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仙家古话
地底下的空间宛如巨大的迷宫般超出想象的错综复杂，要说危险倒是没有多少，所见的都是一些破败失落的遗迹与难以解读的晦涩文字。
只看那些建筑风格，大概是比魔神战争更加久远的时代，上一个纪元的文明遗留下的建筑了。
拜恩在凭感觉选定了一开始的方向后，就支着火把走在队伍领首的位置。
在漆黑无光的三维空间下，就算再好的方向感也几乎等同于无。面对之后的诸多岔路，只能由菲谢尔与派蒙各自代表一边，猜拳决定选择哪条。
又在不知多少次回到相同的起点后，四人总算以排除法的方式确定了通向终点的正确道路。
随后半个时辰的路途重点，众人来到了一座无比空旷寂静的巨大广场，只看那面积就算是容纳下数千人也毫无问题。
广场的中心处是一座风化侵蚀严重，但依稀看得出近期有人维护保养过的一座诡谲祭坛。只是上面供奉的并非是寻常的鲜花或果蔬，而是一本翻得有些破烂的典籍和象征着雷元素的紫色礼冠。
视线越过祭坛，广场向上的阶梯两侧雕刻着已经看不出具体模样的人像。而在尽头处乃是一扇即便王朝更替、岁月流逝，仍可见当时辉煌，数十米高的巨大门扉。
更让众人感到惊讶的是，竟然有两人早早地就在此等待着了。
其中之一是浑身带伤，打满不计其数绷带的活泼男孩。另一个则是永远板着张扑克脸，有如暗火般让人望而却步的红发男人。
双方打了个照面后，由自告奋勇的菲谢尔和那位男孩开始自我介绍，之后再开始慢慢彼此道明来意与缘由。
“我是班尼冒险团团长，班尼特！说来你们可能不信，其实我本来只想来这里摘些风车菊，一脚踩空之后就从崖边摔到了这里。”
只看那从绷带渗出的点点殷红，就知道情况绝非班尼特说的那般轻巧，不过他就仿佛是习惯了一般，放在常人身上无比倒霉的事情，却永远能以灿烂笑容作对。
“哦，这个名字本皇女有所耳闻。你就是那位厄运的少年吧？”
“没错，我对你也有印象！异界的「断罪皇女」？上一次你和我说那些冒险故事实在是太有趣了，能不能带我去你的家乡看一看？”
班尼特即便伤势不轻，但眼中充斥着纯粹的赤诚，也完全不似成熟的大人会对菲谢尔个性的说话方式抱有讥讽与偏见。
两人同为冒险家协会的成员，年龄又十分相仿，彼此之间也算有过交集。尤其是少女在讲述那本《菲谢尔皇女夜谭》的故事时，他是为数不多信以为真的人，因此给人印象颇深。
只是眼下这份多余的信任让菲谢尔感到有些猝不及防，她到哪里去真的变出一个幽夜净土？
“啊？哦！那个...那个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迪卢克·莱艮芬德。”
不过班尼特身边的红发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在向两人极为简短地自报家门后，就把头撇到一旁不再言语。
正常来说，作为晨曦酒庄的老爷、蒙德数一数二的大财主、曾经西风骑士团骑兵队长，迪卢克这个名字在整个蒙德都应当如雷贯耳。
遗憾的是，作为本地人的菲谢尔和班尼特没到能够喝酒的年龄，也进不去天使的馈赠，因此对这个名字只是略微耳熟，却怎么也记不起在哪听过。
而拜恩则隐隐能感觉到这位衣装相貌都颇为不凡的冷峻外表下，总是在用警惕的余光观察着自己，就好像早就知晓了有自己的存在一样。
但思来想去，他也没能记起来何时何地与迪卢克有过什么交集。
不过久经沙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的实力大抵要比在场其余所有人加在一块都要强上不止一个档次，甚至可能无限接近于魔神战争时期最顶尖的那批战士。
若他的身份是敌非友的话，今日就连自己多半都凶多吉少了。
可当拜恩不经意间扫到了整齐排列两侧的石雕底座后，这份担忧便顷刻间被抛之脑后，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铭刻其上的古老文字所吸引。
——那是早已破灭的古国，坎瑞亚的文字。
随后在仔细对比了建筑与铭文的各种痕迹差异，拜恩就断定这双方绝无可能是同一时代的造物。后者的年代应该要远远晚于前者，而这个跨度又绝对不会少于三千年。
当他在半蹲着仔细解读后，面色就更加古怪了几分。因为这上面想要传达的信息对早已预知过此间结局的他来说，真算不得有多晦涩难懂。
「命轨更易，星象破碎。未来重归雾霭，终焉之时即将到来。」
「希望被陨落的星夺去，通向真理已再无变数。我等只等齿轮重新开始转动，祂定会为世间带来圣眷。」
命轨更易，星象破碎是他当初那一必中之枪的成果，可“希望被陨落的星夺去”，这指的又是哪一段故事？
结合上前几日那只深渊法师当时的所言所语，拜恩总觉得好像是错过了一些与自己息息相关的重要事件。
首先那位认识自己的殿下是何许人也？为什么他能预料到自己的新生？
“你能解读这些文字？”
迪卢克眼见拜恩在看到这些古老铭文后就沉吟入定，心中本来就滋长的怀疑又多了几分。
“嗯，我确实可以看懂，但很难和你们解释其中的意思。”
旁人的声音将拜恩拉回了现实。他摇了摇头，摆脱了脑中杂乱的念头，指着那扇让人感到诡谲的巨大门扉，道：“不过我现在可以断言的是，无论这扇门扉之后的东西是什么，我们都要将它中止下来。”
未等他继续说下去，派蒙就一脸理所当然地接上了话：“哦！我明白了，又要用什么之前那种仙法了是吧！”
“......什么仙法？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闻言，拜恩怔了怔，歪着头与派蒙大眼瞪小眼之间，气氛一下子就陷入了冰点。
但在重获新生之后，情商有所长进的他当即明白了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如何作答。
故而，他十分拙劣地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也可以算是仙法。”
“阁下的演技稍显过度了呢。”
奥兹适时地在一旁小声补刀，不过拜恩兀自以微笑无视掉了他的话。
迪卢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知晓蒙德一切明面暗面的情报，而拜恩的情报是从骑士团某位不肯透露姓名的现任骑兵队长那里得到的。
因为这个节点上一个身份成谜、背景不明，又掌握着奇怪法术的陌生人实在是很难让人不起疑心，可眼下两人对于这个不祥之地的意见暂时还是趋同的。
“所以现在该怎么做？”
面对他的疑惑，拜恩拼尽全力捧起脚边的一块足有半米高、一人合围的沉重巨石，以行动给出了答案。
“璃月仙家古话，一力降十会，给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