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朴素的价值观
整座卡塞尔学院都被笼罩在一片大火中，高处的塔楼倒塌，再次把刚刚修缮好的诺顿馆砸了个稀巴烂。
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混血种的尸体。
副校长拎着个酒瓶坐在草地上，身上依旧是那套洗的发白的牛仔套装，鞋上的铆钉还沾着新鲜的血……
校工队的壮汉们在忙着扑灭大火。
曼斯坦因暴跳如雷，看着将来修缮校园要花的钱心痛不已。
副校长则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了眼脚下的人面怪物，他能感受到怪物身上残余的炼金术波动。
就在昂热校长带队遇到二代种后，有人袭击了卡塞尔学院。
对方的目标很明确，一上来就用炼金炸弹轰塌了整栋钟楼，然后趁着混乱冲进了冰窖和教室。
对方的行动也很迅速。
部分阿卡杜拉·路明非合金被夺走。
很多研究资料被毁。
对方还想抢走一号，但一号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把粉色沙鹰，“邦邦邦”几枪就把对方给放倒了。
“真不愧是路明非带回来的……”副校长喝了口酒，转头，忽然注意到了昂热的身影。
依旧是西装革履，除了银发和皱纹之外，哪里都不像是一个一百三十多岁的老人。他的胸口位置，插着一支鲜艳的玫瑰。
手上拿着试剂管，里面流淌着银白色的液体。
“什么时候回来的？东西找到了？”副校长起身，看着试剂管里那一点点银白色的液体，忍不住啧啧称奇。
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
据说用这东西铸造出来的武器，可以有效的克制龙鳞！
“刚好碰上。”昂热笑，一如既往的儒雅随和，“走，去喝一杯？”
“不了，没心情。”副校长说。
“我理解你，任谁被一发炼金炸弹正面命中都不好受。不过我觉得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喝一杯。”
“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们是哪一家派来的，”副校长说，“我虽然老了，但还没死，他们是在试探我。”
“你确定想知道？”昂热走到副校长身边，看着正在熊熊燃烧的英灵殿。
“活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已经失去了恐惧。”副校长打着酒嗝。
“是谁派来的已经不重要了。”
昂热说，“那些人是没法对抗龙族的，你清楚，我也清楚，只有他们自己不是很清楚。”
“他们根本不了解战争是何等残酷的一件事，却已经满怀信心，认为在龙族被彻底埋葬之后，他们便会掌握世界的权力。”
副校长耸肩，“一群趴在屠龙者身上的吸血鬼。”
“是啊，一群胆子很大的吸血鬼，”昂热看着副校长，“所以，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副校叹了口气，“屠龙的事情免谈，守夜人不包括这个业务。”
“不，不是这个。”
昂热摇头，“我希望你帮我用炼金术打造出一个完美的屠龙武器，我知道你可以，弗拉梅尔的炼金术无人可及。”
“谁？楚子航还是凯撒？我觉得他们两个都不够格。”副校长说。
“路明非。”昂热说。
副校长忽然沉默，“确定么……我只能帮你一次。”
昂热点头，“当然确定，他可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学员。”
“有多完美？”
“重伤了一条二代种算不算？”
“那确实完美。”
……
尼伯龙根外。
死侍、楚子航、老唐和芬格尔四人正在搬东西，他们面前已经堆满了野花。
江月最后关闭了尼伯龙根。
她献祭了自己。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都被永远封印在了里面，成为了死人之国的一员。
死侍把手里的野花放在地上，四人低头默哀。
混血种给一条二代种默哀，虽然听起来有点扯，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但他们还真就这么做了。
芬格尔把带来的啤酒依次打开，老唐在四周撒了一把瓜子。
楚子航找来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清理掉上面的泥土后，握着村雨的刀尖在上面刻字。
【一位伟大的母亲在这里长眠】
“我觉得不如改成‘一位伟大的屠龙战士。’”芬格尔提议。
“龙族屠龙？你秀逗了吧！”老唐反对。
“龙类的智慧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他们也有感情，人类身上拥有的美德他们也可以拥有。”楚子航说。
“我们对于龙族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把石头立在这里就行？”死侍问。
“嗯，很快这里就会长满一片向日葵。”老唐想了想说。
死侍搬起石头，楚子航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铁锹，开始在地上挖坑，两人合力把石头立在了那里。
芬格尔拿起啤酒准备倒在地上。
但小贱贱却觉得这样不好，旋即拿出了几个自己缝的小死侍放在地上，摆在了石头旁边。
江月是一个很喜欢小孩子的人。小贱贱知道，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的，所以他专门做了几个小死侍，用来陪着江月。
做完这一切，几人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算是彻底了结这里的一切。
本来楚子航还想给江月叠点金元宝——但他不知道龙族用不用得上这个，索性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想必江月也不会太注重形式。
临走前，小贱贱还把周围的杂草拔了拔。
等到一切都处理妥当后，这里就只剩下一个被鲜花堆满的石头。
死侍和楚子航走在最前面，芬格尔凑了过来，顺便把剩下的啤酒也递了过来。
“其实昨天我就一直在想，学校里无论是教材还是论坛都说，混血种的责任是保护那些普通人，混血种的使命是屠龙，”楚子航眺望着远处的安全屋。
“可龙就一定是坏的么？”
“江月也是龙，而且她还是一只血统很纯正的二代种，可她这辈子大半部分的时间都在守着龙宫，”楚子航转身看着江月的墓碑。
“雅利安兄弟会明明都是一群普通人，可他们却无恶不作，他们做的那些事比江月做的要恶的多。”
“任何种族繁衍后的数量过多，都会产生一些有害垃圾，这是没办法避免的。”
芬格尔两口就把自己的啤酒喝完，“无论是龙族、混血种还是人类，其实都是一样的，好恶看的不是血统和身份，而是行为。”
楚子航听完陷入了沉默。
“废话那么多，都杀了不就行了？”小贱贱挑眉。
如果不是被计划打断，他现在带着一号，出现在加图索家族。
“你说的对。”楚子航忽然点头。
“喂喂喂，你们两个杀胚的价值观能不能别这么朴素啊？”芬格尔挑眉，怀疑自己刚才说的都是白说了。
“等等！你屁股上挂着的布条是怎么回事？”
“嗯？你说这个啊？”
小贱贱把布条拽了出来，看了眼，直接扔给了芬格尔。
“我昨天用你的内裤做了几个娃娃，这是剩下没用完的，现在还给你。”
“娃娃？内裤？我的内裤！”芬格尔瞪大了眼睛。
“当然，难道不用你的用我的？”小贱贱歪头看向了楚子航，“对了，我也用你的了。”
楚子航：“……”
“当然我也不是只做了几个娃娃，我还用零的蕾丝内裤做了一面白旗。”
小贱贱刚准备把那面旗帜从兜里掏出来，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冷意。
他赶紧转头，看着零问道。
“你也是狗作者派来水字数的么？”
“不，”零摇头，“加图索家族的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