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是屠夫而你是羊，屠夫怎么会怕羊！
在黛尔兰旗舰水兵的视角中，那艘已经破烂不堪，断了主桅杆的海盗船竟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沉没了。
海面突然平静，甚至看不到海盗船的一点残骸。
如若不是炮管中滚烫的火药味弥漫在甲板，水兵们甚至认为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整个世界突然静悄悄。
“赢了！”
“赢了！”
水兵们没在意那么多，意识到自己的胜利后开始欢呼。
这是旗舰的首战，也是绝对碾压的一战，是莫大的荣耀。
而此时，在无光的海面下，在平静的波涛中，比之黑夜更漆黑的巨大蛇影掠过船底。
“不对，那沉没速度明显不对！”戴查本能地感觉有问题，他激活白银疫病后感知得到加强，察觉到船下的巨大能量源。
“小心船底！”舰长比戴查还要提前察觉，大喊道。
水兵们明显陷入不知所措的状态。
小心船底，船底有什么？
但下一刻他们就明白了。
旗舰突然开始剧烈摇摆震荡，有什么东西似乎顶在船底。
“是海怪！”一名迷信的士兵大喊道。
“不是海怪，是那艘海盗船！”舰长此时后心也渗出冷汗，没想到这艘海盗船竟然是一艘传说级别的神秘海盗船。
没多时，残破的七海女王号裹挟着黑雾从旗舰的另一侧浮出，早就蓄势待发的火炮瞄准毫无防备的旗舰，展开齐射。
……
七海女王号船长室内。
格罗夫等一众水手正新奇的享受探索幽灵船的一切，却苦了作为船长的莫洛薇。
维持一艘大型战舰几乎占据了莫洛薇全部精力与体力，船体每受损一处，她就虚弱一分。
而且船体和水手自我修复的能量全部来自莫洛薇本身。
但莫洛薇满打满算只是吞服了一枚蛇身逆鳞，属于一环超凡者，难以支撑太久。
为了保证七海女王号的存在，姜秦只好把自己的脖子递到莫洛薇嘴前，让她吸食自己的血液补充能量。
这大概是莫洛薇第一次有意识地主动吸食人血，她表现得很不适应，也很羞涩。
她侧坐在姜秦腿上，双臂环抱他的脖子，用一根手指勾开嘴唇，獠牙慢慢刺入肌肤，很快找到了颈动脉，贪婪地吸食。
“疼吗，姜秦先生？”莫洛薇含糊地组织语言，舌头的动作不可避免划过姜秦的脖子。
“有点！我以前听传说，血族的吸血时会让猎物感到欢愉，可惜传说终究是传说。”
“那可能是我的技法不太对，或许等熟练了就好，你先忍一忍。”
“味道如何？”
“很好，很补，契合到不可思议。”
姜秦被蛇落强化的肉体在血液方面也具备相当程度的活性，供给莫洛薇绰绰有余。
船长室外，汉森显得无所事事。
这些水手受了重伤直接沙化，没有伤者，没有痛苦，所以也不需要他这个神父的心理辅导。
洛夫则是凭借那副天生憨厚沉稳的老实人样貌很快和水手混熟，帮忙搬运炮弹，然后很快被汉森拉回来。
毕竟其他水手都能复活，洛夫死了可就真死了。
几根粗壮的钩索从炮管中射出，深深扎入旗舰的船体，甚至击穿了旗舰的高压蒸汽箱。
破损泄压的蒸汽箱瞬间喷射大量高温蒸汽在两船之间，导致双方水手都不敢直接越过高温蒸汽跳帮作战，干脆拿火枪对射。
“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此时戴查心急如焚，无法接受长时间的缠斗。
这里距离港口太近了，哪怕是夜晚不少市民都能听到炮声被惊醒。
如若让他们看到黛尔兰花费重金宣传良久的超级战舰竟然和一艘残破的海盗船厮杀在一起分不出胜负，将造成极端恶劣的影响。
而且神秘之物不该被普通市民直视，那会引起巨大骚乱。
于是戴查顶着燧发枪爬上钩索，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泄露的高温蒸汽，落在七海女王号。
