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遇匪徒
卯时,李木早起,先是诵读黄庭经,接着默念太乙守护法咒,此咒是太阴炼形中护卫身体的根本秘法,日常默念可内炼青光元神护体。
如此做完早课,便盘膝而坐修炼退赃沐浴。
祖师言:“存想山根,则呼吸之气渐次通央背,透混元,而直达于命府,方才子母会合,则根本完固,教住命宝。”这是退赃沐浴的核心关要。
如此直到辰时过半,李木起身为自己做了点吃食,接着又打起了一套拳法,此拳法不知名,是师父在时传授给他的。
前几日,他本想舍弃道观下山另谋出路,便荒废了下来。却没想到如今遇到祖师,入得真法大门,这拳法自然也得捡起来。
拳落,便听外面传来嘈杂的响动,李木推门而出,见众多村民前来。这些人多是路桥村的村民。自那事过后,路桥村的村民逢人便言太阴观小道士有真法,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但也有了些师父在时的人气。
是夜酉时送别最后的香客,李木盘膝而坐,默念太乙守护神咒。
正在这时,隐匿于神魂之内的金刚琢突发出嗡的一声蜂鸣,李木睁眼,眉头微皱。
金刚琢平日犹如一玉镯,安静异常,只有在遇到危险时才会发出嗡鸣声。只是他来此方世界不过两月有余,何时招惹了仇家?
他倾耳细听,果真听到淅淅索索的声音。他索性起身,佯装疲倦吹灭了油灯,随后步入卧室脱衣躺下。
如此过了近两刻,也不见动静,只有神魂内的金刚琢仍不断震动。
“惯手!”李木默默想到,他有金刚琢护体,寻常修道之士坏不得他身,更不需说普通人家。于是也不急,闭目养神。
如此又过了一刻,只听轻微的响动传来,若不是李木已有法力,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
随后便见五个黑衣大汉将李木团团围住,透过月光照射的黑影,隐约能见到每人持一大刀。
“动手!”为首的人轻声说道,随后用力砍下。
但听噌的一声,金刚琢出鞘,为首的黑衣男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大刀咔擦一声断为两截。
“妖术!”其中一人失声道。
李木起身,又见几柄长刀驶来,遂控制金刚琢回防,锵锵两声,长刀俱断。金刚琢撞碎长刀,去势不减,直击对方胸口。
咔咔几声,只听得胸骨断裂,四人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为首男子大惊,慌不择路的想要跑出去。
“去!”李木轻声言道,护于身前的金刚琢迅速飞出套在黑衣男子的脖颈上,稍一缩小,便听到黑衣男子呃呃的痛苦声。
李木下床,披上外套,又点起油灯。
他走到瘫软在地的黑衣男身上,见其两眼泛白,脸色铁青,于是默默松开金刚琢。
黑衣男这才得以呼吸,他呛着连连咳嗽几声,大口的呼吸着。
“你是何人?为何取我性命?”李木冷声问道。
那人喘了几口气,见李木面色不善,急忙求饶道:“仙师饶命!仙师饶命!是赵峰、赵二公子叫我们来的。”
“赵峰?”李木疑惑,他不曾听闻过此人。见男子吞吞吐吐,似还有话没说完,于是略微缩小金刚琢,冷声道,“他还叫你们干什么,从实招来!
否则!”
说完,李木冷笑不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金刚琢一缩小,那人便苦不堪言,他紧紧用力向外拉金刚琢,试图让脖子多出一丝缝隙,可不管怎么做也只徒劳,于是无奈道:“赵公子还让我们拿走密室内的秘籍,许诺事成之后给我们一百两。”
一百两一条人命,真是草菅人命!李木不屑一笑,随后道:“那密室在哪?”
那人一愣,似没想到李木会问这个问题,你是这道观主人你不知道?他内心想到,可眼见道士又要催动法宝,急忙大呼:“在偏殿的神主牌下。”
偏殿?李木愣住,那不是供奉祖师的地方吗?
不过如此熟悉太阴观布局,那赵峰背后莫不是几位师兄?
李木细细思索这个可能性,他来太阴观两月,虽被师父收为弟子,但论亲近,肯定不如上面几位师兄。
特别是大师兄,是被师父给予厚望的人,也是钦定的太阴观观主。
若说谁知道密室,定是大师兄无疑!
可是大师兄在时,能自由出入各地,拿得密室秘法易如反掌,为何要此时集结兵马,以武力夺取?
何况还假借他人之手?平白无故多一层风险!
李木摇摇头,想不通,他索性提着那人来到偏殿。
他道:“去,将密室打开!”
那人颤颤巍巍走到偏殿内侧,左右看了看,掀开赵成子画像;随后数了数青石板,用力推动其中一块,只听哐当一声,右侧角落移开一块石板,露出通往地下的通道。
通道狭窄,其内漆黑,见不得真容。李木拿来油灯,向内试探,见油灯熄灭,便退至那人身旁继续审问道。
不一会儿,便得出赵峰的情报,其是奉节城内赵姓大族族长的二子,寻常娇惯,花天酒地,最喜女色。
他们也不是什么土匪,而是赵氏下的世代佃农,替赵峰做过不少事,一回生二回熟,便成了惯手。
李木听罢,催动金刚琢,便结果了此人的性命。
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奉节城,只怕真是大师兄。李木心中一沉,诸多师兄弟中,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大师兄。
他叹息一声,不再深想,可眼神扫过冰凉的尸体后突觉一股惊悚。他当即盘膝而坐,默念太乙守护神咒,如此直至四五遍,方才觉身心舒畅。
起身再看尸体,已不觉得荒凉、惊悚!
李木复起油灯,金刚琢护于身旁,下入楼梯。临入密室,见墙上有一火把,点燃,密室景象顿入眼帘。
密室不大,四四方方,中间有一红木大棺,悬停于板凳之上,四角不沾地。棺前有一半人高的桌子,桌上放着一香炉,里面积攒着香灰。
“这是?”李木眉头微皱,见金刚环无动静,便走了过去。
临到木桌前,轻轻摸了摸案板上的灰尘。薄薄一层,显然几个月前还有人打理。
木桌上放着两本线装秘籍,李木拿起来看了看,其上一本写着《思印气诀法》,另一本写着“太阴观杂法”。
李木恍然,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太阴观底蕴,他先前还疑惑,师父那些法术从哪学的?怎只有太阴炼形,无一道法术!
现在明白了,原来师父藏着咧!
他自嘲一笑,想来师父也没想到太阴观只余下一人,还是最小刚入门的徒弟。
李木放下秘法,走到棺材前看了看,见其有一丝缝隙,望进去,里面空落落,无任何尸首。
他疑惑的推开棺材盖,只见到一层红布。
“咦,这是?”李木眼尖地看到一物,他掀开红布一角,捻起仔细一瞅,见是一根半指长的毛发。
这棺材莫不成不是人躺的?怎还有这么长的毛发?
李木想不通,便索性收起毛发、秘法走了出去,然后利用金刚琢将五具尸体暂放入密室。
见天色已晚,到了和祖师约定的亥时,便盘膝于祖师画像前,默念太阴炼形口诀。
只需几息,便神魂离体。他左右瞅了瞅,只觉神奇无比,又飞到一旁,摸了摸墙壁,不费吹飞之力的穿过去。
如此玩闹了一阵,李木这才催动太阴炼形,潜入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