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儿自横行
就在十余日前，这些人个个还都是软脚蟹，见到贼人走不动路。
经过了几场小规模战斗，被贾璘调教的有模有样。
虽然不可能成为强军，但是基本学会了结阵迎敌，不至于一触即溃。
一群羊没什么威胁，但领头的是狮子，照样不弱于人。
“不用这么狠啊！”
薛蟠被搀扶起来，见其凶猛，也不敢如以前那般使性子，只跺着脚大叫。
贾璘摸了摸鼻子。
呆霸王此时要敢动手，他和一众民伕会被反杀，看来人在旅途，见识多了自然会变聪明。
大汉直接将薛蟠无视，笑着看向柳湘莲，“没看出来，兄台真人不露相。”
拱拱手，柳湘莲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之人，只将双手环胸，并不接话。
贾璘笑着圆场，将事情经过说了一个大概。
“啧，啧，真真看不出来，你们两位俊小哥，居然还是活阎罗。”
贾璘笑道：“大都是柳二爷的功劳，我只是……只是从旁沾了一点光。”
柳湘莲也笑了起来：“璘哥儿太过自谦，一具手弩便射死好几人，如此武艺，天下就没多少人能做到。”
赞同地点了点头，大汉问道：“你们这是去哪？”
“北安城。”
“胆子不小咧，那里可不太平。”
“各位哥哥，要不咱们先回檀州再作道理？”
北境一路上的风景已经让薛蟠心惊肉跳，要不是贾、柳二人相随，他绝计是不敢向前走了。
听的大汉也说北安城不太平，他立即勒住马缰提议道，“咱们还是不去为好，舅舅那里，我自去回话。”
“文龙，为山九仞，岂能功亏一匮。”
贾璘自然不会同意，作为侦察兵，有机会来北境察看军情，如何能错过。
目前这架势，只要有些星火，大周和大雍就会大打出手，情报至关重要。
趁此良机再将白药制造出来，这样的救命神药不但能让自己发财，还有大用。
檀州的事情已经盖棺论定，主谋为杜书半，抄了家，砍了头。
表面上完结，实则暗流涌动，这个时侯回去，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当日张司录的态度便是最好的证明。
自己离檀州越远越好，越远越安全。
战争，干仗？
自己从来就没怕过，当年曾是地表最强轻步兵！
古代战争只是从资料上了解一些，想想还很期待呢。
落脚北安城是贾璘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天高皇帝远，在那样的边城，很多事情的真实性只有上天才会知道。
呆霸王身为富二代，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草菅人命，灯红酒绿，在北境见识一下血与火，对他没有坏处。
本质上，他不是那种无可救药的坏人，年轻人还未定性，只要环境变了，价值观就会改变。
思想政治工作这一块，当年作为战地支书，贾璘非常有心得。
何况还想着人家妹子呢。
大观园的小姐姐们，宝钗难度应该不大。
无它，利益大于爱情。
“兄弟，有豪气。”
大汉拍了拍胸口，“俺叫冯陵，是北安城冯指挥使侄子，前些出了点情况，在家养了些时日。”
“几个人咬的？”贾璘笑问。
冯陵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来了一百，死了百半。”
“历害。”
“好哥哥，你以后可要护着俺哟。”
……
几人说着话，车队来到了山海关。
这时并没有天下第一关的名号，冯陵谓之为榆关。
此关是长城东端起点，边郡之咽喉，京师之保障，与万里之外的嘉峪关遥相呼应。
“冯陵？你怎么在这里？”
关上有人高声问道。
冯陵闻言抬头，也是一下坐直身子，回道：“伤好了。”
“要是俺，就趁机去京师逛逛，胜过在这里喝冷风。”
“你个鸟厮，俺放心不下指挥使，京师有什么好的，俺不乐意。”
贾璘饶有兴趣听着城上城下斗嘴，薛蟠则陪着监门官查验过路关防。
冯陵名气不小，听见他的声音，监门官只看了看关防，并没下去查验车辆，对躺在车上、看起来受了伤的两位民伕，也只是瞟了两眼，并没有细问，直接挥手将车队放行。
此时的山海山虽然不及后世那么辉煌，在军事城寨中，算是个小号城池。
一行人进了关，便见人来人往皆匆匆，有点兵荒马乱的味道。
冯陵奇怪问道：“有些乱啊，究竟出了什么事？”
“昨天传来的消息，北安城对面的北贼突然增加了不少。“
薛蟠脸色剧变，身体缩了起来，酒端在手里也不香了。
几个人找了一家酒馆打探，果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大雍增兵北安城，虽然离山海关还有一段距离，但传言威力是巨大的，这个消息使得整个北境人心浮动。
冯陵却满不在乎，“一个女人，能有多厉害，不回家奶娃，想来这里生事，干死她！”
他见贾璘只管出神，出言挑道：“莫非璘哥儿也是怕了？如你们不敢去，车队交给俺，绝不误事。”
回过神来的贾璘端起酒碗跟大伙碰了一下，然后饮了一大口，伸手抹去嘴上的酒渍。
“男儿自横行，头掉下不过碗口大的疤，如何不敢去。”
“好兄弟，豪气。”
虽然贾璘和柳湘莲长相清秀，不符合冯陵审美观念，但这位贾府小哥嘴里豪气干云，说的话总是自己之愿，心中顿起知己之感。
“来，来，来，贾兄弟喝酒。”
“干了。”
……
三更时分，万籁俱寂，书房中仍燃着幽幽烛火。
饮尽一杯酒，扯过身边的女人，嗅了嗅体香，却又觉得味道还是不够，李子奇皱眉将其推倒在地。
“滚。”
这样漂亮的女人如在平时是可以乐到天亮的，可今夜自己的身体实在羞于出口。
“大人。”
门外传来轻叩声。
“都安排好了？”
李子奇郑重其事的询问着心腹，虽然有了八九分酒意，满脸红光掩不住面皮上那股阴狠。
虽然要对付的只是一位贾府旁支，但心腹还是第一次看到通判大人如履薄冰的神情，心中一跳，不敢怠慢，立即将情报托出。
“榆关的吴千总已经收下了咱们的礼物，此人勇猛，又与贾府有大仇，贾璘到了榆关，必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