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在图书馆
周六一大早，艾兰照例是第一个起来，洗漱完毕后，他像以前一样，在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吃了几个蛋糕，喝了一杯果汁，直奔图书馆。
平斯夫人已经见怪不怪了，“炉火已经烧好了，老位置？”
“嗯，老位置。”艾兰在图书馆找了个靠近火炉的沙发坐了下去，开始翻阅今天的《预言家日报》。
--《疑云重重！入侵者仍未找到，古灵阁宣称绝对安全》，“据悉，入侵古灵阁的那个小偷依然在逃，古灵阁方面已经加派‘人’手投入搜查，‘那只是个意外，古灵阁依旧是这世界上最安全的金库！’面对记着的质询，古灵阁官方发言人如此说道……”
--《十年来首次！康奈利·富吉参与妖精联合会例行公会》，“本报讯，昨日下午，康奈利·富吉前往位于爱尔兰的马拉海德城堡参与妖精联合会例行公会，这是魔法部部长自神秘人垮台以来首次直接参与妖精方面的会议，值得注意的是，昨天是10月2日，而1621年的妖精叛乱正是发生在10月2日，这二者是否存在联系？魔法部方面对此含糊其辞……”
“关心时事，也要关心自己。”墙上，赫奇帕奇学院创始人赫尔加·赫奇帕奇女士的肖像给了艾兰一个温和的微笑。
“谢谢您的关心。”艾兰冲她笑了笑。
“谢尔比先生，您的手冲咖啡到了。”一个皱巴巴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艾兰的面前，说话的声音很有分寸，轻声轻语的，既不会吓到人，也能足够引起注意。
艾兰每天早上都会用点餐令点上一杯咖啡，主要是霍格沃茨的食材实在太高端了，一些在艾兰那个时代很名贵的咖啡豆在这里随意就能喝到。
学杂费都交了，当然要喝点好的！
“这次的咖啡是普兰制作的，咖啡粉磨成半颗砂糖粒大小，91度的开水萃取，希望谢尔比先生会满意。”家养小精灵局促地搓着自己的破旧围裙。
艾兰喝了一口，雪莉酒和香根草的味道相当明确，这水平赶得上前世那些所谓金奖大师手造了，艾兰向普兰竖起了大拇指：“相当棒，明天也要辛苦你啦。”
“不会，普兰不会觉得辛苦，能为谢尔比先生带来令人满意的味觉体验是普兰的荣幸。”普兰兴奋地脸蛋发红，两只耳朵“扑灵扑灵”地打着旋儿。
“不打扰谢尔比先生学习了，再见。”普兰感激地看了艾兰一眼，“啪”的一声轻响，消失在空气中。
普兰前脚刚走，赫敏出现了，她手里捧着一堆书，看得出来她是想跟艾兰打个招呼，但在看到刚才普兰送咖啡的一幕后，她的眉头明细皱了起来。
“看来你已经习惯家养小精灵的照顾了。”赫敏用有些干巴巴的语气说道。
艾兰点点头，原著中，赫敏确实对家养小精灵被奴役这一点心存芥蒂。
其实在一开始，艾兰也很不适应家养小精灵这种奴仆般的服从和侍奉，每次点餐都还有些歉疚。
但后来他发现，这些小精灵在自己吃下美食后露出的微笑都是发自内心的，他也就释然了。
多比那样的小精灵，毕竟是万里挑一。
面对家养小精灵的侍奉，很多人以为自己是在心怀怜悯地共情，但其实是单方面自以为是的投射。自由一词，对99.9%的家养小精灵而言其实是可怕的。
“你不觉得它们挺可怜的吗？”赫敏坐到了艾兰的身边。
“你看过麻瓜们的科幻故事吗？”艾兰反问赫敏。
“什么？”赫敏露出疑惑的表情。
艾兰慢条斯理道：“我也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我看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外星种族来到地球，它们发现人类竟然卑躬屈膝于一颗小小的太阳，在它们的价值观里，太阳和很多恒星一样，是宇宙的垃圾和寄生虫，于是这些外星人心怀怜悯地将太阳摧毁，并告诉人类：从今天起，人类要在黑暗中努力一千年，创造出自己的能量供给。”
“呀！”赫敏一脸紧张，小声道：“后来呢？”
艾兰喝了一口咖啡：“失去太阳的人类在黑暗中几乎灭绝，幸存下来的人经过500多年的努力，终于研究出了新的能量供给方式，勉强地活着。当外星人再次来到地球时，它们欣慰地准备接受人类的最高礼仪赞美，可结果，人类用新研究出的能量做成武器，将那些外星人全部杀死了，一个不留。”
赫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突然看到了图书馆书架上刻着的一行字——强加的自由，是最大的奴役，引来的只会是严厉的报复。
这让她打了个冷战，把身上的袍子裹了裹，“这真可怕……可万一外星人是对的，真心想帮助人类，太阳真的是寄生虫怎么办？”
艾兰笑了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和平的时代表达善意的方式有很多种，其中最佳的方式就是微笑和不介入，非要介入，也应该是以对方可以接受的方式。”
赫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为什么说是在和平时代？”
艾兰耸了耸肩，举起书，藏起自己逐渐冰冷的眼神。
真到那时候，还会有和平吗？
最佳的方式永远都是……艾兰轻轻翻动着手里的书页，外星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如果哪天外星人来了，我会请它们吃一发厉火咒，再用阿瓦达索命补刀。
射程之内的和平，才是和平。
“嗨，我的赫敏小乖乖！”一声嘹亮的嗓音把艾兰和赫敏这一桌“仰望星空开展人类命运思辨”的气氛瞬间拉回了现实，是帕瓦蒂·佩蒂尔，她手里端着两杯热可可。
“我就知道你会在图书馆。”帕瓦蒂大咧咧地坐在赫敏身旁，用调侃的眼神瞅了一眼赫敏：“只是没想到，艾兰也在。”
赫敏脸一红：“不是你想的那样……咳咳，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帕瓦蒂做出哭唧唧的表情：“你真是一点不关心我这个室友啊，我昨晚可是在斯普劳特教授那里完成了最后一次禁闭，教授让我帮她打理魔鬼藤幼苗来着，真不知道霍格沃茨要种那么多魔鬼藤干什么，给你。”
帕瓦蒂把手里的热可可硬塞给了赫敏，然后神秘兮兮地往前凑了凑：“这不是重点，你们知道我昨晚碰见谁了？”
女生之间好像只需要一句“你们知道……”开头就能立刻启动八卦模式一般，赫敏立刻眼睛放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