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魔药学，好
加布里埃尔的话让原本昏昏欲睡的艾兰瞬间清醒了很多。
魔药课。
他从床上拿起课程表确认了一番，的确是魔药课，而且是两节连上。
一想到斯内普那倔强的小嘴唇，艾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得，这下是真起跑即冲刺了，艾兰平静地走到床铺旁的小书桌上坐了下来，点燃铜灯，然后从书架上抽出了《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和《魔法药剂与药水》。
凯西瞪大了眼：“你……不会是要学习吧。”
艾兰点点头：“预习一下，以防明天魔药课斯内普教授会随堂抽查。”
“不可能吧，一年级，开学的第一节课欸。”凯西嘴上说着不可能，但语气显然没了底气，怏怏道：“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今天我看那个斯内普教授的样子，不大好惹。”
他苦着脸也拿起了自己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唉，我一看书就犯困，肚子饿，头痒屁股也痒，尤其是晚上看书……大哥，你咋能这么淡定的？而且……”
凯西看着艾兰坐在书桌前的背影，打了个哆嗦：“你这样子……平静得有点吓人。”
吓人吗？吓人就对了。
艾兰不会说，这种吓人的平静正是办公室人特有的“死寂模式”，一般在临下班，或者周五晚上得知要出一份紧急材料时，“死寂模式”就会启动。
在这种模式下，办公室人不会哭，也不会闹，连抱怨都没有一句的，他们只会默默回到自己工位上，打开电脑，打开word，泡上一壶浓茶，然后在袅袅腾起的水雾中，面色平静、动作舒缓地开始拈自己的头发……方圆五米内，都不会有人敢大声喘气的，连领导送参考材料过去都是放下就赶紧走。
如果马致远还在，《天净沙·秋思》里的意象指定得加一个这个。
凯西本想问艾兰要不要点个夜宵，但瞟了一眼艾兰的背影后，打了哆嗦缩进了自己的房间去了。
“刚才晚宴上那股眼力见呢？也不问问我要不要夜宵……”艾兰咕哝了一句，然后打开凯西送自己的“点餐令”，提起羽毛笔在上面勾选了“东方绿茶”这个选项。
--用餐地点：赫奇帕奇学生艾兰·谢尔比的宿舍，用餐时间：现在。
写完后，那些字迹缓缓消失。
只过了大概5秒钟，一杯水晶玻璃杯冲泡的绿茶就出现在艾兰面前，茶气飘香，艾兰意外地发现用的竟然还是碧螺春，而且品质不低，花果香浓郁。
霍格沃茨的小精灵还是很懂茶的嘛。
艾兰满意地啜引了一口，顿时满口生津，精神为之一振。
看书看书。
哪怕很熟悉原著，但艾兰还是想不起斯内普在课堂上提过什么问题了，只记得既涉及魔药的配方，也涉及原材料，也就是说……艾兰看着手头的两本书，这两本书今晚可能都得过一遍。
至少得熟悉，明天万一问到，自己现场能翻到相应位置。
好在这两本书并不像《魔杖学初阶》那么厚，艾兰随便翻了几页，发现这两本书的内容也要直白很多，《魔法药剂与药水》并不会涉及魔药原理的玄学推理，而是直白地给出魔药配方，《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也是如此，它更像是一本草药字典。
毕竟是给低年级学生看的。
更让艾兰欣喜的是，对于这类直白地给出明确配方、用量，不跟你谜语绕弯子的书，自己的“哑炮遗忘症”并不会触发。
这就很好嘛！
艾兰换了个自在的姿势惬意地倚在木椅子上，一边品茶一边看书。
--生死水（Draught of the Living Death）
--成分：水仙根末加入艾草浸液，缬草根和瞌睡豆
--效果：使人入睡，效力很强。
--配置过程：……
用什么材料，每样用多少，在什么时候加，加多少，完工度四分之一、二分之一、四分之三的时候应该各是什么样子，在书里写得明明白白。
艾兰连续看了好几条魔药配方，都是这样，不需要巫师自主迸发什么灵感来个小创新，大创意什么的，一板一眼地照着做就行。
甚至为了防止小巫师突发奇想改变书中明确的配方和用量，教材的作者还列举了大量巫师脑子发热改配方造成可怕后果的反面教材——
--这里要把蟾蜍粘液涂成一个正圆形！是正圆形！是正圆形！不要“咦？直觉告诉我，涂成正方形或许效果更好！”，这么做的马克·布朗先生被炸掉了半截耳朵！
--这里要严格放6粒艾草种子！是6粒，6粒！别跟我说什么7是最有魔法的数字你就放7粒，索菲娅·克拉克小姐已经为你做过尝试了，她永远失去的自己的眉毛！
…
啧啧，他们都是咋想的……
看着这些反面教材，又回忆了一下原著，确实在斯内普的魔药课上经常会各种翻车场面……
艾兰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之所以对很多巫师而言，配制魔药都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或许是因为巫师的基因有更偏向“灵性”和“即兴”的部分，在决策和行动方式上倾向于感知而非判断？
关于巫师基因里的“灵性”和“即兴”的提法并不是艾兰凭空猜测，在《魔杖学初阶》里就曾明确提到过，正是这种“灵性”和“即兴”导致了魔法能在巫师身上发生。
如果按MBTI人格来说，巫师的P（知觉Perceiving）更多，或者说……巫师的J（判断Judging）不易显现？
欸？我咋开上小差了，艾兰挠挠头，不管怎样，明天课上就知道了。
……
第二天。
艾兰8点钟就醒了（昨晚2点多才睡，还顺手给家里写了封信报平安）。
不得不说年轻身体就是这点好，睡6个小时醒来一点不迷糊，精神bo倍！
凯西垂头丧气地跟艾兰，他说自己昨天躺床上看书睡着了，而且是只看了一页书就睡着了！
“我死定了。”凯西往嘴里塞了一颗鸡蛋，便提着书包跟在艾兰后面，“希望斯内普教授不会提问我，不然赫奇帕奇被扣掉的第一分将来自倒霉的惠特比先生。”
魔药课的教室要从一条长长的楼梯一直走到地下室，一路上气温也随着深入地下而下降，阴冷的环境让不少同行的学生都忍不住开始打哆嗦。
“要是今天的魔药是调配一杯热可可就好了。”凯西憨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