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午夜回镇
“这是个宝贝?”
周庆明返回先前休憩地方,面对月光,举起手中小小龟壳,在皎洁月色下端详半响,不禁面露疑色。
“鲤鱼大仙,我原以为你说子时才显的机缘,是一枚价值不菲的夜明珠,怎么是这一枚龟壳,没搞错吧?”
“小子,你是在质疑老夫眼光?”鱼篓中,金色鲤鱼撞动鱼篓,言道:
“竖子肉眼凡胎,不识宝贝,老夫且说与你听。
这龟壳你看着极其普通,可在老夫眼中,灵光闪耀,非比寻常。
若老夫没猜错,这是上古灵兽,玄武身上掉落之物,又经高人炼化,才缩为你手中如此小小一片龟壳,你要是拿出天厌之地,到处炫耀,必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周庆明心中暗惊,这小小龟壳,如此厉害?
莫不是这金色鲤鱼用话故意诓骗于我?
叹息一声,周庆明道:“鲤鱼大仙,今夜是给我找寻机缘,不是给你。
我日后离开小镇,需要细软银两,充当盘缠,你觉得我拿这枚小小龟壳,哪个当铺肯给我换百两银子?”
金色鲤鱼扭动身躯,本想说,‘此物堪比神兵仙器,元婴境以下修为,在上面连个印痕都留不下,银两那种俗物,岂能与之相比?’
但沉思半响后,一双鱼眼露出狡黠目光道:
“小子,既然此物你不想要,那今夜说定,这枚龟壳,归老夫我,他日你带我离开小镇,银两之物,你要多少,老夫就帮你寻多少出来,如何?”
周庆明闻言,直接言道:
“鲤鱼大仙,这东西我没说不要,只是觉得它不值钱而已。
另外,我曾几何时说要带你离开小镇?”
“小子,老夫我生平藏物无数,能抵外界世俗朝堂一国财力,你不带我走出小镇,能找寻得见?”
周庆明将手中龟壳揣进怀中,心中已知,龟壳非凡,思量一番,道:
“鲤鱼大仙,你还未曾与我签订灵契,也未分出一丝残魂,教我如何炼化保管,我哪能放心带你离开这里。”
“小子,你究竟想要如何?”
金色鲤鱼勃然大怒,在鱼篓中不断急速游动。
周庆明不急不慢道:
“鲤鱼大仙,你放心,这次前来找寻机缘,我答应将灵剑内的灵蛇妖君残魂给你,自当说话算数。
不过你想要跟随我走出这天厌之地,还是我之前所言,你得让我放心才行!”
“小子,老夫真是小觑你了。”
周庆明将鱼篓背在身上,拿着灵剑‘赤练’,拍了拍身边埋头吃草的烈马,带着朝山下走去。
对金色鲤鱼最后所言,置若罔闻。
他一个家徒四壁的打渔少年,这些年从没有人瞧的起过。
无所谓,他不在乎。
小镇之人看不起,私塾中的夫子也不曾多瞧一眼。
哪又如何?
他只需知道,他看的起自己就行。
何须他人评头论足。
人活一世,草木一生,敢顶天,敢立地,敢干自己想做之事,就是大丈夫男儿所为。
至于其他,无需理会。
他人看的起也好,看不起也罢。
只要不为非作恶,与他人有何干系?
周庆明慢悠悠的下山后,已至午夜寅时。
镇外河边,流水潺潺,冷风徐徐,清明月光洒落,使得河面银光闪亮。
周庆明让烈马饮水,他蹲在一旁,掬起一捧清冽河水洗了把脸,才翻身上马,朝小镇回去。
夜间小镇,静悄悄的,街上除了打更更夫,不见一人。
周庆明倒是与更夫相识,但那更夫也是势利小人,曾欺他老爹心眼实诚,这些年没少用言语坑骗鱼吃。
但自从周庆明四年前扬言,要一柴刀劈下他的脑袋当夜壶使唤后,就再也没见他敢行那占便宜的勾当。
此时半夜相遇,更夫举起手中灯笼,照向坐在马背上的周庆明,瞧清后道:
“周家小儿,你午夜骑马在街上晃悠,不怕鬼神捉了你去?”
“老更头,你夜夜打更,不怕鬼神,我为何要怕?”
周庆明冷冷一语说罢,双腿一夹马肚,直径就朝自家院落的桂花巷拐进。
年迈更夫,本就生的相貌丑陋,才做此营生,见周庆明半夜回来,心中生疑,眉头一皱,丑陋之容,更显狰丑。
“这小儿寅时回来,定是没行好事,我且随他看看。”
周庆明前边骑马慢行,老更夫拎着铜锣、灯笼,立在巷口,暗中偷瞧。
见周庆明打开院门回了家,便偷偷摸摸跑进巷子,蹑手蹑脚地趴在周庆明的院门之上,准备侧耳倾听。
只是刚将耳朵贴于院门,突然就见院门打开。
一个中年僧人,穿着一袭花色僧袍,迎面走出,口诵佛号道:
“施主,可是有事?”
老更夫吓了一跳,破口骂道:
“你个秃驴,这几日在我们小镇到处转悠,今夜还敢吓我,不想活了?”
“施主,贫僧贸然开门,使施主受惊,还请见谅则个。”
无垢妖僧双手合十,以示歉意。
不料老更夫冷声一声,言道:
“逛青楼的野和尚,你喝酒吃肉还好意思自称贫僧?
依我看你就是个妖僧!
我听说胡屠户是被你伤的,你说,是不是周家小儿雇你来我们镇上,故意作恶?”
中年僧人,面无表情,扭头朝院中望了一眼,摇头道:
“周小施主,大善之人,贫僧不曾受雇于他,只是云游而来,也非来此作恶。”
院落中,周庆明刚将烈马在枣树下安顿妥当,听见妖僧和老更夫在院门外的对话。
攥着手中灵剑‘赤练’,迈步走将过。
“老更头,你若是大半夜闲的无事,去马员外家的府宅多转悠几趟,兴许马员外还能赏你几文钱买酒。
可你在我家院门外转悠,是不是想讨打?”
周庆明凌厉一言说毕,手中赤练长剑,顿时举起。
老更夫见状,眼珠转悠一圈,转身拔腿就跑。
他清楚知晓,周庆明不比死去的老爹,是真敢动手揍他。
上次柴刀架在脖子上的滋味,至今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便一溜烟儿似的跑出桂花巷。
周庆明站在院门口,见老更夫已吓走,转身朝无垢妖僧道:
“无垢大师,天色已晚,还请早些歇息。”
无垢妖僧点头示意,转身回到院中,朝他暂住的屋子进去。
周庆明劳累一天,浑身困倦,关上院门,回到老爹生前屋子,草鞋没脱,就直接躺在草席上睡着过去。
至于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事,则打算明日一早,再询问无垢妖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