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送堂妹
看着满满一箱鱼，大妈先是惊讶，接着就有些疑惑地问。
大伯也时不时就去钓鱼，但大多时候都是空手而归，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两次收获颇丰，一问才知道是去好友的塭塘里钓的。
塭塘里鱼虽多，但大伯并不常去钓，他说塭塘里的鱼都是朋友的，去那里钓就像是白拿，心里过意不去。
大伯不是那种人，所以只有在多次钓不到鱼之后，才会去那里过过瘾。
陈寻第二次去钓鱼就钓了这么多，大妈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是去谁家的塭塘里“进货”了！
“哪有呢，大妈你误会啦！”
“爷爷也知道，这些鱼都是我昨天在之前那个水闸里钓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鱼饵刚放下去就有鱼咬钩，要不是带的虾用完了，我还能钓更多！”
自己凭本事钓的鱼，怎么能说是去半养殖的塭塘里钓的呢，陈寻可不认！
“是吗？那比你大伯可强多了，他呀，十次去钓鱼九次空手回来，还有一次就是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
“大妈，等你们回县城把一半的渔获都带去吧！还有这条红友也带走！剩下的就先杀了放冰箱里！”
“啊？寻子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啊，大妈你尽心尽力的这么给我操劳，我这不也是应该的嘛？”
爷爷也点头笑道：“是啊，美凤你就答应了吧？”
“好吧。”
“对了大妈，这黄脚腊一斤多少钱？”
“黄脚腊的价格得看个头，个头越大越贵，半斤以下的，差不多三十块钱一斤，半斤到一斤之间的，差不多四五十块钱一斤，一斤以上的就得看行情了，基本上都要六七十以上，越大越贵。
你要是勤快点，把这些鱼拿到菜市场去卖，也能赚不少钱！这一箱子鱼，估计能有个千把块钱呢！”
经常去买菜的大妈，对各种物价了如指掌。
“算了算了，不差那点钱，留着送人或者自己吃就好了。”
“那行寻子，我做好饭再来叫你，我先回去处理这些鱼。”
大妈也觉得没必要去卖鱼，毕竟她觉得钓鱼这事儿太不确定了，今天能钓一整箱，说不定明天就一条都钓不到了。
大伯就是个例子。
接连一条大石斑和大黄鱼，寻子的运气也是爆棚，但物极必反，哪有一直走运的？
“行嘞～”
看着大妈走远，陈寻掏出手机开始玩起来。
……
“哟呵。”
一打开朋友圈，就瞧见了钓鱼爱好者刘涛晒的鱼获照片。
一共三张，一张是装满鱼的箱子，一张是鱼全部摆在地上的合影，还有一张是几条大鱼的特写镜头。
看上去挺牛气的样子。
不过再牛气也比不上自己啊！
陈寻今天的收获和刘涛比那可是云泥之别啊！
这会儿陈寻有点后悔没给自己的鱼获拍照发圈了。
毕竟昨天那条大石斑的朋友圈，可是收获了不少赞呢！
失算失算，不过等会儿母亲把鱼处理好了再拍也不迟。
随手给刘涛点了个赞，陈寻开始搜健身视频。
连续钓了两天鱼，身体有点吃不消了，陈寻打算练练身体，不管是为了健康，还是为了以后更好地钓鱼，有个好身体都不吃亏。
像什么高抬腿、深蹲、俯卧撑这些视频，先收藏起来再说，哑铃也可以买一对练练，毕竟钓鱼手劲得足。
家里头。
大妈把一箱黄脚腊倒在地上后，明显愣了一下。
鱼在箱子里挤着的时候，看着好像没那么多，这一倒出来，铺了一地，看着真不少！
正偷摸看小说的陈雪，见大妈提前回来了，赶紧坐直身子，假装在看书。
然后不经意间一瞥，也看到了那满地的黄脚腊，哦，还有一条红友鱼，立马凑过来看热闹。
“哇！这么多鱼哪来的？”
“都是你哥钓的，也不知道他怎么钓的，钓了这么多！”
大妈念叨了几句，就在鱼堆里挑了几条小的黄脚腊，准备中午炖个鱼汤，再挑两条中等大小的，清蒸着吃。
剩下的那些，又重新装回钓箱里，等吃完饭再处理，在钓箱里放一个多小时，新鲜度影响不大。
……
