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被替换的人
纵使风暴信仰的执行者一直如何坚定,在从神身躯的直接冲击之下,精神与理智瞬间混乱溃散开来,陷入了不知何时才会苏醒的昏迷状态。
没有足够的力量,没能达到一定的层次,人类的精神无论如何强韧也只会是神明乃至从神掌心的玩物。
乌戈本是想直接通过拷问与术法的侵蚀来直接控制这名执行者的,但对方的骨头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硬一些,只能“麻烦”霍尔大人现身来直接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了。
不过能直接看到从神的身躯对乌戈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他以后能接近对方,也踏入逐渐拥有神话生物的形态,今天所见便是对他未来最好的指引。
因为在枯萎途径上,吞噬之路的根源除了作为所有道路交汇终点的枯萎之王,便是这位代掌吞噬权柄的从神了。
祂的神话生物形态无疑是最为完善的状态,甚至可以说就是这条路上最为标准的模版,哪怕只能复刻一鳞半爪,对乌戈也是好处无穷。
这枚霍尔曾经蜕下的鳞片对乌戈来说既是这次任务所给予的帮助,同时也是对他完成任务的奖励,如果他在这次之后能顺利容纳这枚鳞片的话,那么通往半神的大门几乎是直接向他敞开!
邀请函正是这枚携带着霍尔本源力量的鳞片!
“赞美霍尔大人!赞美枯萎!”
乌戈狞笑着拎起了已经昏死过去的执行者,逐渐催动霍尔赐予给他的那枚苍白鳞片,对方饱经锻炼的身体迅速干瘪,肌肉不断枯萎消退,褐色的眼眸被染上了苍白之色,整个人的形象都由风暴形态转向枯萎的邪教徒。
彻底完成同化之后,乌戈再次伸手猛然刺入对方的胸膛,硬生生从中取出了那名执行者的心脏,把失去意义的躯体扔到一边,转身拿起来一张画纸。
乌戈再次调动枯萎之力,包裹住了手中刚刚还在跳动的心脏。只见那枚心脏迅速枯萎缩小,最后只剩下两滴漆黑如墨的血液,顺着乌戈的指缝间滴到画纸之上。
与此同时,康城一处民居内,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地板的缝隙之中出现浮现如同黑泥一般的物质,而且这些凭空出现的“黑泥”丝毫没有减缓出现的迹象,然而越来越多,直到几乎布满整个房间后才停下。
随后,这些“黑泥”开始向一个方向聚拢,逐渐叠高直至与人的身高几乎相等。
最后,表面的黑色开始逐渐变化,因为训练与巡逻偏黑的肤色,眼眸的棕色,有些杂乱的头发的金色,然后是执行官服饰的深蓝,脚下靴子的黑色......
短短几秒钟内,一团不知是何物的“黑泥”便化作了一名人类,从外表来看找不到一丝破绽,或许高欧迪在这里的话能用他在大殿的视角看到,在这看似与常人无异的“躯壳”之下,本该是心脏的位置却空荡荡的,只能看到一缕缕枯黄混杂着血红的颜色不断在体内流动,如同血液一般。
没过多久,这名被枯萎教会绑走折磨,甚至刚刚被掏出心脏的执行者睁开了满是血丝的双眼,粗喘着气扶住了剧痛的头颅,自言自语道:“该死,不该昨晚陪那几个混蛋喝那么多的,到现在还有些头疼......”
随后这名叫作维克·弗雷泽的执行者有些难受地坐在了自己的床边,尝试催动体内的风暴之力驱散这些不好的感受,但是他本身就不擅长这些辅助的小术法,在精神难以集中的情况下不出意外的失败了,导致他只能通过等待来消除这些感受。
好在没有一会,大抵是他作为风暴途径非凡者的强大身体素质起作用了,头痛逐渐消退了,维克继续自言自语道:“下次再也不和那群家伙喝这种高度数的酒了,风暴在上,90度的酒根本就不是给人喝的!”
然后就在维克起身准备出来之际,他的视线突然扫到了自己书桌上放着的相框,里面正是一张他的黑白照片。
“奇怪,怎么会有我的黑白照片在这......”维克有些迷茫道,又感觉有些恍惚,低声又骂了一句“该死的酒精”。
“想起来了,这是我提前给自己准备的,担心自己那天任务碰上危险,没能给家人留个念想。”维克一会后想起了自己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了,赶紧又将它收了起来,“但安娜不会乐意看到这个的,她一定会把这个砸掉,说‘哦,老天爷,你既然愿意做这个准备为什么不乖乖离危险远一些?’”
想到这里,维克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黑白色的照片,上面的自己严肃静默仿佛好像真的是遗照一般,自言自语道;“嘿,老兄,别愁眉苦脸的,我们还没死不是吗?该死,我之前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有这么严肃吗?我忘记笑一笑了?”
把这个塞回自己书桌的抽屉深处,维克起身乐观道:“但这玩意大抵只能在我的退休宴上用来纪念了,也许我的事迹会被写入新闻甚至文化普及教科书也说不定——”
“康城执行者,女神的忠实追随者,维克阁下,在就职期间随时做好了为女神献上生命的准备,甚至提前留好了自己的遗像给家人,他对女神信仰的赤诚与对岗位的负责值得所有风暴子民学习......”
随后维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有些调皮地说道:“但我不会有用到这个的机会不是吗?康城十分安全稳定,每一天都欣欣向荣,女神会庇护我们,安瑟珠执法官阁下会带领我们做好一切。”
“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枯萎教派的混账邪教徒只能在肮脏的角落等死!”
“我说的对吧?”
当然不会有人回话,但被维克塞进黑暗的抽屉深处的黑白照片依旧沉默肃静,仿佛无言之中诉说着一切的答案。
“老公!天啊,你怎么在......”
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维克·弗雷泽的妻子,安娜真站在门前,惊讶地看着站在房间里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