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禽兽
“哈哈,喜行走,没想到你老家还有这样的习俗。”望着朱雄英他们严肃的面容,参加完平津之战刚提拔的新军千户李守义(带队协助朱雄英做事)一头雾水,“怎么了?”
蒋瓛感叹:“李千户,看来你干不了锦衣卫。”
喜子说道:“也干不了捕快。”
李守义说道:“我领军打仗,干不了就干不了。”
朱雄英打断众人:“所有人过来,把翰林书院挖地三尺。”
“是!”
干活时李守义很不理解,他手底下一个百户老兵解开疑惑。
“吃人?!怎么可能!”
“千户,你没经历过乱世,吃人没什么大不了。”
“说得好像你经历过一样。”
“我经历过,当年我还是小孩,家里没吃的,我父亲与同乡相约易子而食,是我母亲代替我赴死,我才能活下来。从那天开始我就立誓,世道不该是这样,所以我投奔陛下,造反换天。”
“陛下仁政,不说酒肉管饱,也是衣食无忧,为什么有人还要吃人?”
“我不知道。”
“没有信仰的权贵就是这样。”朱雄英过来说道,“那些权贵一生就为了富贵、钱财,等他们有了钱财后就会感觉空虚,做什么都索然无味,那时他们就会胡思乱想,做出许多畜生行径。”
“殿下,发现地道!”
朱雄英进入地道,里面的构造很有历史的味道,显然建成不是一年两年了。
“走,查到底。”
“殿下,地道危险,还是臣等来吧。”
朱雄英返回地面封锁消息,将整个王家村和翰林书院包围,任何人不得出入,希望幕后之人来不及动作。
“殿下,地道通往杭州城内城隍庙后的大树。”
翰林书院距杭州城还是有好几里路的,从这也能看出地道挖了很长时间了。
时间长就代表案件牵扯的面积广,面积广就不可能完全没有痕迹,只不过朱雄英当下还没有头绪而已。
蒋瓛说道:“殿下,莫如臣率部监视城隍庙,看有没有贼人出入。”
“将地道恢复如初,你再从京师调一队锦衣卫负责监视杭州城,王家村包围不变,翰林书院这边收兵复课。”
“殿下,会不会已经打草惊蛇了。”
“那群畜生都搞了十几年了,早就习惯了,没有重大变故他们是忍不住的。”朱雄英说道,“你们随我回杭州城,游山玩水、吃喝玩乐。”
“是!”
年龄小也是有好处的,做事没耐性、没头绪,都可以用年龄解释。
朱雄英回杭州后带着布政使司的官吏天天开酒宴、办诗会,有人询问王家村就说丢给其他人办了,身为皇太孙不能盯着这些小事,要专注于儒文大事。平日里还说漏几次嘴,表示怎么做都是朱标教的。
有人相信朱雄英的举动,认为这才是常理,一个十岁的小孩就该这样。也有人不相信,刘璟、章存仁有京师的情报来源,清楚朱雄英少年老成,此刻十分反常。
“色目人?”
“是的,有几个色目人经常来土地庙上香。”
“皇爷爷都承认他们的身份,只要嫁娶汉人,读圣贤书,一视同仁,他们拜土地庙,没什么奇怪。”
“他们平日里做奇怪的手势,还戴着这个。”说着蒋瓛拿出一个六芒星,“这是臣让手下仿造雕刻的,不一定准确。”
“卧槽!”看到这个六芒星,朱雄英惊得跳了起来,“鱿鱼,不会吧?”
“殿下,什么鱿鱼?”
“再调派一批人手,监视全城所有色目人,一个都不许漏。”
“是!”
半个月后,蒋瓛再次汇报:“殿下,确实有一批色目人有异常,他们时常联络,每隔一段时间还会聚会。”
“翰林书院那里呢,快到年底了。”
“还没有动静。”
“重点盯防,不能有任何疏漏,不能走漏消息。”
“是!”
又是半个月,功夫不负有心人。
翰林书院按照往常的规矩进行书院内部考试,观察学子学习情况。考试完成后,隔壁陈家村的陈承恩取得第一名,然后他就失踪了。
幕后黑手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锦衣卫监视之中。
“怎么样?”
“人确实是从书院地道运走的,现已转移去了杭州城东一处无人庭院。”
“孩子安全吗?”
“安全,臣派了一队精锐监视,万无一失。”
“很好,倒要看看他们搞什么。”
晚上,一队队锦衣卫包围庭院,还有一批批军士驻守在那批色目人居住的各个房屋。
“殿下,庭院有地道,孩子被带下去了。”
“摸进去,别让他们发现。”
或许本身就是草台班子,又或许这么多年没出事大意了,地道守卫并不多,也或许是锦衣卫的工作能力强,朱雄英带队轻松来到地道腹地。
“老规矩,先拍肾子,灵魂所在,精华所在,起拍价十两黄金。”
“二十两!”
“五十两!”
“一百两!”
地道内正上演一场拍卖,以陈承恩的零件为标的物的恶心拍卖。
望着主持人头顶标志性的小帽,朱雄英从没想过自己那么愤怒。
“殿下?”
“抓人,活捉,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抓人很成功,参加拍卖的都是一群老头老太,就算年轻的也年过中旬,那些色目人更是不堪,外围看守见到锦衣卫只想着逃跑。
锦衣卫们早就修炼了武功,几步追上,所有人没一个逃脱。
“为首的色目人说了吗?是不是吃人,为什么?”
蒋瓛连夜审问,第二天一早向朱雄英汇报:“确实是吃人,吃了二十几年了,张士诚据杭州时他们就这样。
那群色目人认为人体脏器里有人的魂魄,食用可以滋养自身,吃什么补什么。尤其是肾子,最是大补。
来买肉的人,都是这些年听信他们蛊惑的人。”
“该死,都该凌迟处死!”
朱雄英来到关押的地方,色目人没了心气,瘫死在地,也可能是被打的。
倒是那群买肉的富豪,他们精神亢奋,叫嚣着放了他们,叫嚣着认识哪个人、哪个官,甚至有人叫嚣把肉给他们吃,宛如失了智。
唯独一个老妇人不同,她除了面色焦急、忧愁,没什么异常。
望着那群面容丑陋的人,朱雄英脑海中对应上了一群禽兽,一群沉迷面粉,堕落魔道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