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天人感应

作为出生以来所杀死的最强敌人，塔布塔拉拉让里奥足足收获了2000点杀意，考虑到初次击杀的加成，这只奸笑魔原本应该能提供1000杀意，是它手下那些魔鬼的五倍。

当然，这场战斗的收获还不止于此。

里奥拿出那枚灰羽小队的胸针，

【特殊奇物：崭新的灰羽小队胸针

“以我之血、以我之心”

吞食后能吸收一定灵气

如果在阻止名为“艾利奥特”的非凡个体走向悲剧命运后吞食，则吸收的灵气将得到极大幅度的增加

已在这一次风波中成功阻止，吞食吸收灵气将增多至二十五倍，预计吸收750点】

原本30点灵气被增加到750点，直接节省了7200小时的枯燥吐纳。

里奥趁着其他人还没有来到附近，迅速地把胸针扔进嘴里，然后获得了这750灵气。

加上他原本剩余和这几天抽空吸收的总共160点，他灵气的数额来到了破纪录的910点。

毫无疑问，里奥选择解锁合气境的最后一个术法神通：

【功法：玉清妙道大衍真仙法

境界：合气（累计吸收灵气达1000点并破关后可进入下一境界）

独门纳灵法：妙衍纳气口诀

已累计吸收灵气：910→410

术法神通：

4.天人感应：此身既已寄天地，则心与风何异？漫漫仙途之第一阶几近踏过，天地间连绵*魔力*（世界修正*灵气*→*魔力*）渐渐将你视为亲近之人，或可不时在你耳边倾诉一些隐秘之事，且与你有因果牵扯之事更易出现其中，此为被动效果，无须主动使用。】

原来如此……

里奥对这最后一个神通的效果较为满意，因为让他想起前世一款叫做《极乐迪斯科》的游戏里有一个类似的技能，而当初他就很喜欢里面那些非常有氛围感的描述性文字。

检查过独属于自己的收获，也是时候与整个团队一起面对剩余的问题了。

金龙转过身，看到红正将艾利奥特慢慢搀起，而伊萨克和提夫林吟游诗人则帮助移动两个昏迷了的队友，将他们的身体放到更平整的地方并把姿势也调整得更安全舒适。

敌人或许全都被打败了，但即便不考虑塔布塔拉拉背后谋划这些的那个来自于深狱的势力，眼前众人至少还面临着一个最急迫的问题。

伊萨克擦了擦汗，来到金龙身边，问说，“那种试图在影响我们精神的魔法效果仍在，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快速找到源头……如果我们没能在那种效果把我们全都弄晕之前停下这效果，恐怕就白白打败了一个强敌。”

他扭头看了眼艾利奥特，“这支小队的队长现在精神很虚弱，可能马上就要晕过去了，而且那两个已经晕过去的在这段时间里大概率已经被影响了一些记忆，我们得加快速度，你有什么办法能快速找到源头么？”

红搀着意识已经不太清醒的艾利奥特，看着两个其实并不真正属于灰羽小队的人在决定着整个小队的命运，却也没什么话能插入其中。

她在队内本身就不是智囊类型的角色，也有自知之明在如今这种局面下不要打扰聪明人们去想办法。

“我其实也没有什么能快速定位的方法……”里奥也有些犯难，但倒没有特别焦虑，因为大不了他把所有人都带到“湖中岛”去，他就不相信在塔布塔拉拉都已经消失的情况下，这种影响心智的效果还能永远持续下去。

不过他还是愿意先试试解决问题，因为逃避问题只该被当作最后的选择。

他把赤影叫到身边，向法师说道，“伪龙的感官十分敏锐，我带着它在这空洞里飞一圈，也许它能察觉到源头大概的位置。”然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飞离了地面。

但就在里奥犹豫着从哪个方向开始的片刻，一阵陌生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了。

‘无数飘荡在这个空间中的无形丝线像是猎手的触须般等待着猎物，而它们的猎物正是每一个新鲜的灵魂。这些丝线想要将灵魂缠绕束缚，有人还在抵抗，但有两个灵魂已经被丝线彻底包裹。在包裹之内，丝线会渐渐凝结成沉眠的核心，还能在最后一刻留下足以欺骗记忆的毒素。’

‘那两个灵魂中的核心就快要成型了，还有一个灵魂也马上会被完全包裹。’

‘所有的丝线从同一个隐藏着的源头发射出来，其活性也由源头维持。’

‘想要找到那隐藏的源头，并不困难……它就在你两点钟方向尽头岩壁上的中间位置。’

