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成了
一股温润感由内而外扩散开来,陈平安现在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借着这股劲还在,陈平安迅速将剔骨刀重新拿起,又按照刀法描述挥舞了起来。
刀身寒光闪闪,阵阵划破空气的声音不断响起,手臂上肌肉开始快速颤动起来。
“呵!”
低喝一声,陈平安用力挥砍而下,寒光闪掠而出。
砰!
今天才刚换的新桌子炸碎成一地碎片。
“成了!”
看到一地的木屑,陈平安两眼放光。
终于又打出了刀气!
最关键的是,这一刀砍出,像昨日那般近乎虚脱的情况并未出现,体内暖流迅速化解了疲惫,力量感依旧充盈在全身。
“果然还是要有武学心经做支撑才行,之前一直搞错了先后顺序,怪不得完整度那么高的刀法练的如此勉强。”
并未得意,压下心中激动情绪,陈平安继续练了起来。
虽然现在多少练出了些东西,但要想靠这三脚猫功夫挺过这次的漩涡绝对毫无可能。
又打出两道刀气后,体内暖流便有了溃散的迹象,陈平安连忙放下刀,转向大内心经,将这一缕暖流保住。
但这似乎已经是残篇大内心经的极限,又或者是他目前的进度仅限于此,任由陈平安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再练出更多。
经过多次实验,他已经摸清了情况,这些暖流足够他打出三道刀气,还是力量不那么集中的三道刀气,仅仅能在地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印痕。
若是将力量集中,追求更强的威力,一道就足以将他体内暖流抽空。
“看来15%的完整度局限性还是太高。”
将剔骨刀收好,又将房间整理干净,陈平安躺在了床上。
尽管体内暖流能缓解疲惫,但精神上的劳累已经让他有些撑不住。
......
接下来的几天,离阳县似乎回归了平静,除了关口依旧戒严,各大街道已经不再有官兵看管。
先前被封锁的李家宅院也已经被清理干净,传言官府正在组织大院的买卖事宜。
但有件事很奇怪,吴伯已经好些天没回来了。
陈平安昨日专门去县衙里吴伯上职的部门问了问,县衙给出的回复是外出办差去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不确定。
这种事情以前也有,但陈平安总觉得这次不太一样,县城都管控不让人进出了,现在外出办差?
除了这件事和偶尔的几次活计,陈平安这几天基本都在家中练武。
由于没有什么窍门,他只能用最笨的方法,用量去堆,所以进展不大,好在是多多少少一直有收获。
体内暖流已经足以支撑他打出四道刀气。
不过若是按九阳刀法描述,他现在施展出的其实一直都是第一重刀气,即使是集中威力将四刀力量汇聚在一刀上,威力也不会太高。
可第二重刀气又毫无头绪。
陈平安感觉问题还是出在了大内心经上,他练出的东西品质不够,支撑不起更高阶的刀气。
“罢了,歇一歇。”
抹了把汗,将剔骨刀收好,陈平安换上衣服向外走去。
这些天他绷得一直太紧,几乎没给自己留休闲的时间,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再不缓一缓他有些撑不住了。
兜兜转转,陈平安带了一包卤肉,拎了两壶酒,走向张涛住处。
他在离阳县没什么朋友,张涛算一个,两人又都情况特殊,刚好来找他聊聊天。
走到院门前,陈平安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
“张涛,我是陈平安。”
敲门声响起,良久却并无人来开门。
“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了?”
陈平安回想起了那天张涛里三层外三层上锁的情况,很容易听不到敲门声。
又加大了力气敲了几声还是无果,看了眼闻着袋子中香气扑鼻的卤肉,陈平安摇了摇头。
“可惜了,这么香的卤肉,只能我一个人吃了。”
想到这,陈平安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卤肉的香气。
可刚深吸一口气,陈平安眉头便微微皱起。
香气里夹杂着其他的味道,略显刺鼻,而且他有些熟悉。
将袋子口重新裹好不让肉香外露,陈平安很快便发现了那股刺鼻味道来自哪里。
张涛院中。
将手中东西放下,陈平安靠近房门,顺着门缝向内看去。
透过狭小的缝隙,陈平安视线不断移动。
直至某一刻,陈平安脖子僵住,瞳孔也陡然一缩。
他看到了一双脚,一双悬在空中、无力垂下的脚,脚上的鞋黑底白面,绣着暗红色花纹,是收尸人专用的制式。
沿着脚尖,一滴暗红色的血滴悄然滑落,坠在地上,地上已经有一大摊血液。
那股略显刺鼻的气味便来源于此。
张涛出事了?
陈平安心跳骤然加快,大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嗡鸣作响。
并未多留,陈平安迅速起身,地上卤肉和酒也不要了,大步向着来时方向跑去。
头也不回,陈平安很快便跑回家中,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狂跳,好半晌平静不下来。
他很清楚张涛的性子,有些摆烂,在得知自己极有可能卷入阴谋后便丧失了斗志,可就算是浑浑噩噩,就算是时日无多,他也一定会活着。
绝不会去自杀,更不会选择极为痛苦的上吊自杀。
多半是有人对张涛动手了。
他和张涛一起来的离阳县,对张涛的人脉关系基本熟悉,没什么仇家,并且对方是到手就花绝不存钱的人,也不太可能是谋财。
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张涛接的那单私活,处理了一具身上搜出皇族令牌的尸体。
是幕后的人发现了这件事,开始清算,还是什么?
各种思绪不断袭来,陈平安感觉脑子好像一团浆糊一般变得极为昏沉。
而正此时。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陈平安立刻清醒过来,迅速抽出剔骨刀,浑身肌肉绷紧,死死盯着大门。
“陈平安,陈平安,来活了!”
门外声音响起,陈平安略微松了口气。
这声音他记得,是县衙负责给收尸人通报消息的人。
但陈平安手中剔骨刀并未收起,也没急着开门,而是在屋内问了句: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