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出奇和谐的三位女士
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神秘体系，在褐尔莎的补充下姜秦大概懂了七七八八。
第一是他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异类种类还挺丰富，褐尔莎说了一通也没来得及讲完。
第二是哪怕异类种族的神秘晋升体系竟然也是通过吞服，这实在令人困惑。
如若依照褐尔莎说的，元年之前斗转星移的传说，搜山检海的神话，那么这个世界的神秘体系似乎本不该如此低效且危险。
又根据阿加莎的说法，历史是明确有断档的，那么在无法记载的历史夹缝中必然发生过什么。
姜秦默默把这个世界的神秘等级提到最高，意识到有深深的迷雾笼罩一切。
“褐尔莎，关于蒸汽机，既然人类可以学习并制造，那么异类也应该可以，我想他们未必没有机会。”
“目前完全不像，蒸汽机的原理和吞服体系截然不同，人类可以学会那些机械原理，但异类完全做不到，这或许是世界馈赠给人类的礼物，安心收下吧。”
时间来到凌晨两点，褐尔莎连连打哈欠，双臂环抱着姜秦的脖子，下巴搭在他肩膀，完全没有半点本时代女性该有的矜持。
“褐尔莎女士不是夜灵么？听名字的话你们应该是夜间活跃的种族，怎么现在困了。”
琳盯着褐尔莎，已经对她过于亲昵姜秦的行为感到出离的愤怒了。
这几乎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褐尔莎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懒洋洋地回答道：
“我刚好是擅长熬夜，昼夜颠倒的那类。好困啊，话也讲完了，给我找个窝呗，最好能靠近壁炉，我们夜灵可是出了名的怕冷。”
这略显自来熟，气来得快去得更快，完全不记仇的愚蠢夜灵完全没有被俘虏扣押的自觉。
“你的话讲完了，我的活儿还没干完。”阿加莎猛扽手中皮鞭，目露凶光：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真有除人类之外种族，你今夜怎么可能有时间睡觉？”
褐尔莎终于想起这个还有个极端可恶的异教修女，吓得连两条腿都狠狠缠在姜秦腰上，哭丧道：
“果然还是这样，所以你们这些修女神父主教最讨厌了。”
……
第二天早晨，姜秦许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
窗帘紧紧密密，壁炉以最合适的温度燃烧，被褥与床铺都是刚被琳清洗烘干过松软干燥，枕头中新加入些许香草，燃着烟叶的铜壶冒出缕缕沁香煤烟。
最重要的是，因为家中只有一床厚棉被，一张铺了厚棉垫的床，所以大家顺理成章地睡在一起了。
完全出乎姜秦预料的是，三位女士都诡异地对此决定没有异议。
毕竟大家都是客人，把姜秦这个家主赶下唯一一张床实在是有些太不知轻重，要是冻感冒了可怎么办？
褐尔莎这个新人好像首先把自己当宠物而非女人，并无异议，她要了一个床最外侧靠近壁炉的位置。
在褐尔莎旁边，则是对她这个异教异类垂涎觊觎的阿加莎。漫长的夜晚中，她已经快把夜灵摸了遍，手法不比姜秦差。
至于琳，她自然把姜秦推到床内侧靠墙的那一面。
然后自己隔在两位姑娘和姜秦之间，并通过手掌合握，指尖微微刺入姜秦掌心的方式暗暗警告他不要太得意，自己明天就去买新被褥。
至于姜秦本人对这一决定的看法，大概就是他没有看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拒绝，于是就默认了。
以及感谢姑娘们睡相不佳，半夜都滚来滚去的，四人很快就以各种角度叠在一起。
所以说，睡得很好。
姜秦心中对这种乱性的行为默默反思自省几秒后，又想到堂堂副主教汉森也是如此，瞬间就没了负罪感。
他越过三位女士黑暗中影影绰绰的肉体，穿衣下床，拿上那封邀请函，打算去拜会自己未来可能的顶头上司，海盗起家被招安的远洋商会继承人，莫洛薇夫人。
……
亚宁山脉喀高峰，姜秦抖落身上积雪，立在这座拥有两座庄园，一片林场的小城堡铁门前，观察那些来往管家文员，默默盘算此地主人的实力。
请柬已经递了上去，但自己并没有被立刻放行，而是被请求原地等候莫洛薇夫人的回应。
趁着这个间隙，姜秦又把目光投向城堡围墙内护卫和哨兵。
他们的数量远远比其他贵族城堡要多，但质量比起其他贵族城堡实在良莠不齐。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凶性狠辣的亡命之徒，但说到底若是正面交战，还是远远比不上自小操练打下坚实根基的骑士。
此外还有几个地位不错的人引起姜秦注意。
他们虽说穿着考究，但行为举止，语调音量却总是难以掩盖那股属于海盗的匪气。
城堡里的女仆都避着他们，过路的侍从和管家也都趋步皱眉，尽可能不去招惹。
那跋扈僭越的姿态或许一定程度表明，莫洛薇这个新晋权贵对家族成员的管理有心无力。
铁门终于被打开，显然是新被聘请的中年管家非常有职业素养，他右手搭在左胸微微鞠躬道：
“姜秦先生，莫洛薇夫人欣喜于您的到来，还请随我来，以及我们的动静最好小一些。”
说着，管家用眼神摆向那几名吼叫的莫洛薇亲信，露出无奈苦笑。
“看来莫洛薇夫人也有难处。”姜秦倒也不怎么看得上那几个亲信，但他同样不打算惹麻烦。
城堡本身是分作两部分，刚进入大门的部分在几百年前曾是领民日常生活场所，有磨坊，马厩，小教堂，营房等建筑。
只不过随着后续城堡改良，以及黛尔兰城区的繁荣建设，此地已经荒废许久，早就没了人烟。
而另一个部分就是继续上坡时，矗立于山顶的典型石质堡垒。
粗略估计，堡垒砖墙的厚度起码在三米以上，放在现在火炮与燧发枪改良优化后的黛尔兰，也是极难攻破的乌龟壳。
进入真正的莫洛薇府邸还需要经过一扇巨大的吊门。
轮轴旋转和吊门下落的巨大声响还是不可避免地引来那几名亲信的注意。
几道敌视狐疑的目光落在姜秦身后，而管家又投来期盼和暧昧的眼神。
姜秦暗叹一声，知道麻烦还是躲不掉。
或许莫洛薇夫人也有借此驱虎吞狼，顺道摸清自己底细的考究在里面。
这可能会直接影响到路灯报一系在莫洛薇夫人心中的重要性与后续权力构成。
要重视。
于是姜秦褪下大衣，点根煤油卷烟塞进嘴里慢慢激活双肺，然后等人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