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审判
正午。
南部修道院的中庭里，人山人海。
经过清点，这里有一百七十个普通人，四十三个包括圆脸贵族的原先手下，和后来加入的手下。
李诺直接让从牢房解救出来的犯人们，指认圆脸贵族手下的罪行。
轻罪者鞭刑，重罪从致人残疾开始，一律决定处死。
雨后的阳光格外毒辣，不少跪在地上等待审判的罪人们，都大汗淋漓，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修道院门口的朝圣小路上，已经摆满了装着三百人过冬口粮的木质军粮板车，一会儿就由魔物和卫兵们一起推回去。
除此之外，艾莉还专门要了一辆板车，装上她采集的药草、修道士制药用的石质研钵之类的工具，还有零零碎碎的奇怪书籍和其他东西。
她此时并不在装满杂碎东西的板车边，而是在修道院的钟塔上，看着太阳的位置，猛地用敲钟木敲响了一口老钟。
当！当！当！
这是开始审判的信号。
李诺看了看蔚蓝如洗的天空，阳光通透，不见半分尘埃，显得格外干净。
这正是除恶的好时候。
他接过血族管家递给他的粗糙纸张，开始宣判罪行。
“一号，投靠行恶贵族，助纣为虐，但其本人没有其他恶行。两鞭。”
李诺拿起一条粗壮的鞭子，走到跪在地上、被绳子绑紧的罪人身边。
本来这活可以让卫兵做的，但赫尔曼坚持说宣布判决者最好参与施刑，所以李诺就负责了轻罪区的犯人，就当锻炼身体了。
他挥下鞭子，两鞭。
啪！啪！
“呃——”跪在地上的犯人，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诺看着他：“来人啊，把他的绳子解开，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你已经为你的罪行付出了代价，希望你牢记这痛苦。”
虽然痛得不行，这犯人还是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感谢大人，我知道错了。”
李诺继续宣读下一个犯人的罪行。
“二号，投靠行恶贵族，助纣为虐，曾殴打一个青年致其手指骨折。原本是要二十鞭的，但那青年为你求情，因此，减半为十鞭！”
跪在地上的二号犯人，抬起头来，在围观人群中找到了那个被打断一根手指的青年，赶紧说道：“谢谢！谢谢！”
鞭子落下，一声声惨叫传来。
十鞭过后，这名犯人已经痛得爬都爬不起来了。
但他的惩罚结束了。
过了好一会儿。
李诺都打得肌肉酸痛，总算到了轻罪区的最后一个。
这犯人是轻罪区罪行最重的一个。
“三十号，原行恶贵族手下，助纣为虐。克扣众多无辜者的口粮，中饱私囊，间接令一名孕妇流产。诱骗和俘虏无辜者，多次参与殴打。五十鞭！”
李诺看着第三十号犯人：“你该庆幸，在河谷地贵族原来的手下中，你是唯一一个因为罪行较轻，不必处死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不会在行刑后因伤重而死去。”
他转头看着血族管家：“我有点累了，你来帮我一把，老雷。你知道怎么控制鞭子的力道。”
此时，重罪区的不少罪人，已经吓得几乎要崩溃了。
瞬间的死亡和短暂的痛苦还能忍受，但像这样听着其他人的哀嚎，一声又一声，等着自己的号码被叫到，是一种更可怕的折磨。
虽说在重罪区的一小部分人，按照王国律法，还不能处死，只是长期监禁；但眼下，去哪儿给这些人准备监牢，还要每天提供食物和水？
因此，处死是凡人的事，就让众神去宽恕他们吧。
血族管家拉了拉鞭子。
到了第十鞭的时候，犯人痛叫得能惊飞修道院附近林子里的鸟儿；到了第二十鞭的时候，犯人已经吼得嗓子干哑；
第三十鞭，犯人只是张着嘴，一声都喊不出；第四十鞭，犯人已经倒在地上只会抽搐；
第四十八鞭的时候，血族管家停下了鞭打。
赫尔曼喊道：“管家，不要停！”
血族管家抬头说道：“先生，他的心脏里面破了个口，已经活不成了。”
围观的人们鸦雀无声，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李诺走上前，接过鞭子，在旁边的地上挥了两鞭，补上该有的惩罚，然后对那温暖的尸体说道：“愿众神庇护你。”
“他最后以一个清白之身死去，”李诺宣判道，“把他安葬，和修道院后面，墓园里的普通人一起！”
剩下的，就是重罪区的罪犯。
这些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修道院是清修之地，没有绞刑架这种用于惩罚重犯的刑具，因此，赫尔曼与李诺商量了一下，决定用最野蛮也最直接的方式——斩首。
负责斩首的，是被关在牢房里、曾经是河谷地家传刽子手的大胡子男人。
由于不愿参与圆脸贵族的暴行，因此被关押入狱，现在他有报仇的机会了，脸上还泛着残忍的笑容。
他借了三把大刀，说不是专门的斩首刀，多砍掉几个人的头就会发钝。
“各位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李诺喊道，“无法忍受的可以先到修道院门口等候启程。这些重刑犯不配下地安葬，处理后的尸首会被塞进地下的那个火炉房烧成炭。”
只有少数人离开了，剩下的，哪怕是那个给他带路的女孩，都在人群里死死瞪着重刑犯们，不愿离开。
“第三十一号，”赫尔曼宣判道，“死刑，立即执行！”
那重刑犯大声哭喊着，向周围所有人求饶，但没人会同情这样的恶棍。
刽子手在一旁大笑着，喊着“你也有今天”，然后手起刀落。
赫尔曼问道：“刽子手，你已经斩落了一个罪犯的脑袋，但还有十几个脑袋要砍，现在受得了吗？”
刽子手欢快地喊道：“殿下，这些人作恶多端，就该处死！我一刀砍下去，看见这些人喉咙里的血喷出来！哎呀，别提有多畅快了！”
围观的人们，纷纷发出声音来支持他。
一个接一个脑袋落到地上，其中刀钝了，砍得半死不活叫声震天，还要补一刀的足有三个。
被仇恨涌上头脑，大喊着的嗜血观众，还嚷嚷着不要杀得那么快，让这些恶棍多叫一会儿。
最后一个，那圆脸贵族，由赫尔曼亲自处刑。
圆脸贵族的身上被泼了一大盆冷水，好让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的死法。
李诺在一旁问道：“你可有临终遗言？”
圆脸贵族害怕得圆脸变形，用发颤的声线说道：“我，我是贵族，不能，不能用这么野蛮的方法处死我！求求你！”
“我知道了，”李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他没有临终遗言。赫尔曼，行刑！”
赫尔曼试了试大刀，然后手起刀落，一颗头颅滚下。
观众们发出畅快的欢呼声。
李诺喊道：“好了，审判已经结束，你们收拾行李，准备开始新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