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杀人
“小平,开饭了。”
迷雾下村庄边缘,破旧小木屋中程稚雅端上一锅米汤,汤中极少有米,但桌子上却有肉菜。
程稚雅用勺子将米汤分到两个碗中,剩下的米粒都弄到一个碗里。
李乐平听到呼声从房间走出来,目光空洞的盯着桌上两碗汤水。
两人没说话,宁静的房屋似乎在述说一个无情的事实。
许久,他才回应道:“娘,我不饿。”
李乐平的声音透露着淡淡的无力。
程稚雅抿抿唇,眼角微微泛着红,劝道:“多少吃一点。”
李乐平摇头,沉闷的空气让他不想待在家中。
“娘,我出去看看。”
屋外薄雾弥漫,李乐平坐在家门口的一块平整的石头遥望被迷雾遮住的远方。
他父亲是一位猎人,当然,不是旧时代的那种猎人。
踏入迷雾纪元后,一切都开始变样。
实力强大的怪物,莫名其妙的搬家和每日生活必须品的神秘药品让李乐平对这个世界产生好奇。
李乐平从十五岁便开始和父亲一起外出打猎。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们的生活才慢慢变好,直到最后搬家到这里。
他经常会和父亲杀那些奇怪的怪物,父亲习惯他们叫漫游者。
李乐平问过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父亲只是笑着说别人也都这么叫,习惯了。
漫游者是一种类人皮肤呈灰色的奇怪生物,它们没有理智,生性爱杀戮。
村子里的男人大多是和父亲一样职业的人。
女人负责看管药园,以方便外边人来收购。
李乐平见过外面来的陌生人,他们称父亲为猎人。
每周,父亲都回拿漫游者体内的晶核去换取一种小药片。
起初李乐平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最近父亲才告诉他,这小药片是可以抵御迷雾的药。
迷雾会入侵人的身体,使之成为行尸走肉,直至死亡。
不过,就在今天,父亲死了,然后老来村子里的人给了母亲一盒那种小药片,说是父亲死亡的补偿。
李乐平看着面前隐约可见的房屋虚影,复杂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觉醒!
李乐平知道自己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但这股力量犹如被五行的铁链封禁一般,无法动用。
该死!
“李乐平啊,你妈妈呢?”
忽的,灰雾中显出一个人影,离的近了才看清是个个子不太高的中年男人。
“文叔,你怎么来了?”
李乐平站起身,他记得这位跟他们好像没什么联系,只是认识而已。
“哦。”被称作文叔的人举了举手中黑色袋子:“你父亲在我这留了些东西,现在也该给你妈妈了。”
李乐平奇怪的瞅了黑色袋子几眼,道:“我妈妈在屋里。”
可是他父亲怎么会把东西给一个不熟悉的人呢?
可得到答案的文叔快步踏入门槛,脸上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
屋檐下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黑黄的脸上,他眼神闪烁,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装作正经的模样缓缓向里屋走去。
程稚雅正坐在桌边,手中紧握着那盒小药片,眼中满是哀伤。
文叔的脚步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的响。
听到脚步的程稚雅连忙拭去泪水,看到来人是村里人,她问道:“刘文,你怎么来了。”
刘文笑了两声,眯着的眼中侵略性的目光毫不掩饰。
程稚雅眉头紧锁,下意识地向后坐坐。
刘文把黑色袋子放到桌上,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猪肉,身子快速朝程稚雅靠近。
“你要干什么!”程稚雅躲开刘文,惊慌的退到一边。
扑空的刘文满面狰狞,大手狠一下拍桌子:“贱货,别给脸不要脸!你也不想以后你儿子过苦日子吧,说不定哪天就死外边了!”
见程稚雅依旧不肯就范,刘文直接逼近,准备来硬的。
他已经用这手段跟村里几个寡妇都有染,等生米煮成熟饭,那还不乖乖就擒。
“不要!”
门外的李乐平,耳朵捕捉到母亲的惊呼与桌椅轻微的碰撞声,心中警铃大作。
他猛地推开门,只见屋内昏暗的灯光下,刘文正步步紧逼,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而母亲程稚雅,脸色苍白,双手紧握成拳,身体紧贴着墙壁,眼中满是恐惧。
“住手!”李乐平的声音如雷鸣般炸响,他身形一闪,已至刘文背后,双手成爪,精准地扣住了刘文的双肩。
刘文措手不及,踉跄几步,转身怒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甘。
该死,居然敢坏他的好事
刘文威胁道:“李乐平!不想死就赶紧滚!”
李乐平没说话,双眸死死盯着刘文,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捕猎的野狼。
他没了父亲,现在母亲也要死?
这人该死!
必须死!
刘文冷笑一声,身形猛然暴起,如同猎豹扑向猎物,拳头裹挟着风声,直逼李乐平面门。
李乐平身形灵活一闪,避其锋芒,同时借力打力,一脚侧踹向刘文腰间。
然而,刘文毕竟年长力壮,经验丰富,他迅速稳住身形,反手一记重拳,带着呼啸的风声,擦过李乐平的耳畔,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两人瞬间陷入激烈的近身搏斗,拳影交错,腿风呼啸,屋内的桌椅被碰得东倒西歪,发出刺耳的声响。
程稚雅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是累赘,于是快步出门要找村长。
刘文的力量逐渐占据上风,每一次攻击都势大力沉,而李乐平则凭借敏捷的身手和顽强的意志,勉强支撑。
汗水与尘土混杂,模糊了李乐平的视线,但他眼中的狠厉却愈发清晰。
父亲说过,面对猎物时,不能有丝毫大意,而是要寻找时机,等待毙命的机会。
几招后,李乐平愈战愈勇,冰冷的眼神死抓住刘文。
有破绽!
李乐平眼眸一亮,用尽力气拍出一掌。
瞬间,刘文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自胸口处传来,如同被铁锤重击,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墙壁震颤,尘土簌簌落下。他张口欲呼,却只喷出一大口鲜血,血花在空中绽放,又迅速染红了衣襟,滴落在地,触目惊心。
刘文的眼神从震惊转为难以置信,最终定格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身体无力地瘫软在地,再无生息。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屋外迷雾中偶尔传来的奇异声响,以及李乐平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在静谧中回响。
不时,去村子里搬救兵的程稚雅也回来了。
李乐平转身,看到母亲身后的一批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