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对练见识差距
时至9月24日，聆听了钱山所讲述的刀法精髓，并且反复锤炼、纠正，3号武道馆里的学生全都至少抵达1级。
“都练得差不多了，勉强算是拿过刀的，要想更进一步，就成组对练，每两个人一组，找不到的自己练！”
钱山一声吆喝下来，室内噼里啪啦的兵刃交击声此起彼伏，比之水平测试前一天要声势浩大三分，仿佛处处都是高手过招，你来我往杀气飘，谁也不服谁。
咔砰砰砰——
靠角落的位置，刘芷兰铆足劲攻伐，每一刀都如有千钧之力，可落到路尘刀上便卸去七七八八，仿佛铁锤使劲敲钉子，钉子从未陷进半分，没用上力似的！
啪嗒两下，刀便被拍歪，提醒声如急雨而来：“右脚没跟上。”
啪。
“腰转的弧度太大了。”
啪。
“肩没发力，手太软。”
话语并不湍急，调和着呼吸法的节奏，对映着每一招一式，如同刻刀于刘芷兰心中篆字，铿锵有力，震得皓齿微颤。
半月苦练，得路尘引领，消化钱山所讲解的精髓，昨日隐约感觉到刀法即将2级，可能比起场地里大部分人都快上半步。
可今日亲身同他对练上手，忽又觉得像个刚学走路的孩童。
与之练刀，如同走上一条绿叶冠顶的深山小路，一眼望去树挡树，看不见天穹与白日，但寻着他的脚印，总能保证是往山上走，任凭枝杈遮天，没有岔路、死路。
这是自己的机会！
念想融入杏瞳，刘芷兰紧咬牙关，恰好长过下巴的短发随出刀而晃动，衬着刀锋般的眼角，透出一股向上而生的韧劲。
要更加努力，不能让路尘因为自己拖累节奏！
挡挡挡——
越发迅猛的攻势下，路尘手中刀刃变换格挡，眉头微挑：“不错，再快些。”
同样的刀法，水平没有明显高于他人两级以上，缺乏参考的情况下很难判断出对方的准确水平。
不过她走的是自己走过的路，进度隐约可以判断，现在正是蜕变到2级的一个节点。
在老一中，这刀法天赋已经不错了，刀也很有力，肉体素质增长也相对较快。
与之对练，如明镜见己，刀法渐渐自省，路尘明眸闪烁，一念沉入意识彼端。
【刀法零阶--3级（100%）】→【刀法零阶--4级（0%）】
【演练元阳铸体法，激发血脉潜力，带来一次[悟]状态增幅】
于脑海深处推演更完善的刀法，锤炼身躯、灵魂，心脏加速，热血滚滚，骤然回神之时，嚓——，一刀突破破绽，训练刀已压到刘芷兰肩头。
嘴角一颤，她咬着下唇，闪烁的眸子泛出一点星光，似乎刚亲手点亮了蜡烛，但是有人开了灯。
“你进步很快，刚才已经2级了。”
“嗯......”刀从肩头上收回，刘芷兰随手擦了一下眼角，眸子看起来比刚才更亮了，水盈盈的，“我会继续努力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刀压在肩头前的某一个刹那，脑海里还会想，自己抓住了2级刀法的精髓，能不能打出让路尘也稍微眼前一亮的防守反击。
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婴童从地上爬起来，第一眼下意识看向椅子上的父亲。
可父亲欣慰一笑，站了起来，真好，到了该走路的年龄......
父亲还是那个父亲，婴童还是那个婴童，小小的进步没有拉近自己与路尘之间的距离，反而看见了更大的落差。
酸涩之意一如第一次对练的时候，悄然渗透了刘芷兰的鼻尖，不同的是，她没有用纸擦眼泪，挥刀也越来越快。
上一次流泪是害怕路尘拿了名额，自己无力争取。
这一次是庆幸路尘那么强了，还不嫌弃自己，愿意陪自己对练、纠正刀法......
砰哒哒——
每一次刀与刀的碰撞，都是铁锤对兵刃的锻打，训练刀砍不出来的火花，在心头绽放。
嘎吱——
玻璃门自动拉开，钱山照常外出抽烟，武道室里逐渐有些叫喊声热络起来，于兵戈碰撞中异军突起。
“卧槽？！”
伴随啪的一声，惊呼乍起，好几位学生偏头看去，瞳孔微睁，豁然见一身黑衫的孙千帆一刀挑出，胡烨手中训练刀被卷起，啪嗒一声落地。
“孙哥，你是不是练到4级水准了？”
“呵呵，”孙千帆随手转了个刀花收回来，身姿挺拔，“几天前便有所悟，不过是今日抓到了精髓。”
“嘶——”
感受到众人艳羡的目光，他嘴角高扬，抬起下巴与狭长的眼角相衬，一瞥眼便瞄到了某个哼了声转开脸的少年：“怎么的，洛百胜，咱俩也两年没打了，来对练一下？”
“凭什么和你打？”
“不会还只是2级刀法水平，没摸到3级的边吧？”孙千帆轻笑一声，挑了下眉，“你来与我对练，我不计前嫌带你上3级。”
“带尼玛，我特么找老师不比找你强？！”
“嘁，你还不如个练了七天刀的，”他撇了撇嘴，盯上角落里唯二没有停下对练的男女，“喂，那个......额......”
胡烨附和了一声：“孙哥，路尘，原来九班的。”
“哦，路尘，和妹子练有什么意思，咱们练练。”
这一吆喝，教室里最后几段刀刃打击声也熄灭下来，所有学生的目光都聚集到角落，只见路尘瞄过来一眼：“不用，我和她一组的。”
“嗯？”
被拒绝，孙千帆蹙了一下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之色，嗫嚅道：“和女的练有鸡毛意思，没出息的家伙。”
在新一中那会儿，女的都没看见一个，也就老一中这水平测试没强度，才让那妹子打赢了个谁，成了武道生。
就这，根本没机会拿到气血浴液，纯纯陪跑仔，和陪跑仔玩的，都是陪跑仔。
纯纯在老一中练武的，可不是每一届都有人考上妖武大学，三个武道老师负责三十来个学生，路尘还不一定是最厉害的，而自己有很大机会考上妖武大学！
想到此处，他内心舒畅不少，枪锋般的眼角凝聚着狼王般高傲的光辉，朝胡烨招招手：“继续对练，跟着我的节奏，你还是有点机会考上妖武大学的。”
“好嘞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