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以绝后患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这是单方面的碾压，艾伦没有费多少功夫就取得了胜利，将所有人都打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
“我还是太弱了啊。”艾伦一边喘气一边甩着右手，“只是解决这几个散兵游勇就花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魔力，而且好几次被近身，要不是会防御魔法，说不定我就要挂彩了呢。”
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他也为自己找到了许多问题。
进攻时太过瞻前顾后，露出了不少破绽；魔力管理也没有做到位，在战斗中用了许多不必要的魔法，浪费了些许魔力；体能跟不上，战斗进行都后面明显感觉到了疲倦，若是被拖入消耗战，不排除会被反杀的可能性。
“太厉害了吧。”
与此同时，艾斯妲已经看傻眼了。
“您还说自己不擅长战斗，这明明就是天神下凡啊！”
作为和艾伦一样，都修行了战士与魔法使的人，她自认为自己没法像他那样能够如此顺畅地在近身搏斗中穿插各种魔法。
要知道，魔法的运用需要做到对魔力的精确控制，稍微一点点的分心与迟疑都会导致施法失败，因此，魔法使的战斗基本就是在远处发起攻击，一旦被近身，那就是砧板鱼肉。
“喂，别忘了我以前可是黎明之剑的人了啊。”艾伦苦笑一声，“作为皇团曾经的团员，没能一招将他们全都秒杀，传出去就已经很丢人了啊！”
“呃……”
艾斯妲眨了眨眼睛，随后点点头。
“这么说来，以皇团的标准来看，您确实不擅长战斗呢。”
是啊，我以前的那群伙计们，随便挑一个出来，一剑就能把他们全都给杀了。
艾伦心里想。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处置他们呢？”少女继续问，“是把他们捉起来，然后带回维恩小镇送到审判庭接受审判吗？”
审判庭，这是神圣加罗帝国的执法机关。
“那可不行。”
艾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继续说：“铁血佣兵团后台很硬，维恩小镇的审判庭不会审判他们，送他们去那里无异于是放虎归山。”
“你知道就好！”
铁血佣兵团五队长表情狰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以近乎癫狂的语气咆哮道：“等老子回去了，就把这件事告诉团长，到时候……嘿嘿嘿嘿……你们！还有你们的亲人！朋友！一个都跑不掉！”
“哈哈哈哈！”
说完，他便十分嚣张地大笑起来，仿佛刚刚被打趴在地上的并不是他而是艾伦。
“你该不会觉得我会放你们回去吧？”
艾伦一句话直接把他干沉默了。
“我刚刚都说了送你们回去就等于放虎归山，你该不会觉得我会做这种傻事吧？”
说着，他抬起右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魔力流动，他的右手燃起了熊熊烈火。
“我作为炼金术师，经常用火焰炼制炼金道具，所以会火魔法，这很合理吧？”
“啊？”
男人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恐惧，他往后退了几步，却不幸摔倒在地，与此同时，他的小弟们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饶……饶命啊！”
有人爬了起来，朝着艾伦磕头求饶。
“大……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望我来养活，要……要要要是我……我死了，我的家人也都活不下去了。”
“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是我们不开眼，该打该打！”
甚至有人开始抽自己的嘴巴，以此来换来艾伦的同情。
可艾伦的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手中的烈火燃烧得越发强烈。
“艾伦大人，您该不会是想……”
艾斯妲咽了咽唾沫，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右手放在自己的脖子前，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跟你们讲个故事吧。”
“大概九年前，那时我加入黎明之剑没多久。”
艾伦的表情变得冰冷，隐隐间散发出阵阵杀意。
“当时的黎明之剑并不强，团里面也只有我一个人会魔法，我清楚的记得，神圣历29年2月7日，我们遇到了和今天差不多的事情。”
他语气平稳，但眼神之中却出现了几分痛苦与悲伤。
“黎明之剑……是那个皇团黎明之剑吗？”直到现在，才有佣兵意识到了艾伦的身份，“我早上看了报纸，说黎明之剑踢走了一个叫艾伦的炼金术师，难道说……”
“皇团前团员，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有人彻底放弃挣扎。
而艾伦并没有因为被他们认出来而停止讲自己的故事。
“那一天，我们遇到了一路强盗，虽然击败了他们，但他们苦苦相求让我们饶命，所以我们因为心软而放过了他们。”
“然后当天晚上，他们召集所有同伙，袭击了我们在野外搭建的临时营地。”
说着，艾伦用左手解开衣服扣子，搂起衣服，一条十厘米的伤疤，如同蜈蚣一般爬在他的左腹部，令人触目惊心。
“那个晚上，我们拼死抵抗，虽然杀出重围，但也牺牲了一位同伴。”
“这里！当年的那一刀划开了我的肚子，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
他猛地握紧右拳，随后手中的火焰如同一条火龙一般冲天而起。
“后来……我们变强了，回到了当年遇到强盗的地方，却没有再遇到他们，没能为当年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眸中甚至闪着泪光。
“所以，你们还觉得我会冒着让当年那件事重蹈覆辙的风险放过你们吗？”
故事讲完，他歪了歪脑袋，朝着佣兵们露出一抹死神的微笑。
艾斯妲张着嘴，她没想到艾伦居然有过这样的经历。
“要是团长知道你们杀了我们，和你们相关的人全都会碎尸万段！”那位五队长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艾伦直接选择了无视，说：“还记得你们之前说过什么吗？这荒郊野岭的，不会有人发现的。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你们。”
说完，炽热的火焰将所有佣兵吞噬，刹那间，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一个又一个火人在火中打滚求饶。
不多时，他们停止挣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
火光照应在艾斯妲的脸上，她的心情久久没法平静。
“看来我们今天无论如何都是没法赶回你住的地方了。”艾伦转过身向着少女搭话，“我要彻底处理完他们才会再出发，所以，只能请你多等一段时间了。”
“谢谢您，艾伦大人。”不知为何，艾斯妲突然向艾伦道谢。
“谢我干嘛，在旅馆时我不就说了吗？我们是同伴，哪怕你捅了天大的篓子，我也会帮你。”
“要是没有遇到您，那我就要一个人面对他们所有人。”少女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投向火中已经焦黑的尸体，“说实话，他们人这么多，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脱身了。”
说完她感到一阵后怕，身体居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别怕。”
艾伦见状来到了她的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继续温柔地说：“现在不还有我吗？”
“嗯。”
少女点点头，她依偎在艾伦的声音，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