他身后升起十二瞳白银轮，超凡者的精神冲击瞬间将周边直视自己的水手理智冲碎，竟然直接让他们彻底死亡，连回到时间沙修复的机会都没有！
沙化灵魂的水手可以豁免物理攻击，但却刚好被超凡者自带的精神冲击克制。
格罗夫已经注意到这个跳帮的胆大水兵，激起一阵风暴环绕自身，同时双臂生出无数黑色羊毛，进入超凡姿态。
他正要冲向戴查，却被另一个跳上七海女王号的超凡者拦下。
格罗夫心中微惊，眼前人竟然同样是个六环超凡者，看其肩章，应当是旗舰舰长。
“阁下吞服的是什么？”
“黑火药。”
“听起来很爆。”
格罗夫乘着风暴大步前冲，一拳砸在戴蒙德舰长胸膛，引起不亚于火炮发射时的剧烈爆炸。
……
格罗夫被戴蒙德舰长缠住，姜秦需要为莫洛薇供血抽不开身。
戴查凭借凡世之人不可直视神秘的特性快速击杀水手。
哪怕部分水手意志力坚定可以勉强抵御戴查的惊骇冲击。
但当他们用枪瞄准戴查时，凝视行为会进一步动摇理智，最后只能胡乱朝大概方向开枪，根本不能击中高速移动的戴查。
“姜秦先生，不去帮忙吗？”莫洛薇注意到两名水手的彻底死亡，担忧问道。
姜秦盯着船长室外那面熟的讨厌贵族，压下杀心，理智道：
“我们要的是七海女王号击败旗舰证明路灯报的实力，以此获得议会更多的话语权，而非以我个人能力杀穿整个旗舰。”
“而且我只能爆发十分钟，杀不完。新式燧发枪对我也会造成极大威胁。让伯顿解决吧，如果他有危险，我再出手。”
甲板上，桅杆旁的戴查捏碎水手的脖子，水手很快散落成一团沙。
“这种沙化的感觉甚至没有普通人的肉体强壮，但具备再生能力，这艘船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能拖了。”
白银疫病的超凡姿态会对肉体造成极大压力，戴查的体力同样不充裕。
他不再管那些水手，快步走向船长室，打算尽快俘获敌方首领。
“砰——”
突然侧边近距离传来六声枪响，戴查以此生最快的速度进行规避，但还是胸口和腹部还是硬生生各挨了一发子弹。
“大意了，竟然有超凡者！”
戴查心中发冷，如若刚才那六枪全中，那自己多半已经死透。
什么枪能以如此快的速度连放六发！
他看向枪响的方向，发现七步外木桶后蹲着一个身穿重甲，又高又胖的男人。
这个男人扔下手中一把奇怪短枪，又拿出一杆燧发枪瞄准了自己。
二人相距七步。
七步外枪快，七步内枪又准又快！
戴查不觉得自己的速度能突破燧发枪弹丸的速度，立放弃近战念头，同样掏出燧发枪瞄准伯顿，惊怒道：
“你不是超凡者，怎么能瞄准我！”
“因为我是屠夫，而你是我案板上的羊。屠夫怎么可能会怕羊呢？”
伯顿双眼血红得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他凭借屠猪宰羊的一身戾气凶性硬生生抵住了戴查的惊骇冲击，再次扣动扳机。
二人的枪声同时响起。
伯顿射偏了，子弹只擦过戴查脖侧。
而戴查的子弹却正中伯顿胸口。
伯顿的头颅无力垂下。
戴查抹掉额头冷汗，再一次感到燧发枪对超凡者的威胁，对着没了声息的伯顿低声道：
“是我赢了。”
但下一秒，伯顿突然抬头举起另一把备用燧发枪，甚至都没有瞄准，直接扣动扳机射向戴查。
戴查对此变故没有预料，完全来不及反应。
“砰！”
他胸口再次近距离挨了一枪，再难维持超凡姿态，皮肤恢复成肉色。
伯顿点了点胸口板甲，劣笑道：“小子，临时融的5mm厚的钢板，你打不穿！你一开始就该和我近战！”
随后他踉跄起身，两米多的身躯展开后像是一头肮脏可怖的食人魔，手里握紧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嘴中喷出白气，惊悚道：
“小子，你退出那个讨厌的状态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