那是一个中性到无法分辨性别要素的陌生声音，而且听起来隐隐有种反复回响的错觉，简直就像是有着同样声线的一群人在一起说话一样。

不过里奥仅仅惊讶了一瞬，便马上反应过来这就是刚刚解锁的天人感应的效果，于是立马按照魔力声音的指示飞到了那个方向的石壁处。

在荧光真菌提供的微光下进行一番查看之后，他果然在石壁上发现了一个直径十几厘米的圆形孔道。

他伸出尖爪用强横的力量挖开石壁，发现孔道后方连接的是一个半人高的复杂类机械造物。

那东西由很多晶石和金属构成，一些繁琐且粗糙的管道让它看上去有些像是文明造物，但或血色或污浊的深狱晶石以及邪魔气息浓厚的金属则证明了其来自深狱的本质。

而且听其中发出的细微声响，在内部流动或活动的液体也并非是什么轻盈纯粹的介质，反而像是大杂烩般的浓稠浆液。

魔力声音说这东西就是发出和维持那种心智影响的源头，那么想必也不需要什么仔细研究，只要摧毁就行。

金龙抬起爪子，一巴掌就把整个装置拍成了一地碎片，而洒落出来的黑色浓稠浆液则正像是他所猜想的那样邪恶。

果然在装置破碎后，里奥和赤影都感觉到那种试图侵入精神的魔法效果消失了。

里奥收回爪子在干净的岩石上蹭了蹭，不过似乎从中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

“这是……多头蛇蜥血液的那股腥臭味？”他将爪子放到鼻子前，皱眉嗅了嗅。

“确实是，虽然很淡，但味道没错……怪不得那多头蛇蜥身上能沾到邪魔气息，看起来是被抓到采了一些血液作为某种原料放进了这奇怪装置里，但不知为什么邪魔也没杀了它，反而又把它放回去了。”

心中遗留的一丝不太重要的疑问被解决，再加上威胁着众人的紧急难题也不再存在，里奥心情大好地回到队伍中，向大家公布这一好消息。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虽然接下来大家还要面对如何离开幽暗地域这一问题，但对方既然能在这里把准备的土元素生命传送到矿道里，想必一定也在附近有传送过去的法阵。

何况就算找不到法阵，幽暗地域也不是完全没有其他出口。

这里乍一看好像是一个封闭的地下空洞，但幽暗地域中能被找到的空间全部都是彼此相连的，否则一个真正封闭的空间四周都是岩石，又怎么会被人找到呢？

何况如果这里真的是完全封闭，那无法交换的空气恐怕早就会让他们感到呼吸不畅了，更是会对邪魔计划中原本就倒在这里的大批人造成安全威胁。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除了他们被传送过来的那条单向甬道，这个地下空洞至少还连接着一条其他的出口或入口。

当然，最好的情况是连那个出口都不用找，大家直接使用连接着风岩镇矿道的传送阵回去。

里奥本来还期待着天人感应能再一次发挥作用，像刚才一样直接揭露传送法阵所在的位置。

但很显然这效果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续给出提示，何况那个法阵并没有像装置一样在整个空间弥散着某种效应，同时也没有和里奥建立过什么联系，天人感应对此毫无反应也可以理解。

于是寻找法阵位置的工作就交给伊萨克了，同时他也极力推荐里奥这个最大功臣需要休息一下恢复恢复精力。

里奥不再推脱，留在了队伍中休息，并与其他人一起等待着晕倒队友的清醒。

闲下来后，里奥开始在思考艾文口中那个所谓的茧。

首先这个“茧”包含着一类人，而艾文和那个引诱帕维尔的女精灵都从属其中。

这种“茧里的人”不能直接进行伤害“这个世界的人”的行为，所以他们以及茧都应该不属于这个世界。

但在这里，“世界”指的到底是什么？

对于物质位面平凡的普通人来说，他们常用这个词来指代主物质位面的昂丝汀星球，甚至于所生活的卡伦纳尔大陆。

但对于有位面知识的人来说，世界这个词更多的是在指代包含着三层结构和无数位面的整个宇宙。

艾文明显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他在法术上的造诣甚至能随手使用传送术传送，还是连着用了两次！

但如果他口中的世界真的指整个宇宙，那他们来自于的“茧”到底在哪里？

一个不存在于整个已知宇宙范围的“茧”，真的可能存在么？

当然，这些问题可能暂时还没有那么重要，真正更加重要的是，他们这些“茧”里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艾文口中存在着一个名为“护茧者”的特殊个体，说明茧所包含的人不止是一个天然范围，更类似于一种统一的组织，所以才能存在这种有着特殊头衔的类似于领导者的角色。

