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恶魔面具，硫磺火姿态
“你又和哪名议员搭上线了？”姜秦惊讶于汉森勾搭老爷的老练，之前给路灯报站台的次级议员也是汉森帮忙引荐推荐的。
汉森抓起银烛台放在姜秦眼前，回答道：“一个因远洋航线和蒸汽机幸运晋升的新贵，改革派，次级议员，刚在议会站稳跟脚，缺钱缺人手。她不算强势，易于掌控，与我们完全绑定还需要些时间，咱们要先把事情做漂亮点。”
“那还不错，至少我们又有了议会高层的情报。我手里还有一笔钱，需要的话跟我讲一声。”姜秦借着烛光仔细翻阅这份暗杀名单，名单中有许多报纸上的常客。
其中最重量级的，分别是保守派贵族魁首，第二议员-霍曼耶夫·翠罗尔，以及汉森的顶头上司，第七教堂大主教-厄尔文·波西亚。
此外还有许多位于乡村的顽固派乡绅组织，泛西大陆环保组织，煤烟减排协会等针对蒸汽机与煤烟的团体。
甚至在不起眼的角落，姜秦看到了一个被特意画圈的人名。
极端环保主义者，苟斯特！
关于苟斯特的那一栏介绍不多，只有简短一句：
“疑似巫师，教会审判庭通缉犯，潜伏于黛尔兰下水道。”
“是的，就是他，害死莫森的巫师，他也被黛尔兰盯上了。”汉森也盯紧那个人名，眼色渐渐发冷，
“自从报社那档子事后，黛尔兰高层就刮起了一阵敌对保守主义者的旋风，过往那些活跃在城里的环保组织与保守组织被大规模封杀，这一次黛尔兰显然是想把事情一劳永逸地解决，让黛尔兰完全拥抱蒸汽与煤烟。”
“为了大家的安危，我本不想再调查苟斯特，也不想再探究另一个神秘世界的模样，所以这份名单一直压在我手里没动过。但如今他又盯上了琳，显然是与我们不死不休，那就只能坚定反击了。”
姜秦将这份名单揣进怀里，默默点头，意识到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暗斗，他问道：“这份名单的机密程度如何？”
汉森回答道：“有一定机密，但不算高。议会内部的斗争已经进入白热化，许多事都是明牌。不过至少水警厅厅长以下的警员是不配知晓的。”
姜秦立刻想通了其中关窍：“刚刚好，这些人的死亡刚刚好可以降低加文死亡的重要性，而且因为上层角力，后续大部分追查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被叫停。”
上半夜的小巷中，那名水警厅警员其实全程不知晓琳。他只意识到了姜秦的存在，但连轮廓都没看到，唯一能调查的只有憎恶卵的身份。
那么下半夜自己再蒸发几个议员暗中指定的人物，直接搅乱黛尔兰，那么水警的调查进度就会被极大拖延甚至不了了之。
“是的，小秦。只要把事情闹大，议员们狗咬狗下场，到时候混淆了视听，那么谁也说不清憎恶卵是谁变的。”
话虽这么说，汉森还是忧心，他大概估算了今晚的时间，距离太阳升起还有六小时，姜秦能在这六个小时杀几个人，又如何保证全身而退？
而且憎恶卵一旦死亡就会蒸发，姜秦还需要把死者的尸体完全销毁，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太繁琐了。
“小秦，我不知道你具体什么水平，但你能杀那么快吗？还有后续尸体处理……”
姜秦在来教堂的路上就想好了具体方法流程，站起身说道：
“不用急，黛尔兰的水警厅警员素质我很清楚，若是案子变多变复杂了他们会立刻懈怠，人手也不够。那些身份高的先不动，名单上面有不少类似加文背景的中层，从他们开始先杀五名，再挑名单之外的恶人杀五名。”
“你去叫醒伯顿，他在的铸铁厂原材料不分昼夜要从近海货船横穿整个黛尔兰运入工厂区，让他亲自弄辆马车在庞克街末端等我，让马车运送尸体进工厂区找个锅炉焚烧了。”
“被人盯上事发突然，时间很紧，漏洞也会有，我们现在所做的只有尽可能补救。麻烦你了，汉森。”
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度过眼前难关才是重中之重，姜秦不再多言，打算离开。
“等等，小秦，我有东西要交给你。”汉森叫住姜秦，翻身滚入床底抽出一个铁皮箱。
汉森拿出一串钥匙出入锁孔，铁皮箱大箱套小箱，一直套了五层，才显露出一张金属质地，恶魔脸谱的面具，这显然是教会排斥的违禁品。
“汉森，你可是主教，怎么会有这种异端的东西。”姜秦再一次感觉汉森开放过头了。
“小秦，你也不该小看我，我从一个护教骑士走到副主教的地位，在关系户看来是不可思议的。我年轻时也亲手解决过许多竞争对手，只是现在四十多了，体力不再，才麻烦你。”
汉森把恶魔面具递给姜秦，嘱托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名女巫吗？这东西是我离开女巫后紧紧握在手中的，是来自女巫的礼物。”
“它有一个很棒的功效，那就是完全改变气息，注意是神秘层面的改变，我年轻时杀死竞争对手就靠它脱罪，现在想来早该给你的。”
在姜秦接过面具的那一刻，蛇刃就通过肺部有节律的疼痛给了他反馈。
这东西无害，而且确实是神秘之物。
“该怎么使用？”
“戴上后会有一个固定形象，会直接改变你的外衣，气味，眼神……但不要戴太久，它将极大影响你的情绪，时间久了可能会将你异化成恶魔。”
姜秦将面具按在脸上。面具有自己的活性，遇到人的面孔就立刻微调成最合适的曲线，随后它侧面缝隙处冒出一阵硫磺色的火。
这股火焰很快蔓延姜秦全身，但没有任何灼热感。
姜秦特意穿戴的工人装竟然被这股火焰改造成深红风衣，白内衬黑长裤，完全换了一个形象。
以及他突然感到烦躁愤怒，肉体躁动不安渴望破坏，确实如汉森所说，整个人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有趣的一点是，蛇刃也燃起硫磺色火焰，这硫磺火甚至想要改变蛇刃的形态，但毫无意外的失败了，它的位格远远不如蛇刃。
于是退而求其次，硫磺火只能将蛇刃刀鞘外包裹的亚麻布重新塑性成黑色蛇头杖模样，包裹在蛇刃外围。
暴怒面具为姜秦提供了另一份神秘力量，一种不同于蛇刃的神秘之力，这是汉森所没能做到的！
算得上意外之喜。
姜秦缓缓舞动蛇杖，轻松道：“汉森，做好准备，今夜过后，我们就可能彻底进入黛尔兰另一个世界的阴谋与角力了。”
汉森穿戴好外衣，念诵几句经文，微微笑道：
“小秦，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是一个团伙儿。危险从来不算什么，一潭死水原地踏步才最可怕。我去叫伯顿，我已经能想象到他醒来后他惊怒的咆哮了。”
随后姜秦告别汉森离开教堂，明晃晃地以全新的硫磺火姿态进入第二大街官员家属区，如同地狱来的索命恶魔。
“今夜，十名，一个不多，一个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