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魔法少女太过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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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捕捉

下一瞬,海水褪色,再也没有半点能威胁那金光保护罩的事物存在。

而那罩子里面的城市,却瞬间分崩离析。

砖块长出腿脚,树木伸长手臂,果实睁开眼睛和嘴巴,魔法杖顶端长出黏糊糊的触手,甩来甩去。

承载整座城市的灰石地面更是长出了巨大的白羽毛翅膀和黑色蜘蛛腿,在空中舞蹈起来。

所谓的护罩成了笑话,再也压制不住城市内蔓延的恐惧。

那光影贤者也虚幻了几分,显然不得不分心维持城中秩序,保护那些因恐惧而伤害自身的魔法师们。

好几次呼吸过后,巨大光影才开口继续道:

“我阐述,虚幻与真实,愿所有人知晓。”

随着他言语生效,那城中异变缓慢平复,幻象们逐渐退化,一个又一个的小人儿,陆续从幻象中挣脱。

此时,歌莉娅手中的镜子内,出现了一道戴紫色尖顶软帽,身穿黑色魔法师长袍的女性身影,她如同逃生一般,从镜子中跃出。

歌莉娅白皙修长的左手瞬间嵌入了她的脖后脊椎骨,手中白色光焰源源涌出,却又不摧毁对方身躯,只是单纯折磨。

被抓住的,正是安娜·多托利安。

敲山震虎,守株待兔……

苏河顿时明了她们刚才的布置。

并不是进城直接抓她,也不是用整城人的命威胁贤者们交人,而是将安娜给吓出来,吓得她逃出至高院,再利用镜子和坐标来捕捉。

苏河想起了那本书中对逐神者“狡诈、精明”的描述,感觉确实如此。之前的相处中,这种印象甚至都有点淡化了。

不过,无论是普席琳还是歌莉娅,以及未谋面的其他成员,例如普席琳的老师阿诺德,都对我相当关照了,几乎不存在谎言和误导。苏河有些庆幸,自己没被他们视为敌人。

这是“对内”和“对外”的区别。

“你们,是你们!把我的0001还给我。”

安娜显然是认出了红袍人的来历,顾不得脖颈上的痛楚,状若疯狂:“不然,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这些不敬神灵的畜生,灵与肉分离……”

苏河心念一动,察觉到安娜似乎是在借机施咒,想要提醒两位。

但安娜却猛地看向他,看向他长袍外垂落的右手,仅凭手腕与骨节,一眼就认了出来:

“0001!找到你了!我命令你,跟我回去!”

“有病。”歌莉娅面露厌恶,手用力一捏,安娜血肉模糊的后脖颈中顿时传来骨头断裂声。

但这足以让普通人类永久瘫痪的伤势,却仿佛对她无效,任由脊椎骨碎、血肉撕裂,也要探手向前,抓住她的0001,抓住苏河。

“替身?分身?还是傀儡?”苏河走上前,与她正好隔着一指长的距离,让她抓不到碰不到。

这位女士的疯狂,似乎已经超出了人类范畴,身体素质也是。

看来这次依然没有抓到她的真身。

他蹲下身,隔着面具,笑着开口道:“安娜,你对我家人做的一切,我会还给你。”

疯狂扭动的安娜·多托利安一下安静下来,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你不是0001,他不会这么跟我说话,不,不,你就是,我能闻出你的气味。很好,很好,我会来找你,哈哈哈哈哈……”

歌莉娅的手指再度用力,飞扬的白雪贯穿了安娜的上半身。

但她依然还活着,诡异笑着,即便喉咙破损发不出声音,也依然执行着“开口说话”的程序,不曾停下。

普席琳打量了一眼,皱眉道:“她走了,这里面已经没有她的命运和灵魂了。”

苏河摩挲着下巴,思考道:“来至高院上学都不用真身的吗?她什么时候这么谨慎了?”

“算是真身,却也不是。”

回答他的的,并不是普席琳,而是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太太,头发纯白如云朵,缓步从苏河身旁走出。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苏河吓了一跳,刚才如此长的时间,他从未察觉身边有人。

“老师?这点小事,您怎么来了。”普席琳女士也相当惊诧。

“想来便来了。”

老太太笑呵呵转头看向新人舒赫:

“你好,我是阿诺德·克里斯朵。”

她伸出手,与苏河礼貌轻握,随后看向那个破损的安娜,大拇指按在其额头上,确认般说道:

“多托利安们在永生的道路上走的比我想象的还要远,她的每一个身体都可以是本体,但是又不具备明确的命运相连,这是一项从未出现过的新技术……唉,多托利安家族和母神的联系愈发紧密了。”

“也就是说,除非同时抓住所有个体,否则无法真正威胁到她。”苏河听懂了老太太的描述。

如果对方有意躲避,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普席琳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不久前才立过承诺,要帮苏河解决这个仇怨,但目前的试探却表明,这可能无法在短期内能完成。

“看起来,我说了一句大话,是我太过傲慢了。”

她自嘲笑笑,带着歉意看向苏河:“或许,要委屈你,带着仇怨生活一段时间了。”

苏河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可委屈的:“我是很有耐心的。留给我亲手来杀,或许也是命运的馈赠。”

有人代劳是幸运,自己动手也不赖。

“心性不错。”阿诺德女士眼中闪过赞许,点头道:“预算花在这孩子身上我不心疼。”

“这是很高级别的赞美!”歌莉娅悄悄在苏河耳边强调了一句。

阿诺德女士,是逐神者内部管理“钱袋子”的?苏河眼前一亮,感觉自己已经接触到了这个组织真正的核心。

普席琳从歌莉娅手中接过安娜,掰开那残躯的眼睛,与其对视起来。

她在借助幻觉深入了解这具残躯剩余的神经结构与身体反应。

片刻后,普席琳给出了结论,看向苏河:

“她最后没说完的,只是一句威胁。”

“什么威胁?”苏河明白这必然与他有关,不然普席琳不会专门对着他说。

看着舒赫那张尚带稚气的脸,普席琳感觉很难开口,但同时又觉得,隐瞒也没有意义:

“不用太在意,干扰人心智的话语而已,大致意思是,你只能和她生孩子。”

生孩子?好吧,我大概知道她的原文在说什么了。

苏河一边笑一边摇头,感觉荒谬。

“还真是恶心”,歌莉娅呸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苏河,笑嘻嘻道:

“这时候你应该叛逆地说‘我偏不’,然后立刻……”

她话还没说完,头上就吃了普席琳女士一个暴栗,声音清脆。

苏河皱了皱眉,一点也不好奇歌莉娅没说完的词,反而问道:

“这安娜,会不会被母神影响了?”

根据他刚学的神灵常识,繁殖欲望、怀孕等概念,都是那位母神的权柄。

“很敏锐,这也正是我想说的,这个多托利安的精神状态,有很大的问题。”阿诺德点了点头。