那么这个茧组织的人想要通过引诱守誓者破誓来达成什么目的呢？

难道守誓者的破誓除了会让守誓者本人失去见证之力所赐与的能力和超凡身体之外，还会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特殊效果么？

又或者是这种效果并不存在，他们想要的仅仅是破誓后的守誓者——

——可这明显不对，帕维尔真正破誓后，那女精灵凭空消失了，就好像他破誓后就成了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垃圾一样……这样说显得跟帕维尔签订契约的欲魔公主像是个“捡垃圾”的，但至少从已知信息来看，那女精灵就是这么看帕维尔的没错。

再看这一次风岩镇的阴谋，艾文明显不是与塔布塔拉拉它们那些邪魔一伙的，他的目标也只是借助这个场景来让艾利奥特破誓。

至于破誓后的艾利奥特，艾文似乎也没什么兴趣，因为按照邪魔们的谋划，艾利奥特仍然是要被洗掉记忆再放回矿道中的，只不过他可能会以为自己是在面对某个土元素强敌时不得不破誓来保护队友。

所以毫无疑问破誓后的守誓者对于茧组织的人来说就是没价值的，他们追求的是艾文口中那个神秘的“计数”。

听上去，就好像是每引诱一个守誓者破誓，那个计数就能加一，而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让计数大于某个特定的阈值？

思来想去，里奥觉得关键的线索还是在见证之力上。

守誓者之所以能成为守誓者，是因为其立下誓言时的决心得到了整个世界的认可或者说允许，而这种世界对于决心的反馈就是神奇的见证之力。

所以不论在哪个位面，都可能诞生获得见证之力的守誓者。

而破誓，则是守誓者完全抛弃了当初的誓言，其原本让世界认可的决心彻底消失，所以见证之力烟消云散的过程。

那么在这一过程中，消失的见证之力去了哪？

学界普遍的观点是世界将这份力量收回，但如果真的完全是这样，茧组织的人就好像是在做无用功。

因为不论他们引诱多少守誓者破誓，都只是旁观着见证之力在世界和守誓者之间的流动，完全谈不上有任何好处。

所以在一番推理之后，里奥只能暂时得出一个有可能性的结论——破誓过程中守誓者所失去的见证之力，也许并不是全部都被世界回收了，这种类似于“损耗”的存在，就是茧组织追求的东西，那所谓的“计数”就是对于这种损耗的量化指标。

他将这结论暗暗记下，决定以后寻找到更多关于神秘茧组织的信息来验证、完善、又或者是推翻这个结论。

这种面对着庞大谜题而一步步“抽丝剥茧”的感觉让里奥莫名兴奋，以至于回来报告进度的伊萨克都隐隐觉得这特殊金龙好像遇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一样。

“我找到那个传送法阵了，就在咱们来时甬道出口的正对面，穿过整个空洞的位置。”

“被隐藏得不错，不过我怎么说也是个专家级法师。”

“正常来说我能用传送法阵把咱们都直接送回银带城，但这个法阵限制了能够匹配的传送符文阵列，也就是说只能传送去几个特定的传送阵。”

“我看了下，一共有四个选择，其中三个就是另外三条矿道的尽头，还有一个是通向风岩镇外的无人山林，可能是奸笑魔自己外出行动的路径。”

“我们休息一下，等艾利奥特好转并且其他人醒来后就可以选一个矿道回去了。”

“正好回去后我们还得快些把其他通道里会把人传送下来的隐藏法阵都毁掉，至于下面发生的这些具体情况，我以议会密使的身份希望大家暂时不要向其他冒险者透露。”

“我会和另一位密使简单商讨下，然后尽快回到银带城报告议长们，由他们来决定整件事的处理方案。”

他看向里奥，语气带了些恳求的意思，“另外奥里阁下，我明白你肯定不希望自己的金龙身份被公开，但没办法，职责所在，这下面发生的一切事我都会毫无保留地报告给议长。”

“包括你的金龙之身、特殊的战斗方式，以及那一次威力惊人的爆炸。”

“希望你不要以为是我个人对你有什么针对，毕竟实际上我们相处得相当融洽，你是我见过头脑最清楚的龙，很可能没有之一。”

“同时我能保证的是，议长们绝不会主动与金龙这种高尚的生物敌对，再加上远峰银芒女士在银带城的常居，我觉得之后议长们更可能与你建立友好的合作关系。”

里奥点点头，没说什么，实际上这些事情早在他决定现出金龙形态前就考虑过了，他的确也认为让少数银带城高层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带来什么危险。

总之不论事情后续如何，都要等到大家回到地上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