“哥，你什么时候钓鱼这么厉害了呀？”
饭桌上，陈雪好奇地问陈寻。
在她的印象里，哥哥好像很少钓鱼，这次辍学回来之后，怎么钓鱼这么厉害了！
而且钓的鱼特别好吃！比学校里的罗非鱼强多了！
“那当然是因为我钓鱼技术好呀！轻轻松松就能钓这么多～
当然啦，除了技术，可能运气也稍微好了一点点。”
陈寻一脸得意，不过又补了一句，不然常年钓不到鱼的大伯脸上可挂不住。
“太棒了！真好吃呀，要是学校也有这种鱼就好了。”
陈雪吃着鲜嫩可口的鱼肉，既满足又有点遗憾地说。
“可以跟学校食堂建议提供黄脚腊嘛～”
“谁会听啊，食堂除了罗非鱼还是罗非鱼！”
“……也正常，罗非鱼便宜嘛，要是提供黄脚腊这些贵的海鱼，肯定有人抱怨食堂菜价高，不过食堂没有，你可以自己带一些去呀，让食堂厨师给你单独做。”
兄妹俩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聊着天。
不得不说，大妈的厨艺真是一绝。
“那多麻烦呀，而且让厨师单独做还得额外花钱呢，感觉不划算，罗非鱼就罗非鱼吧，也能吃。”
“花点钱就花点钱呗，想吃好点，总得付出点代价嘛，而且也不一定非要花钱，
鱼这么多，放在家里还不知道要吃多久呢，以后可能还会钓到更多，可以拿鱼当报酬嘛，让厨师帮忙加工。”
陈寻给妹妹出主意，想让别人帮忙，关系不到位的话，给点好处是很有必要的。
不然人家凭什么帮你呀？就凭好心吗？
“好像也行诶～可是……要是人家不愿意怎么办？”
陈寻的主意让陈雪心动了，对于爱吃鱼的人来说，顿顿吃鱼都不会腻，前提是做得好吃。
“那就凉拌呗，下午我送你去学校，要是厨师不愿意，我再把鱼拿回来就是了。”
“行！那就这么定了！”
……
酒足饭饱之后，大妈很热心的非要帮陈寻处理鱼，陈寻也偷得浮生半日闲，睡了会儿午觉。
“妈，我来搭把手！”
老妈正在院子里忙着杀鱼，陈雪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偷懒，但看书是别想了，回学校再努力也不迟，得劳逸结合嘛，于是就跑到院子里凑热闹去了。
“不看书啦？哎，你哥也不知道怎么钓的，钓这么多！三百六十行，也是个人才啊哈哈！”
大妈一边给鱼开膛破肚，一边抱怨着。
这一大箱子鱼，才处理了一半，大妈的手就开始酸了，早知道让陈寻拿去市场便宜卖了算了。
“在学校学习已经够辛苦了，回家当然得放松放松，我觉得哥就是运气好，估计过几天就跟老爸一样钓不到鱼了！”
“也是，我听你爸说，钓鱼的人有个说法叫新手光环，新手特别容易钓到鱼，等新手期一过，想钓到鱼就难了。”
这么一想，大妈心里舒服多了，再坚持坚持，鱼就杀完了，以后想杀这么多鱼都没机会了。
其实陈寻要真知道大妈这么想也只会一笑而过，某种程度上大妈和他亲妈没区别，没什么见外的。
母女俩一起动手，忙活着杀鱼。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大妈和陈雪才把陈寻钓的鱼全部处理完。
“呼……终于搞定了，”
大妈伸了个懒腰，如释重负。
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杀鱼累得够呛！
心里暗自嘀咕，不过要是自己老公也能像侄子一样钓鱼这么出息，那自己帮忙处理鱼累也快乐着！
鱼都杀完了，大妈叫陈寻出来。
“寻子你看这行吗？我准备把装着半条红友的那个袋子给你外公外婆他们送去，小的那个给你爷爷吃，大的那个让小雪带到学校去。”
外公外婆住在县城里，大妈回城里的时候会顺便捎上。
“没问题啊？那就先这样，大妈辛苦了哈～”
“没事没事，应该的~”
吃过晚饭，今天已经是周末，陈寻就载着陈雪回了县城的学校，大妈则在乡下多呆一段时间照顾爷爷加上各种聚会打麻将。
“保安大哥，这是我哥，今天带的东西多，他送我进去。”正是学生返校的时候，保安在学校门口严阵以待，陈雪连忙解释。
保安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放兄妹俩进去了。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过去？”
