冲进了酒吧。
黑发五人慢了一步,就这一步之差,在他们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正好被慌乱冲出的人群给扑了个正着。
有两个小弟被人群撞翻,悲催地变成了众人踩踏的垫子。
黎光耀头疼的闭上了眼睛,这俩人可真够背的,还不如刚刚死在麻将馆那八人,他俩切切实实地体验了一把啥叫生不如死。
身为男人,眼瞅着其中一个小弟被踩碎了蛋蛋,疼的哭爹喊娘、满地打滚,黎光耀看着都觉得下身一紧。
等黑发三人冲进酒吧时,鉴于死忠小弟的参与,战斗早已经结束。
瘦猴他们四人正在满场搜刮战利品,阿强则默然地在边上站着。
黑发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二十多具尸体,再看看身边仅剩的三位伙伴,头发直发炸。
短短不过半个小时,他出发时的激情澎湃已经荡然无存。
黑发带着三人走到阿强身边,叫了声强哥,就不再有任何动作。
瘦猴四人在场上翻找的起劲,看黑发他们进来那副呆样,也知道这些人第一次参战,神经已经蹦到了极限。
其实看着黑发他们十几人冲进麻将馆的时候,瘦猴几人就想到了自己。
加入洪星,并不是拜个码头就完事的,还要参加一场战斗来证明自己,能够全息全影活下来的,才会成为洪星真正的矮骡子。
就像古时候交投名状一样,洪星也有洪星的规矩。
瘦猴他们现在也参与了百来次的战斗,以前的每一次,身边都有人离开,自从跟了黎光耀,他们四个才一直活到现在。
甩甩脑袋,不再想这些,既然做了矮骡子,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没有空去悲什么伤春什么秋。
大约十分钟,瘦猴几人搜刮完一切,跟随阿强返回黎光耀身边。
“耀哥,钱就找到三万多”阿强上前一步汇报情况:“保险柜是空的”。
黎光耀点点头,跟他所想一样,东星收拢零散力量,必然是在某处设置了伏击点,所以他们才会赢得如此轻松。
当然,这个轻松,是站在付出了八条人命的基础上。人命如草芥,在此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既然已经完成了今晚的任务,黎光耀也不急着回去复命,沉声问站在阿强身后的黑发三人,“砍人好玩吗?”
黑发先是机械地点点头,后又立马反应过来,猛烈地摇头。
砍人的时候,只是自顾自,肾上腺素极速飙升,会压制他们的恐惧心理,并不害怕。
而现在,看看左右,下午还活蹦乱跳庆祝逃离长乐帮,加入洪星的十三个青年,现在这一刻仅站着三个人。
另外十人,八个战死,两个重伤。看到这惨状,任谁也笑不出来,任谁也不会觉得砍人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现在你们不想砍也不行了!”黎光耀并不看这几人,而是看向被抬回来,安置在第一辆车上的两个重伤之人。
黑发三人明显也看到了那两人的惨状,脸色又白了几分。
“今天你们扫了东星的场子,世人皆知你们是洪星的矮骡子了”,黎光耀一指黑发三人。
“如果想退出,那么明天被抬着出去的就是你们几个了”
黎光耀说完话,也不管黑发三人作何感想,直接下令,“上车”,两辆面包车前后返回大佬B的夜总会。
在大佬B的夜总会门前,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部分人身上沾着血,但并不影响他们慷慨激昂说笑的情绪。
矮骡子就是这样,有今天没明天,能活着就是一件幸事,哪有空去想旁的。
大佬B很快也回来了,当众宣布了一下这次的战果:
东星果然把铜锣湾全部力量整合后安排在了五个重要的场子里。
去扫这五个场子的人,基本上都留在那了,个别几个能逃回来的,算是运气极好的了。
等大佬B接到消息带人过去的时候,东星的人早就跑光了,留给大佬B的只剩下个空壳子跟满地的尸体。
让人唏嘘的是,大佬B虚张声势的大部队,反而成了战场上的一支另类部队——收尸队。
他们这边几十条,那边十几条的收着刚刚还鲜活,现在却已经冷却了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