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刀无定势
在高奋还在评价王伏虎时，旁边听到的人就为王伏虎抱不平了。
“这是什么人，竟敢这么评价！”
“无非是身份比王伏虎高一点，屁本事没有，故意压低王伏虎来显得自己厉害！”
“是啊，还能有谁比王伏虎得分更高的！”
高奋面无表情，或者说一直都是冷峻面容，看不出喜怒。
直到他扭头去喊“贾兄”时，众人的议论才渐渐停止。
“哪个贾兄？”
“难道是……”
当很多人猜到是哪个“贾兄”时，全场忽然安静下来。
这里排队的人大半不是昨天参加第一轮的，因此并不认识贾琛，但他昨日的表现早已传遍京城，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参加武试的人中不止他一个姓贾，但能够让刚刚那位批评王伏虎的人提出来，十有八九就是就是他了。
众人一齐扭头顺着高奋的目光，看向贾琛的方向。
直到贾琛走出队伍，大多数人才知道传闻中的那个贾琛，便是他。
“哈哈，高兄有此厚意，在下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贾琛大笑一声，离队而出，来到高奋面前。
高奋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我知道贾兄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他竟然笑了！
众人都感到诧异。
“哼，不就是看人下菜吗，知道他有名气，故意巴结！”
“贾琛力量、速度这些成绩好，不代表他刀枪上有功夫，我看有点悬！”
“我敢打赌，他的分数绝不可能超过王伏虎，否则我倒立啃土！”
也难怪众人不看好贾琛，倒不是真觉得贾琛拿不到好分数，但在已经形同满分的王伏虎衬托下，再高的分数也要相形见绌。
贾琛只有同样获得二十七的总分，才能让众人心服口服一些。
毕竟他昨日的表现，将自己推到了很高的起点上，稍微表现不好就要被人奚落。
贾琛也不理他们的反应，只是与高奋笑着说话。
“我也相信以高兄的眼光，不会让我失望！”
“哦，那我倒要睁大眼睛看着！”
高奋双眉一挑，似乎一心要打点精神，来挑贾琛的破绽。
贾琛便笑着去拿刀。
刀枪测试分为耍刀和耍枪两个子项，是战场上除了弓箭外，最重要的两种兵器。
至于剑和戟，在较早时期是主要兵器，后世已经逐渐变成次要的了，更多的是作为仪仗使用。
“开始！”
发令官一声叱喝，示意参试者开始演练。
然而在这一声发出之后许久，并不见贾琛有什么动作。
他只是将刀耍了个弧度，别在了身后，接着就不做任何招式了。
“什么情况，不会是什么招式也不懂吧！”
有人发出疑问。
贾琛确实不懂什么刀法、枪法，系统给他的霸王之力，虽然能提升速度和灵活度，却不可能凭空让他懂得刀枪的套路。
但贾琛早已有自己的打算。
战场杀敌讲究的是以最快的方式击倒敌人，并不是看你的套路有多么漂亮。
而要测出击倒敌人的能力，就不是眼下这个场地设施能办到的了。
因为设施是死的，人是活的。
只见他盯着高奋，嘴角含笑说道：“高兄，刀无定势，枪无恒形。一切套路都是末法，不如高兄下场与我相对，亲自检验我的破绽如何？”
高奋见他如此说，微微皱了皱眉头。
“贾兄，我只会在测试防护时，与你们交手！”
他看上去是想坚持原则，并非是害怕。
贾琛笑道：“并不需要高兄与我交手，只需用你的身法和攻击态势，向我试探即可！”
高奋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便点点头，走到场中与贾琛面对面。
旁观的人都十分不解。
“不演练套路，又不想与人交手，这能测出什么来？”
“嘿嘿，我猜出来了，这两人就是串通好的，大概这位高个子有些地位，到时候他说是什么分数就是什么分数……”
“小声点，被考官听到逐你出去！”
许多人开始怀疑贾琛和高奋有什么内幕。
那边正准备测试弓箭的王伏虎，不再排队了，直接走过来观看。
而这边的冯紫英和赵忠二人因为并不参加测试，早已跟着贾琛一起来到了这里。
倒是柳湘莲、鲁大桩仍然在排队，虽然有点远，但也能看个差不多。
刀枪套路基本上是大开大合的，离得远也能看清，只是难以看出用劲手法而已。
他们哪里知道，贾琛这场测试，并没有用什么套路，甚至连像样的动作都没有。
只见那高奋站在贾琛对面，犹如一棵坚韧的松柏，虽然没有任何举动，却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
“咦，这高个子好像不简单啊！”
“听说是在战场上经过的，估计手上没少沾过敌人的血！”
“高大人……”
议论声中，有个考官起身向高奋说话。
“这不合规矩啊！”
那名考官皱着眉头，向高奋表达不解。
高奋并没有看他，只是举起一只手，示意他莫要说话。
“你们打你们的分数，我到时候自由定夺！”
又向贾琛抱拳，说道：“贾兄请！”
贾琛也说了声“请”，瞬间面容严肃起来。
能遇到高奋这么一位久经沙场的猛将，不说本领如何，就那种沙场杀敌的经验，已经非常值得研究和借鉴了。
因此贾琛虽然自信，却也没有轻视高奋。
“唰——”
贾琛手中刀划了一个弧度，遥遥指向高奋。
然而也就这么动了一下，接下来还是长时间的安静。
但眼尖的人却发现，两个人都在不断调整一些细微的动作。
“咦，贾兄厉害！”
发出感叹的是赵忠，他的武艺和眼色，都要比冯紫英高出一截。
冯紫英皱眉道：“你看出了什么？”
赵忠答道：“你看，那高奋的足尖在不停移动，身体也不断变换倾斜角度，浑身绷着一股力量，似乎要寻机给贾兄以致命一击。反观贾兄，足尖也在变换方向，虽然身体没有动，但手上的刀却不停颤动，刀尖时刻对准高奋的眉心……”
“嗯，确实如此，你这么一说我才看明白！”
冯紫英点头表示认同。
站在他们旁边的围观者，有人听到赵忠的评论，也不由自主地去观察。
“果然如此……但他们难道就一直这么僵持……”
话未说完，忽见场中两人动了。
高奋如离弦之箭，向左侧快速移动，双脚轮转，以手作刀，在虚空中做着各种向贾琛劈刺的姿势。
几乎在同一时间，贾琛也动了，脚步如风，身法如电，手中刀从不同角度来回穿插，始终保持着指向高奋眉心的态势。
“你看出来没有，他们二人此刻都在不自觉地按照太极走步，阴阳相生、虚实转换，每一步都想要迈向对方死穴，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赵忠继续向冯紫英解释，同时也让周围其他人听到。
场中局面更加眼花缭乱，两人仍然没有任何套路，也没有近距离交手，却给人一种异常激烈的感觉。
“停！”
场中的高奋高喊一声，随即自己顿住了身形。
全场也都跟着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