到了食堂门口，陈寻问陈雪。
多跟人打交道对妹妹也是种锻炼，要是妹妹有点紧张，他就得跟上去。
“我自己去就行，哥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很快回来！”
说完，陈雪提着那两袋冷冰冰的黄脚腊，迈步进了食堂，直接朝后厨走去。
“赵师傅好。”
路上碰见了高一时的体育老师，陈雪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啊……你好你好。”
不过这位赵师傅显然已经想不起这位女学生叫啥了，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回应。
陈雪没在意，毕竟老师教过的学生那么多，全记住不太可能，更何况她还是两年前的学生呢。
打过招呼后，陈雪拎着两袋鱼来到了后厨。
此时，张莉莉也来到了后厨，作为一名住校老师，不去外边餐馆加餐的话，就只能来食堂找点好吃的。
至于自己做饭，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她在食堂里有熟人。
先看看后厨有啥好吃的，再决定今晚吃啥。
“那个，师傅，打扰一下，家里人给我带了些鱼，能麻烦您每天帮我做一条吗？
不用特殊做，就跟其他鱼一起做就行，这袋鱼就当报酬了。”
陈雪有点紧张，她头一回干这事儿，两袋鱼一起递了过去。
其实一般来说，这种炒大锅菜的食堂，多一条鱼少一条鱼没啥区别，但要单独做一条不一样的鱼，那就得费点事了。
再说，厨师要是打工的，还得冒着被老板发现的风险，能不能答应还不一定呢。
“不行不行，那太麻烦了，要是每个学生都这样，那还不得乱套了？”
“啊这……”
厨师干脆地拒绝让陈雪有点愣神。
脸皮没那么厚的陈雪，被拒绝后，有些失落地提着两袋鱼走了出来。
在后厨里瞅了一圈，没找到满意食材的张莉莉，刚好看见自家表哥拒绝了学生。
黄脚腊？味道很不错的海鱼啊，今天既然碰上了，嘿嘿～
张莉莉嘴角微翘，悄悄跟上了陈雪。
然后进来怀旧一下的陈寻，就看见了这样一幕，妹妹陈雪有些失落地提着两袋鱼走出来，被个挺漂亮的美女叫住，嘀咕了几句后，脸上失落的神情就变成了高兴，又走了回去。
等陈雪再回到陈寻面前时，手上已经没那两袋鱼了。
“搞定了？那我先走了。”
空手回来，那应该是解决好吃饭的事儿了。
“嗯呐，虽然有点小插曲，但也算搞定了～哥我跟你说啊，本来那厨师不答应，然后我高一时的体育老师又把我带回去了，事儿就成了～看来还是老师的面子大。”
陈雪简单跟陈寻讲了讲刚才的波折。
“那你得好好谢谢那位老师。”
陈寻觉得这事儿可能不光是因为老师的面子大，可能还有啥别的原因。
“我已经谢过她啦～”
“那我先走了，你在学校好好学习。”
“知道啦知道啦，天都黑了，哥你回去路上慢点。”
摆摆手，陈寻骑着摩托车离开了学校，往家赶去。
下午，陈寻在淘宝上买的东西也送到了。
京东的送货速度确实挺快的，他们这儿这么偏的乡下小渔村，送货也就最多一两天。
陈寻当面拆开快递验货。
他仔细瞧了瞧，不得不说，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啊。
他买的这些东西，做工都挺好的！
不过具体用起来咋样，还得再等几天，等开海了，去海里试试才知道。
他瞅了一眼手机里的天气预报，估摸着明天后天都没法赶海了。
预报说风会更大，还有大雨。
这种天气赶海太危险了，视线不好，一不留神，可能就被海浪卷走了。
所以这种糟糕的天气，通常都没人敢出门去赶海。
渔民这活儿，有时候真是得全靠老天爷赏饭吃，天气一不好，可能十来天半个月的都没法出海，自然也就没啥赚头。
就算硬着头皮出海了，能不能有收获，也还得看运气和本事，要是运气不佳，可能连出海的油费都挣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