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调查劫镖案
为了尽快到达湖北，福威镖局一行三十人全部骑马赶路，还多带了十几匹马，用于路上换乘。
他们跑了九天就抵达了武昌。
武昌的分局里，还有陆镖师和四名趟子手驻守，其他人都去宜城一带追踪匪寇了。
林震南带着众人，来到分局后院。后院的厅堂已经布置成灵堂，里面放着十口棺材，棺材前摆着牌位、香案和贡品。
陆镖师道：“我们分局李镖头在接到消息后，就立即带着弟兄们赶去宜城，一共收殓了八位弟兄的尸体。镖师邓子安和趟子手陈四的遗体掉入汉江，被水冲走了，还没有找到，棺材里放的是两人的衣冠。”
林震南带着众人给各位亡故的弟兄一一上香祭拜。
林平之身后一位叫陈风起的长随扑到陈四的棺材边，抱着他的牌位痛哭起来。那陈四正是他的哥哥。
这位陈风起原叫陈七，是位趟子手，林震南见他忠心，就安排他当了林平之的长随。林平之给他起名为“陈风起”。
林平之的另一位长随白云飞，原叫白二，见陈风起哭得伤心，就上前去安慰。
林平之也走过去，道：“风起要节哀才是。我定会带着你们手刃贼寇，为你四哥报仇的。”
陈风起满脸泪水，却也语气决绝地道：“我要跟少镖头一起杀了那些贼寇！”
众人祭奠过亡者，来到前厅商议匪寇的事。
陆镖师道：“宜城出事后，长沙分局张镖头和陕西分局祝镖头都赶过去了。前天，有飞鸽传信，他们已经调查到劫匪的来历，乃是鄂西的青龙帮。他们劫走镖银后已经逃入鄂西的荆山之中，目前，他们正在寻找劫匪的山寨。”
林震南道：“青龙帮是什么来历？”
“青龙帮横行鄂西已有几十年，势力一度非常庞大。八年前，‘五路神’施令威为了救朋友的遗孤，用一柄紫金八卦刀杀得青龙帮一十三名大头子血溅汉水江头。他们消停蛰伏了几年，从去年开始，重出江湖，又干起了杀人抢劫的勾当。”
“他们现在的帮主是什么人？”
“那位帮主姓蒋，一手剑术和暗器功夫十分了得。据说他本不是青龙帮的人，以一手高强的武功打服了青龙帮的帮众，才被推举为帮主。”
两人正商议间，一位趟子手走进了厅堂里，道：“禀林总镖头，泰平镖局徐少镖头前来拜访。”
“我们快去迎接。”说罢，林震南忙带着弟兄们出门去。
来的正是徐毅，身后还跟着十几位泰平镖局的弟兄。
林震南见了，连忙拱手道：“扬州一别已近四年，不想今日又见到徐少镖头，甚是欢喜！”
徐毅也拱手道：“林总镖头，久违了！我们前日护镖到武昌，听闻福威镖局遭了劫匪，就忙赶过来助拳了。当年林总镖头在宝对我泰平镖局有救援之恩，今日我们正可以报答一二。”
林震南大喜，道：“有徐少镖头和泰平镖局弟兄前来助拳，那伙青龙帮匪寇必会被我们碾为齑粉！”
当日下午，福威镖局和泰平镖局一共四十余人就骑马前往宜城。
早就在宜城等候的李、张、祝三位镖头带他们去了当初劫镖发生的地方。那是宜城外的一处码头，押运镖银的那一艘江船还停靠在那里。
林震南、林平之和徐毅都登船查看了一番。
船上各处可以看到刀砍剑劈留下的痕迹，船上甲板各处还有斑斑血迹，可以想见当时战斗之激烈。
两名逃出来的趟子手也回到此处，他们说起了战斗的经过：
“当时弟兄们大都醒着，要么甲板上巡夜，要么在船舱里守护。
“约摸凌晨丑时的时候，甲板上的两位弟兄突然就各中了飞刀和铁锥，倒下了。
“大家刚抄起家伙迎敌，几十个匪寇就已经开始向我们的江船奔来。我们用弓箭射死了七八个匪徒。
“但有两个匪首武艺太高，他们投掷飞刀和铁锥与我们对射，甚至还能用刀剑打掉箭矢。他们两人最先奔到岸边，一个纵身就跳上了甲板。
“那两个匪首就敌住了我们的四个镖师。剩下的六个趟子手打不过三十多个匪寇，我们虽然又杀死了几个匪徒，但自己也折了几个弟兄。
“曾镖师眼见敌人太强，就命我们两人带着那富商周老板跳入水中逃生。
“等我们护着周老板游到汉江对岸，回头看船上的众位弟兄，都已经被杀了。”
两位趟子手说完，眼圈都红了。
林震南道：“你们能护住客人，也是大功一件。丢失的镖银，我们一定会讨回来。那些匪寇也一个都别想逃。”
他又问：“那位周老板现在如何了？”
西安分局镖头祝松涛道：“他们逃到襄阳城，襄阳分店的弟兄已经把周老板平安送到了西安的家中。我已经向周老板承诺，福威镖局必会追回他的银两。倘若没有追回，我们镖局也必会原价赔偿。”
林震南点点头道：“应当如此。我们镖局做生意，信誉第一。你们还调查到了什么？”
武昌分局镖头李言迈递上了一把飞刀和一枚铁锥，道：“这是两名匪首的暗器。我们在船下的淤泥中找到的。
“通过这枚铁锥暗器和匪首的剑术武功，我们查知其中一位匪首就是青龙帮的蒋帮主。
“另一位匪首用的是飞刀和刚猛刀法，我们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林震南看着飞刀，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林平之道：“这像是南直隶宝应那位飞虎帮帮主的飞刀。”
徐毅闻言也拿起那飞刀查看，道：“没错，就是他的飞刀。宝应一案后不久，我们泰平镖局就去淮南剿灭了飞虎帮的寨子，只是跑了那位邵帮主。没想到邵帮主竟然逃到湖北，与青龙帮勾结在一起了。正好，这次把他也一起剿灭了。”
林震南道：“你们找到青龙帮的山寨了吗？”
李言迈道：“在宜城西南二十里外有一个山谷，叫青龙峪。青龙帮的山寨就在那里。但我们找到那里时，山寨已经人去楼空。我们多方打听，只知道他们一伙儿贼寇逃向南边了，却还不知道现在躲在何处。现在我们还在追踪他们。”
林震南道：“再多安排一些人手，尽快找到青龙帮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