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暗流涌动
李威一听，瞬间立起了耳朵。
程金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我告诉你，我老程从十五岁开始打铁，十八岁入铸造府，三十岁成为天字辈铸造师，这几十年，我悟出一个道理。”
他卖了个关子，见李威听得认真，他才继续说道，“这打铁啊，就像是睡女人，各式各样的铁坯，就像是各式各样的女人，你得会看，你得会摸，你还得会品。有的要用重锤慢打，有的要用轻锤小凿，力要稳，要准，有时候距离铸成名器就差那么一锤子。”
程金语调一扬，“哎~就差那么一锤子，多了不行，少了不够，你要细细去揣摩每块铁坯的性子，用心去感受。明白了吗。”
程金说着，脸颊红亮，眼前似乎还有了一些画面。
这边程金说的热闹，边上的李威却是心中无语，说这么多全是废话，不过这老光头应该是进入状态了。
心里无语，但是李威面上依旧维持着演技，他眉头微皱，嘴里还回味着程金刚刚说的话，“多了不行，少了不够。师父我好像悟到了一点什么！”
“哈哈哈，悟到了？你小子，悟个屁，这玩意你要真正上手才能有感悟，光靠脑子里想，那是屁用没有。”
程金越说越得意，闷了一口，朝李威长长地吐出一口酒气，然后往嘴里送了一大口菜，“还是今天喝的痛快，臭小子，别看我经常去春风楼喝花酒，其实啊，那都是逢场作戏，我还是喜欢像今天这样，只有男人的局。”
程金嘴皮子有些不利索，手往李威后脖颈一搭。
此话一出，让李威不由得屁股一夹。
程金继续说道，“臭小子，你多大了。”
“十七。”
程金看着眼前的李威，一脸鄙夷，“才十七，你这长的，我还以为三十多了呢。哈哈哈。我还想着给你张罗一个媳妇，看来不急。”
李威突然眉头一动，眼前一亮，切入点来了，“媳妇。”
程金捕捉到了李威细微的变化，“怎么，想姑娘了。”
李威憨笑着，继续给对方倒酒，“嘿嘿嘿。我一直想成亲。不知道黑铁城有什么好看的姑娘。”
看李威如此质朴。
程金露出了一个菊花般的笑容，然后摇了摇头，“黑铁城的姑娘，呃~一群臭打铁的能生出什么好看的。”
“要说姑娘，凉城那些大家小姐，白嫩水滑，那才叫一个。绝~”程金摇摇晃晃，说起这个话题，他来了兴致。
李威连忙拉回话头，“师父，凉城太远，我就想找黑铁城的姑娘，黑铁城难道就没有大家小姐吗。”
“你小子。”程金一根手指头晃晃悠悠在李威面前比画着，“要说黑铁城大家小姐。”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把嘴凑到李威耳边，一股浓郁的酒气瞬间便从他嘴里涌了出来，“倒是有一个，咱们城主的独女，上官婉。”
费这么大劲才切入正题，此时李威见程金比了比大拇指。
“我可是见过她一丝不挂的样子。”说着，他突然捂嘴贼笑了起来，“不过是在她三岁的时候。哈哈哈。”
感觉自己的话很幽默，程金自己乐了半天，然后他看着李威听得一脸认真，打开了话匣子，“怎么？你小子还想打她的主意。算了吧，那丫头模样是不错，可是。。。”
他压低声音，瘪了瘪嘴角，吐出四个字，“绝对克夫。”
李威露出一副好奇的样子，“上官婉？这女人很好看嘛。我还没见过。”
“臭小子，就知道好看，好看顶屁用，死在那女人手里的估计就有几十个。”
“什么。”李威一脸惊诧。
“呵！就不算城主府的丫头家丁，那些陪练的武者，死在她手里的都不知道几个了。”程金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我是不愿意和上官家搭上瓜葛，咱就是靠手艺吃饭的，攀不上。不过，那个老东西张山倒是和他们家走的近。呸！老不死，上次我把你提前收过来，他还给我唧唧歪歪，自己这几天还不是仗着和城主府走得近捞了这么多人，哼！每个月还得请他去几次春风楼，想想就恶心。”
说着程金一副避之不及的表情。
看样子就连程金也不知道这些人进城主府的消息。
李威却是表情认真了起来，花了这么多银子，浪费一晚上时间，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眼神中似流露出向往，“这么凶的女人，不知道长什么样。有机会真想见见。”
“你小子。。。这是什么癖好，喜欢母老虎？不过，那女人长得确实是。。。没的说。”程金啧着嘴，比出一个大拇指。
“那模样。。。那身段。。。要是能来上一下。嘿嘿。”他用手在面前比划了一个曲线，露出贪婪的神情。
李威假意露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师父，越听你说我越心里痒痒的，这么好看的女人，要是能看一眼就好了。”
程金贼兮兮地看着李威，“要说，我也好久没见这丫头了，听说她好像被城主禁足了，以前还经常见她带个丫头，骑个白马在内城里晃荡，那头顶马尾翘得老高，搞得多威风似的。”
白马，高马尾。
这是关键情报，李威眼神一亮。
程金像是回过神来，搔了搔裤裆，“不说了不说了，又不在春风楼，回去还得自己解决。喝酒喝酒。”
“师父，等我有了钱，天天请你去春风楼。”
程金一只大手直接扣在了李威的脑袋上，“好徒弟，没白疼你。”
酒肉作伴，师徒两一坐便到了深夜。
。。。
时间一晃过去了七天。
下工的路上，三三两两的铸造师一边走，一边议论。
“听说没有，昨天又有一批新人去了张首席的院里。”
“这已经是第几批了，算下来起码有五十个人了吧。”
“怎么要这么多人。”
“不知道啊。”
“这些去的听说都要呆几个月。然后考核成绩好的，直接定地字辈。”“听说是张首席的院子这段时间就光培养这些人。”
“这些新人，真让人羡慕啊。”
这段时间，每隔几日便有新人被抽去张首席的院中，这件事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不过大多数人都是羡慕嫉妒的情绪。
考核期马上结束，这些新人都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期盼。
而那些有路数的新人最近也是用尽吃奶的力气，上下打点。
唯独李威，这段时间，他晚上都留在家里。
每日完成铸造府的任务后，他便直接出城打猎，然后赶在宵禁之前回家。
虽然他有户籍能够出内城，但是需要登记。
他不想自己每晚出城的记录登记在案。
而他这些日子晚上盯着城主府，却是有所发现。
他发现几乎每隔几天就有牛车把人送进城主府。
那些个抽去张山院里重点培养的苗子，最后全以这种形式进了城主府。
每次都是在晚上，总共四十多个新人，而且消息被封锁的密不透风。
李威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巨大的阴谋藏在背后。
但他的主要目标依旧只是报仇，多余的事他不想多管。
而通过这段时间，他已经确认了上官婉还在城主府里，似乎是被关禁闭了。
只要人还在，总会等到机会。
李威有充足的耐心，在机会真正出现前，他要利用这些时间不断变强。
所以他早几日便花钱在自己家中地窖置办了一个煅烧炉，一个打铁墩，还有钳子、铁锤这些打铁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