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人生就是巨大的回旋镖
“听说了吗？赵师伯总带在身边的那个关蛮儿，其实是他在山下的私生子！”
“可不敢胡说，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又不是我说的，好多师兄弟们都在这样说！”
重阳宫中几个交好的四代弟子，趁着洒扫时聚到一块，交头接耳的说着这两天最让人咂舌的小道消息。
“他门下弟子杨过拿了大较第一，是不是因为蛤蟆功的事都还没平息，如今又有了这种让人不齿的事情发生。”
“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弟子既然都能学了那大恶人欧阳锋的蛤蟆功，我看私生子也不是不可能。”
“你要是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有一次听师伯师叔他们提起过，那天在古墓发现欧阳锋的时候，欧阳锋亲口说了杨过是他儿子！”
这番猜测勾起了大家伙的好奇心，一个个放慢手中活计，东张西望的瞧瞧确定没人后，小声说着自己的看法。
反正只是几个要好的师兄弟之间一说一乐，不让别人听到也就是了。
“也不知道丘师伯祖，郝师爷他们怎么看，杨过的事情，师父已经说过不许再提了。”
一个弟子带着些抱怨道：“我看就是有意偏袒，教导杨过的赵师伯，武功在咱们师父那一辈里最高，杨过又是大侠郭靖亲自送上山的，师爷他们自然要额外关照。”
马上有弟子质疑道：“赵师伯那一脉如今风头正盛，拿下三代首座弟子的胜算已经超过了旁人，突然传出这种消息，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针对呢？”
“我看未必，咱们负责看守山门和巡山的时候，几乎每次都会看到赵师伯带着关蛮儿，去那附近的石台上眺望，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怎么没见他带其他弟子去过，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或者关系，我是不信的。”
一开始挑起话头的弟子，神神秘秘的补充道：“而且赵师伯当时下山一趟，立马就把他带回了重阳宫。”
“那关蛮儿一看就是呆呆傻傻的模样，据说上山三个月以来，连咱们教中最粗浅的入门功夫都学不会，这其中的关窍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嘘，那边有人来了，噤声！”
......
这个突如其来的谣言，就这样在重阳宫里快速传播开来，连带着杨过的事，一起将赵志敬再次推到了风口浪尖。
而作为当事人来说，赵志敬也是真没想到，喜当爹这种乐子居然会以这种抽象的方式出现在自己身上。
果然人生就是一个巨大的回旋镖，你不扔有的是人帮你扔。
赵志敬看眼此时就在身边的关蛮儿，心说咱们师徒俩也是好起来了，主动有人给了这泼天的流量。
这个谣言暂时还只是在三四代弟子中流传，没有传到丘处机与郝大通两人的耳中。
赵志敬能猜到在背后造谣人的意图，师长那一辈主动压下了杨过的事情，那干脆再点一把火就是。
小火慢熬，大火收汁。
至于造谣的人到底是谁，赵志敬心中也有个大概。
在古墓那里，欧阳锋只提起了杨过是他儿子，可没说传授过蛤蟆功。
而在后殿考教杨过的时候，在场的人除了自己之外，只有丘处机、郝大通、甄志丙、张志光。
赵志敬与杨过自然不会跟别人提起蛤蟆功的事，再看丘处机与郝大通的态度，也是想着息事宁人，所以可能性极小。
剩下的，就只有甄志丙与张志光了。
平心而论，甄志丙虽然堪不破情障，在小龙女一事上洗不干净，但好像还没有造谣的毛病。
而且他现在已经见过小龙女，成天茶不思饭不想的犯癫病，恐怕也分不出其他心思。
这样一来，答案就比较清晰了。
张志光。
他现在两头讨好，到最后很可能就是两头都不待见他，自古以来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又有什么好下场了？
所以他要散布谣言，激起赵志敬与甄志丙的矛盾，最后再看情况，决定到底要投向哪边。
该说不说，小算盘打得是不错。
“不如来个搂草打兔子，管他是甄志丙还是张志光，一起收拾了也不算冤枉他们。”
想到这，赵志敬又觉得还是雨露均沾比较好，徒弟刘清行偷偷来禀报的时候，说四代弟子中不少人都在暗处议论，光是他躲在暗处亲耳听到的，就不下三次。
赵志敬作为长辈，不好去与四代弟子为难，那就干脆把他们师父打一遍好了。
正好为了三代首座弟子的事，偏向丘处机那一脉的人，往日明里暗里没少针对自己与一众弟子，这都是他们的业障。
你们既然要做初一，那就等贫道来做十五吧。
赵志敬打定了主意，下一步就是寻找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
一是丘处机与郝大通最好不在场，二是大多数三代弟子能凑到一起，三是将事情闹大以后，不要牵连自己的弟子。
既然出了这件事，赵志敬便打消了去找郝大通的想法，每日里仍是像往常一般指教弟子，带着关蛮儿去山门眺望也没有受到影响。
只是闲暇时候，会多去与师弟崔志方来往，增进些感情。
崔志方为人稳重可靠，又是与赵志敬同属王处一门下，等这边动手以后，正好可以帮忙照拂一下杨过等弟子。
就这样，始终不见赵志敬这边做出什么应对，私生子的谣言也就越来越传的有鼻子有眼。
等终于到了正月十五这天，重阳宫内举行祈福法会，众弟子聚在一起，唱赞礼拜，祈祷赐福消灾。
事情也是赶巧，待到仪式举行到将要傍晚时，后山负责侍奉掌教马钰的弟子匆匆赶回报信，说掌教身体不适。
丘处机与郝大通一听，知道师兄虽然苦修玄门内功多年，但年事已高，人力终究是敌不过这终南山上的寒风大雪。
当即吩咐由赵志敬继续主持法会，他二人急忙赶去后山，帮助师兄运功医治。
“天时地利人和，果然是正义必胜。”
赵志敬知道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机会，等到丘、郝二人离开后，将徒弟刘清行叫到面前，嘱咐一番。
“找到你所有师兄弟，让他们都去平常练功的偏殿集合，没有为师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可以离开。”
“不管有谁敢违抗，一律逐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