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门可罗雀
离开藏书楼以后，苏恒随意在外门逛了逛。
青阳宗外门很大，他几乎花了一整天才大致熟悉了所有堂口建筑。
灵兽坊主要兑换或购买灵兽及其副产品，珍宝阁提供各种法器珍宝，灵药园里则是各种的灵药。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他堂口。
虽然功能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需要贡献和灵石。
一路上苏恒也遇到不少师兄师姐，但只是远远瞥上一眼，没有过多交流。
‘看上去挺和平的嘛。’
苏恒这一番游览下来，未见到任何纷争，倒是注意到外门弟子们大多行色匆匆，很少有人停留。
等他回到自家洞府时，天色已然昏沉，山间云雾翻滚，缭绕如烟。
“这宗门大阵不知为啥要遮天蔽日，连日出霞光都看不到。”
他心中微有不满。
青阳炼气法的会心特效需要每天采青松霞气，这下没了霞光，每天固定的一次提升机会算是废了。
‘不过，洞府内灵气的浓郁程度比外界高出不少，这一减一增，修行速度倒也比清源山快上几分。’
“炼气三层的修为还是太低了啊……”
苏恒稍微感慨，尽管他突破速度惊人，半月时间竟能抵达炼气三层的境界。
但他心里明白，这主要是得益于装备加持。
想到这里，他眉头微皱。
“等突破到筑基期后，灵根天赋又会掉回下品，那时怕是真要慢下来……”
‘或许青阳炼气法的筑基篇是件装备，也说不定...等突破到筑基期再说吧。’
‘当务之急是先趁着这几日无事，抓紧时间修行。’
苏恒服下一枚辟谷丹，调息打坐，运转功法采纳灵气。
如此就是三天过去。
......
三日后，月初第一天。
苏恒一早起身，先去了杂物堂领取外门弟子的月例。
仅一枚中品灵石，一年下来也才十二枚中品灵石。
苏恒捏着这一枚中品灵石，心中有些嫌弃，毕竟他此前轻易获得了一百枚中品灵石。
‘不劳而获真叫人堕落，这一枚中品灵石可是杂役弟子一年辛苦劳动才能换来的，我居然瞧不上。’
苏恒心底自嘲一声。
全部换成下品的补气丹和辟谷丹，也差不多够他一个月不吃不喝的修行。
如此想来，外门弟子啥也不干，也能长期服丹修行，只不过这下品补气丹的效果也不是太好罢了。
‘青阳宗倒是财大气粗，这外门弟子上万，一个月就要发放上万枚中品灵石。’
苏恒咋舌，随后驾着法器前往丹鼎峰的玄阶炼丹房。
他到达炼丹房时，广场上已经聚满了人。
不同炼丹房前长队蜿蜒，同门弟子正等着值守炼丹师开门。
“这才几点，就这么多人？”
苏恒缓缓落在空处，心中惊叹。
‘不过也合理，上万名外门弟子才十多位值守炼丹师。’
‘这忙得过来吗？’
苏恒瞥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取出炼丹师玉符挂在腰间，随后推开自己负责的炼丹房房门。
有几个排在前列的同门看见他开门，开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苏恒先整理了一下炼丹房中的辅助器具，按照他的习惯摆好，又将地火微微引出，做好炼丹前的准备工作。
一切准备妥帖以后，他推开大门，将门上的木牌翻转。
木牌上面画着一只浴火丹鼎，意味着开门营业。
他站在门口稍作等待，却发现并没有人来找他炼丹。
外面那些弟子，宁愿在其他炼丹房排长队，甚至等候炼丹师到来，也没有一人愿意尝试找他。
‘不急，我先看看书。’
苏恒无奈地回到房内，取出前几日从藏书楼借来的术法书籍，开始翻阅起来。
“我这术法天赋也是奇差了……”
他皱眉沉思，几本浅显的术法都让他耗尽心神，进度缓慢。
一刻钟，两刻钟......时间流逝，房门外依旧冷冷清清。
“不是吧？怎么一个都没有？”
‘我出去瞅瞅。’
苏恒耐心耗尽，他将炼丹师玉符收好，若无其事地走到人群后方，偷偷排在一个刚到的师兄之后。
不久，他听到前面的对话：
“张师兄，你怎么才来？今天找顾丹师炼什么丹啊？”
“哎，别提了。”张师兄叹气。
“前段时间为了告假一直找谷长老，昨天才批下来。我要回凡俗一趟，想着顺便给父母带瓶小延寿丹。”
旁边的师弟夸道：“师兄真孝顺！不像我孤家寡人，没人可惦记。””
张师兄摇头苦笑：“哎，无牵无挂才好啊，道心更稳嘛。不过说起来，顾丹师这边人这么多，今天也不知道排不排得上。”
“师兄，那边不是有间新开的炼丹房吗？为何不寻那位炼丹师试上一试呢？”
苏恒装作好奇地插嘴问道。
“师弟别开玩笑。”张师兄皱眉：
“听说那位新来的炼丹师，是从杂役弟子中升上来的。年纪轻轻，炼丹水平哪里靠得住？”
“莫要多说，你要试自己去试。”
“啊，这是听谁说的？”苏恒夸张的问道。
“值守炼丹师的信息都会挂在天勤阁的布告栏，前几天就知道有新来的值守炼丹师。”
“这灵药花了我不少贡献灵石，要是他给我炼毁了，我找谁评理去？”
“这……”苏恒愕然，“不是说值守炼丹师至少保证全炉中品以上吗？”
张师兄冷笑一声：“话是这么说，但上品和中品差距太大了。顾丹师一炉能出两颗上品，换成新来的，他那一炉最多最多就是中品！”
旁边有人附和：“对啊，这些灵药可都是用贡献值换来的，怎么可能随便交给生手！”
张师兄继续说道：
“你再看旁边的这位兄弟，他过些日子要出宗门去采药，需备有一些解毒丹。排的这位任丹师，一炉解毒丹能出三枚上品。”
“同样的灵药在不同的炼丹师手中，有的甚至能炼成废丹，而有的呢，却可以炼制出上品的灵丹。”
听到这里，苏恒心下了然。
原来自己资历太浅，同门根本不信任他。
说白了杂牌商品哪怕质量好价格低，人家也不愿意买，而是愿意花大价钱去买正品。
苏恒看着其他炼丹师门前一派热闹的景象，而自己的炼丹房前门可罗雀，叹了口气。
如果是固定工资也就罢了，他巴不得坐在那儿喝喝茶，炼炼气。
啥事不干一天过去灵石贡献到手。
可他这是计件分成的工作，没人找他炼丹他就没贡献拿，那岂不是他每个月要白白坐在这里十天？
“看来我得想办法打响我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